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为何会拒绝我的安排。原来是早就有了瑾昱当靠山。”
醒黛跪在地上。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宋妈妈一脚踹倒在地。
膝盖磕在地上，疼得她闷哼一声。
“小贱人！赶紧把你怎么勾引小公爷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宋妈妈居高临下地瞪着她。
声音尖锐，语气中满是厌恶。
老夫人眼神阴沉。
“瑾昱该不会已经知道那件事了吧？”
醒黛连忙摆手。
“老夫人请明察，民女已立过誓，这辈子都不会把这事说出去。民女真的没跟别人说过，也不明白小公爷为何会怀疑我靠近过他。”
她的声音急促。
生怕一个字说慢招来更重的惩罚。
“我当时实在没办法，只能编了个谎，说自己是心怀恶意接近小公爷的，后来被宋妈妈发现，就被赶出来了。”
她伏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
额头几乎贴到地板。
“民女身份低微，怎敢有非分之想，请老妇人明察！”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恳求。
听罢，老夫人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你还算懂事。”
“你说是瑾昱自己找上你的，什么时候的事？”
醒黛脸色有些发白。
“就是那天见长公主的时候，民女就被小公爷带走了。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注意着我。起初只是偶尔碰面，后来他会特意寻我去说话，还让人送来过一些东西。我一直不敢声张，怕惹出事端。”
居然这么早就开始了？！
老夫人心里一阵火大。
她一直以为醒黛不过是个安分守己的孤女。
最多有些小聪明。
却不料她早早就和瑾昱有了牵连。
她原本是打算给瑾昱安排个通房。
可要换成秦醒黛，她并不乐意。
这丫头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她在长公主面前出现过，又与小公爷私下往来。
若日后生出是非。
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她这个做主母的。
宋妈妈怒气冲冲地骂道。
“呸！小贱蹄子，早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平日里装得楚楚可怜，背地里却勾搭主子，当真是不知廉耻！”
“老夫人，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在府里！留她一日，就是给府里添一分祸患。万一将来她仗着和小公爷的关系要挟您，那可就麻烦了！”
醒黛瞳孔一缩。
“老夫人？民女没有……民女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也从未主动接近小公爷，一切都是他……”
她被老夫人误会自己居心不良。
在这府里，名声比命还重要。
一个婢女，若被安上“勾引主子”的罪名。
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老夫人语气冰冷。
“把她拖下去处理掉，干净利落点。”
“是！”
……
墨瑾昱斜靠在座榻上，揉着额头。
他眉心拧成一团，太阳穴不停地跳。
耳边的嘈杂声被无限放大。
连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都让他烦躁。
他抬手挥退了伺候的下人。
果然。
只有在她身边待着，才不会头疼。
“您放心，属下打听过了，神医前些日子已经动身来京城，应该很快就能抵达上京，为您诊治。”
君亦边倒水边说。
他动作轻缓，生怕惊扰了小公爷休息。
小公爷最近病情反复。
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只有那位曾治愈过皇亲贵胄的游方神医或许能有办法。
正说着，君亦赶了回来。
“小公爷，不好了。醒黛姑娘不见了。”
“前日您让属下别再盯着她，属下便收了人手。昨晚您又传话，让属下重新留意她的行踪。属下立刻派人去查，发现她进了国公府后，就再没出来。问过守门的侍卫，没人记得她离开。属下亲自去了她住的偏院，人已经不在了，东西也没带走，像是突然消失。”
醒黛突然在府里没了踪影。
府中上下顿时乱作一团。
四处搜寻毫无结果。
直到消息传到前院，才有人匆匆赶来报信。
醒黛被宋妈妈拽着往院子外面拖。
任她怎么求饶都没用。
她的指甲在地上抓出浅痕。
膝盖磕碰着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院子里放着一口大缸。
里面装满了水。
宋妈妈使了个眼色。
两个小厮立刻会意。
上前将秦醒黛抬起来，往大缸里按。
缸虽然不到一米高，但足够装下两个人。
宋妈妈冷笑一声。
一手按着秦醒黛的头就朝水里压。
“呜呜……”
醒黛的嘴巴刚张开，就被水灌满。
脚在缸壁上蹬动，溅起大片水花。
她越是反抗，小厮就越发狠。
抄起石头狠狠砸在她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整个人也软了下来，滑进了水缸。
水哗啦啦往外冒。
血顺着额头流下，混入缸中，染红了一片水面。
宋妈妈嫌弃地拍了拍手。
“等她彻底断气，就扔进护城河。”
“是。”
两名小厮低头应声。
目光死死盯着水缸，确认里面再无动静。
醒黛还有点意识。
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
只能隐约看见水面晃动的影子。
她的耳朵嗡嗡作响。
分不清是水声还是幻觉。
可头实在太疼了。
疼得她想直接死了的心都有。
想站起来，但一点力气都没有。
水不断从鼻腔和喉咙涌入。
胃部胀痛，胸口憋闷得快要炸裂。
“不要脸的小贱蹄子，竟敢阳奉阴违，我呸！”
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浓烈的厌恶和轻蔑。
“就这么没了，对她来说也太轻松了些。”
另一道声音低低响起。
“老夫人已经休息了，您改天再来吧！”
门外传来丫鬟的劝阻声，语气急切。
“小公爷……！”
可没人敢拦住墨瑾昱，也拦不住。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直接闯入院中。
“人呢？”
宋妈妈被他阴狠的眼神吓得心里一颤。
装傻充愣道。
“什么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还好人晕过去了，没反应。
只要拖上一会儿，她就彻底没命了。
墨瑾昱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盯着院里。
一旁的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全都弯腰站着。
不敢乱动半分。
宋妈妈故作严厉地训斥道。
“你们在做什么？小公爷来了怎么不通报？竟然还敢拦小公爷！你们平日里就是这么当差的？”
丫鬟吓得手直抖，嘴唇哆嗦着。
“奴婢知错了！是奴婢疏忽，不该擅作主张拦人，请嬷嬷责罚！”
说完，宋妈妈又赔着笑脸看向墨瑾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