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兰见两人不解的看向自己,分析道:“你就让柱子这么空口白牙地跑过去,跟人家说:‘喂,你男人在厂里耍流氓,逼迫女工’,人家凭什么信你?”
“李怀德他媳妇要是一口咬定是柱子污蔑,或者是你秦姐为了达到什么目的,故意勾引她男人,反咬一口,你们怎么办?”
“什么都没有,就凭一张不知道真假的地址和几句空话,到时候倒霉的是谁?还不是秦姐你,说不定还得把柱子也给搭进去~!””
秦淮茹被赵秀兰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光想着借何雨柱这把刀去捅李怀德,却根本没考虑到如何取信于人这一层。
“那…那秀兰妹子…你说该怎么办?我…我是真没活路了呀…”秦淮茹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赵秀兰看着秦淮茹这副样子,心里也是叹了口气。
她虽然不耻李怀德的德行,也同情秦淮茹的处境,但她绝不能让自己家被当枪使,尤其是傻柱这个一点就着的炮仗。
她沉吟了片刻,提出了一个更为稳妥的方案:“秦姐,这事你想完全躲在后面,是不可能的。李怀德针对的是你,你必须站出来。”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见这个李怀德媳妇。”
“你陪我去?”秦淮茹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何雨柱在一旁听着,觉得媳妇说的有道理,连忙附和道:“对对对,秀兰陪你去好,她比我会说话,你们俩去准能成!”
“秀兰妹子…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秦淮茹硬着头皮感谢道。
赵秀兰摆摆手,说道:“秦姐,客套话就不用说了~!咱们虽然平时来往不多,但毕竟是一个院里的邻居。”
“咱们都是女人,有些话更好说。而且咱们不能一上去就撕破脸,直接说李怀德馋你身子,毕竟人家只是暗示,还没有付出行动。”
“那…那怎么说?”何雨柱抢先一步问道。
赵秀兰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道:“咱们不能直接告状,那样太刻意,容易引起反感!咱们就装作是走投无路,去求她帮忙说情的。”
她详细解释道:“咱们见到李主任夫人,就说秦姐你在厂里被人传了闲话,影响了工作,现在又被停了职,心里害怕,求她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帮忙在李主任面前美言几句,澄清一下误会,让你能回去安心上班。”
“这样…能行吗?”秦淮茹将信将疑。
“怎么不行?”赵秀兰分析道,“你这么一说,他媳妇只要不是傻子,肯定能听出弦外之音。她要是起了疑心,自然会去查问李怀德,李怀德做贼心虚,肯定不敢承认,为了平息事端,多半就不敢再明目张胆地逼迫你了。”
“就算他媳妇听不出来,或者装糊涂,至少咱们表明了态度,让她知道有人盯着这事,李怀德再想动你,也得掂量掂量影响。”
她最后给秦淮茹吃了一颗定心丸,道:“反正你就在食堂工作,有柱子照应着,李怀德想在工作上想给你穿穿小鞋,那也得经过柱子。”
秦淮茹听着赵秀兰的分析,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确实比自己的计划稳妥得多,也高明得多。
但…这样一来,她就必须亲自站到前台,再也无法躲在后面了。
不管事情成与不成,她都彻底暴露在李怀德的视线里,再也无法独善其身。
她犹豫了,脸上露出了挣扎的神色。
让她去直接面对李怀德的媳妇,她心里本能地感到恐惧和抵触。
“秀兰妹子…这…这让我再想想…行吗?”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道。
赵秀兰见状拿起那张纸条,塞回到秦淮茹手里,语气缓和道:“秦姐,这事你自己考虑清楚,要是决定去了,就来叫我,我陪你走这一趟。”
“要是不去…那你就只能再想别的法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秀兰已经仁至义尽。
秦淮茹攥着那张纸条,站起身告辞道:“那…那我先回去了,秀兰妹子,柱子,谢谢你们…”
送走了秦淮茹,何雨柱关上门,一脸不解地凑到媳妇身边,问道:“秀兰,你刚才为啥不让我去找李怀德他媳妇?还有你干嘛非要秦姐一起去?她一个寡妇,脸皮薄,哪好意思去说这些?”
赵秀兰没好气地戳了一下何雨柱的脑门,压低声音骂道:“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人家后院住着谁?她表妹秦京茹,还有她那个精得跟猴儿似的妹夫许大茂!”
“她要是真想找人帮忙出头,怎么不先去找他们?许大茂那小子一肚子坏水,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事他最在行!”
何雨柱挠挠头:“对哦…她怎么不找京茹和许大茂?”
“为什么?”赵秀兰冷哼一声,“就是因为许大茂太精了,根本不会上她的当,也就你个傻子,人家几句好话一哄,就恨不得撸起袖子替人拼命!”
“她来找你,不就是看中你傻了吧唧的好使唤吗?到时候你冲在前面跟李怀德对上,闹得不可开交,她呢?稳坐钓鱼台,事情成了她得利,事情败了,黑锅你来背,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何雨柱被媳妇这么一点拨,仔细一回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顿时有些后怕,嘟囔道:“这个秦淮茹…心思还挺深…”
“深不深的,跟咱们没关系。”赵秀兰正色道,“咱们帮人可以,但不能被人当枪使。”
“我让她一起去,就是把她也拉下水。不然,就凭你?被人卖了还得乐呵呵地帮人数钱呢!”
何雨柱被媳妇说得讪讪的,嘴上却不肯认输:“我…我那不是看她可怜嘛…”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赵秀兰叹了口气,“柱子,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最重要,帮人也得讲究个方法,不能把自己搭进去,以后你可长点心眼吧~!”
何雨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里对媳妇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回到家的秦淮茹,看着手里那张纸条,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中。
去,还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