三娘走后，傍晚时分。
五哥给春杏送来了几个打瓜，却水也没喝又回去了。
春杏开始生火做饭，也就没想太多。
西院里。
五叔刚办事回来走到院子里，五婶开门一摆手:“嗨，他爹，赶紧进来。”
五叔以为要吃晚饭了，赶紧过去就到了洗手盆，“哗啦”几声洗完，正要擦手，可五婶开启了话题。
“今天三嫂子来过了。”
“哦。”五叔头也没抬，像没当回事儿一样。
“三嫂今天来……”五婶顿了一顿，“说了杏子的事。”
“杏子……什么事？”五叔听出来了，五婶话中有话。
“哦。”五婶犹豫一下，“是跟我提了杏子跟老五的事儿。”
“杏子和老五？”五叔静看五婶一眼，“有事说事，婆婆妈妈的干啥？”
五婶白了他一眼:“这跟你说事呢？咋火了呢？”
五叔未作言语。
“今天三嫂子来呀，我和云环听她那意思，是想撮合杏子和老五在一起。”
“什么意思？”五叔听闻瞪大了眼睛，“这云山刚没还没多久，三嫂子良心不正啊，这就来挖墙角了。”
“我一开始也是你这种感觉。”五婶稍稍点了下头，“可我再一想吧，你说杏子，人家还年轻，哪怕是带着个孩子，可咱家也没法长期一直把人家留住啊。这以后要走远了，咱们要再去看胖熊也不方便，而且万一杏子再找到人，打骂胖熊那可咋办？”
五叔细想也是，不禁建议道:“要不然我们跟她好好说说，她要啥给啥，咱们啥也不缺她的，她就凑合这样过吧。”
“唉！”五婶叹气一声，“现在是新时代了，不同以前旧时候，你说人家就是要走，那我们还能连哭带骂把人家留住？这也不合法呀。”
“可是……”五叔仍然犹豫。
“可是什么呀？”
“可就老五那哈喇子停不住的人，他跟杏子也不般配呀。”
“那都结过婚的人了，还谈什么般配不般配那？能凑合着过就行了呗。再说了，老五流不流哈喇子，杏子喜不喜欢，那是杏子应该考虑的事情，咱们跟着瞎操心啥呀？咱们现在关键是怎么把杏子留在身边，怎么照看胖熊方便。”
“那……？”五叔却也无奈了，“那怎么跟她开这个口呢？”
“这个倒不着急，慢慢来。”五婶一笑，“咱们自己家人先说定了，后面至于怎么开口，咱们也得跟三嫂子好好合计合计。”
这时，吱呀呀一声，杨云环圈完了鸡进来了，看他们小声嘀咕着什么，就仰面问道:“你们老两口合计啥呢？声音这么小，就和防着别人一样。”
“这孩子！”五婶白了她一眼，“我们就是防谁也不用防你呀。”
杨云环一笑，“那说说吧，您二老商量啥呢？没准我能给点建议呢。”
“是商量你嫂子……跟你五哥之间的事。”五婶抬眼看了看她。
“什么？”杨云环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两个之间都没有共同语言，能有什么事儿？”
五叔看看杨云环沉默了，还是五婶搭了腔:“你三娘下午来不是说嘛，要撮合你嫂子和你五哥组个家庭，我和你爸也合计着，这样子呢，也挺好。”
杨云环嘿嘿冷笑一声，“怎么就好了？就我五哥那哈喇子不停嘴的样子，我嫂子看了不觉得寒碜吗？”
“你这个孩子。”五婶又白了她一眼，“跟你爸一个德性。那寒碜不寒碜，不是你嫂子和他之间的事儿吗。我们不是也是心疼胖熊吗，毕竟我就这一个孙子。”
“那这么说来……”杨云环故意撅嘴，“我的孩子们都不算数喽？”
“你个臭丫头还知道有自尊心了。”五婶笑着拍了她肩膀一下，“你那两个孩子有爷爷奶奶疼，爸妈也都齐全，那不就我家胖熊可怜，你大哥，这不是摊上事儿了。”
这时，五婶像想起什么了一样看向五叔，“今天你出去帮春杏清账，要回来一些没？”
“别提了。”五叔沮丧摇头，“就要回了一千块钱，其他好几万一分没要回来。”
“这些个人……”五婶冷笑，“跟我们云山借钱的时候，一会儿一个保证，现在呀，一个个都在落井下石。”
“嗯！妈……”这时，杨云环突然严肃起来，“您这么一说，我倒是又想起来了，这事儿我差点就给忘了。”
“怎么呢？”五婶不知道她意思。
“我哥不是为了东南院那小妖精的事情出的事吗？”杨玉环一皱眉头，“我就琢磨着，他们家多少也得给我们补偿点。这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嫂子带着胖熊孤儿寡母的，需要的是实际帮助，而不是他们来跪了、哭了、赔礼道歉就行了。”
“唉！”五婶叹气一声，“这农村日子呀，家家都不宽裕，你让他们赔，他们用啥赔呀？再说能赔多少呀？”
“呵呵。”杨云环冷哼一声，“您这是又说到点子上了，就是农村日子都不容易，他们不也给我们家日子撒盐了吗？还让我们缺了一口人。这于情于理他们不得表示表示吗？”
五婶沉默一会儿，“你说的也在理。可这……，怎么跟他们开这个口了？你也知道，我们跟他们家一向以来关系是最好的，多少年以来也都是互相帮衬着，要不然……”
说着，五婶就转头看向了五叔。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我开不了这个口。”五叔说着，就要坐炕上吃饭了。
“先吃饭吧，妈。”杨云环也点点头，“你们老两口要是都不好意思去说，那就我去说，我来做这个恶人，也让……”
说着，杨云环后面的话就没说出口。
“也让……什么？”五婶抬眼看看她，“你和婵丫头关系不睦，这事儿你妈我也知道，可就那点事儿，过去就过去了，还能有多大事儿啊？你跟那个男孩后面不也没成吗？”
“哎呀，妈！”杨云环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您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呢？不偏向自己女儿就算了，那咋还偏向杨婵呢？难道是她嘴快话好，把你们都给维护住了？”
五婶瞪了她一眼，一笑道:“就跟你嘴慢话少似的，你也不看看咱们杨家本家，还有哪个人嘴茬子比你厉害？生下来就是个三角眼，一看就难整。”
“哼，不理您了。”说着，杨云环故意撅嘴，很不爽一样就走出外屋去端菜了。
晚饭时间，一家无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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