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黛揉了揉额头，眉头微微皱起。
“不过是说些闲话罢了。”
“我累了，你去歇着吧。”
夜深。
醒黛坐在镜子前梳长发。
动作起初平稳，后来渐渐慢了下来。
她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白天陈氏说话时的神情和语气。
忽然，一点细微的响动从窗户方向传来。
她警觉地站起身，快步走向窗户。
“谁？”
她低声喝问。
风从窗缝钻入，吹得烛火剧烈晃动。
外面夜色沉沉，什么也看不清。
刚想关窗，脖颈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倒去。
再醒来时，耳边只剩下一片寂静。
她的头还在隐隐作痛，意识一点点恢复。
她动了动手，发现手腕被麻绳紧紧绑在背后。
眼睛被厚厚的布蒙着，什么也看不见。
心跳不由加快，呼吸变得急促。
这是哪？
她怎么会被关在这？
“就是她？”
一个陌生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小子，你赶紧把事办了，只要人成了你的，怎么玩都行，记住了没？”
另一个年长些的声音响起。
“别到时候玩过头，把人玩没了。”
门外脚步声渐远，随后是锁链拖地的声音。
片刻后，木门被推开。
“表妹醒啦？”
那声音带着轻佻和得意，熟悉得让她心底发寒。
是蒋河川！
她心里一沉。
黑布被猛地扯了下来，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下意识闭上眼，泪水涌出。
“你想干什么？”
她开口问道。
蒋河川手里攥着一个瓷瓶。
“好妹妹，你说我想干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他俯下身，凑近她。
嘴角咧开，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
他咽了口口水，随后伸出手，贪婪地抚摸着醒黛的脸颊。
“啊，你和我想的一样。”
醒黛只觉得胃里翻腾，恨不得立即挣脱开。
蒋河川眼里满是急切，呼吸变得粗重。
他咧嘴一笑，抬手将瓷瓶打开。
随即，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不顾她的挣扎，往她嘴里灌了进去。
“别怕，这是让你开心的好东西。”
“我会对你好的。”
蒋河川的手已经按在了醒黛的手腕上。
他嘴角扬起，眼神里透出兴奋与急切。
醒黛被呛得咳嗽，咽下了不少。
她的眼睛也被呛得通红。
“你就一点都不怕我去报官？”
她死死盯着蒋河川。
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恐惧或犹豫。
“报官？你要是真去告官，以后谁还敢娶你？”
蒋河川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轻蔑。
他俯下身，靠近她的耳边。
“你可要想清楚，闹大了，吃亏的只会是你。”
蒋河川早等不及了。
这些日子，他每每看见醒黛，心里就燃起一团火。
今日终于寻到机会，他再无法克制自己。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目光在她脸上游移。
手指已经开始不耐烦地拉扯她的衣襟。
“放心，这药效很快就会发作，到时候你一定会沉醉其中。”
他说完这句话，发出一声低笑。
醒黛拼命挣扎，可却动弹不得。
“别碰我！”
“河川？河川？”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门外传来了陈氏的声音。
蒋河川恋恋不舍地摸了摸醒黛的脸庞，
“等我一下。”
说着便往外走。
醒黛隐约听见什么人不见了，似乎是在找谁。
但现在她根本顾不上这些。
她的注意力全被体内翻腾的热意占据。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几乎让她无法思考。
一定是蒋河川刚才灌下去的那东西！
她用尽力气去咬手上的麻绳。
嘴唇都磨破了也顾不上停。
门外。
陈氏满脸焦急。
“这可怎么办？要不……先把人给送回去？”
那可是提督大人身边的人！
要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蒋河川脸色阴沉，眼神闪烁不定。
可一想到杜醒黛那张清冷的脸，他的心又火热起来。
“不行！我已经给她吃了药。”
“药效发作后，她神志不清，根本记不得发生过什么。”
“只要我占了先，她就是我蒋家的人。”
“到时候我在提督面前低头认错，求个宽恕，又能如何？”
“她清白毁在我手上，旁人只会唾弃她。”
“女人最重名声，一旦失了贞洁，就只能依附男人。”
“我不信她还能高傲地抬起头。”
“等她有了身孕，就再也没得选。”
“还不是得低声下气，日日讨好我，求我留下她。”
陈氏站在门边，脸色发白。
“可这要是被提督查出来……咱们蒋家就完了。”
“连累整个家族，你担得起吗？”
蒋河川瞪眼。
“娘！你怕什么？事到如今，退不得！”
“她已经喝了药，再过片刻，就是我的人。”
“你只管在外面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
“最多一盏茶时间，我就出来。”
他喘着气，额角冒汗。
“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陈氏还想再劝，却被他一把推开。
“娘你就在外面守着就好，我马上就好。”
说完，他猛地推门而入。
屋内昏暗，烛火微弱。
地上散落着几截断裂的麻绳。
人不见了！
蒋河川瞳孔一缩，冲到窗边。
他看见远处围墙下，一个身影踉跄奔跑。
是杜醒黛！
蒋河川脸色骤变，咬牙切齿。
“贱人！你还敢跑！”
醒黛神志已经有些模糊。
但她不能停。
她不知道这是哪儿。
只记得自己被拖进偏房，嘴被捂住。
她挣扎，被绑上绳子。
然后有人强行灌下一口苦涩的药。
之后记忆就断断续续。
但她清楚，自己再不逃，就真的完了。
她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臂。
剧痛让她短暂清醒。
耳边传来怒吼声。
陈氏也在喊。
“快！堵住后门！别让她跑了！”
脚步声逼近。
醒黛踉跄扑到墙根。
抬头看去，墙头高耸，毫无借力之处。
她焦急地环顾四周。
手指抠进砖缝，试图攀爬。
可身子一滑，重重摔在地上。
怎么办？
她喘着气，冷汗直流。
意识越来越弱。
墨……墨瑾昱！
那个男人。
他曾几次在暗处出现。
他说过会看着她。
他是不是就在附近？
他会不会救她？
她慌乱地四下张望，声音发抖。
“求你出来！”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违逆小公爷，不该逞强。”
“我不该自作主张，惹出这场祸事。”
“求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