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试试，如果成功了呢？”张山盯着手机屏幕上爷爷的号码，手指在拨号键上方悬停许久，最终还是咬咬牙按下了通话键。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仿佛在敲打他紧绷的神经。
电话接通后，张山连忙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向爷爷张出说明情况。他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点头，嘴里不停地应着“是、是”，仿佛爷爷能透过电话看到他的动作。那副恭顺的模样，活像一只乖巧的小狗。
终于挂断电话，一旁早已急得抓耳挠腮的李一白立刻凑上来，眼睛里满是期待：“怎么样？”
张山耷拉着脑袋，一脸沮丧：“不同意，说我们就是小孩子瞎胡闹。”
“那你不住地点头，是，是个什么劲？”李一白焦急地说道。
看着李一白着急的样子，张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了李哥，逗你呢！老爷子有点感兴趣，让我们晚点去一趟。”
“真的？”李一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高兴得差点原地蹦起来，一把就朝张山扑去。张山吓得一个激灵，连忙闪身躲开，两人在办公室里追逐打闹起来，笑声中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打闹过后，两人强压下心底的激动，脑袋凑在一起，低声商量着如何才能让老爷子顺利答应投资。他们时而皱眉沉思，时而眼睛一亮，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仿佛在绘制一幅宏伟的商业蓝图。
而此时，在另一处幽静的院落里，张山的爷爷张出正对着儿子张三笑眯眯地说道：“看见了吧，这就是我的好大孙，做什么事都滴水不漏，山儿你培养得很好。”
张三受宠若惊，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一切都是父亲的栽培，山儿还是像您。”
张出满意地点点头，眼神中透着威严：“接下来你要配合好，不要把事情搞砸了。”
“是！父亲。”张三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可一转过身，刚刚那温顺的模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狠劲。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若是被老爷子发现，定会悔恨不已，没想到自己最看不上的窝囊儿子，竟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在李一白的不断催促下，张山终于带着他七绕八绕地来到和爷爷约定的地方。当一座破旧的小院出现在眼前时，张山心底莫名一震。斑驳的砖墙，褪色的木门，这老爷子也太能折腾了吧，为了配合自己，竟然找来这样一间房子。
进门后扯着嗓子就喊道：“爷爷，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张出在一位仆人的搀扶下，笑眯眯地走了出来。他热情地说道：“乖孙儿，你这是又要给爷爷出难题了，这位就是你说的李组长？”
李一白连忙上前，脸上堆满笑容：“爷爷好，我是李一白。”
“好好好，不错，不错，是个精神的小伙子。”张出上下打量着李一白，不住地点头称赞。
“爷爷你怎么不夸夸我啊，我才是你的好大孙。”张山故意噘着嘴，撒娇道。
“呵呵，你也不错。快请，请里面说话。”张出笑着招呼两人。
李一白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老者，怎么看他也不像是在商海浮沉多年的商界巨人，倒像是和蔼可亲的邻家老爷爷。
可一进到屋内，他心中的惊讶更甚。屋内的摆设十分简陋，一张掉了漆的木桌，几把破旧的椅子，墙上挂着几幅有些泛黄的字画。李一白不由得在心底升起一丝佩服之情，这样一位身价不菲的老者，竟能如此低调。
张出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一白，你提供的那些消息都准确吗？”
李一白连忙从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资料，恭敬地递了过去：“爷爷，您请看。这些资料我都反复核实过，绝对准确。”
张出接过资料，粗略地翻了几下，便转头问张山：“这次需要多少钱？”
“不多，就四百万。”
张出被气笑了，脸上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神情：“山儿，你知道四百万是多少钱吗？你什么时候可以完成当年的赌约，前前后后你可从我这拿走不少了，这窟窿可是越滚越大。”
“您就放心吧爷爷，这次我一定连本带利地还您。怎么样？可不可以再赞助一下？”
张出没有回答张山的话，而是转头看向李一白，眼神中带着探究：“一白，能麻烦问一下你父亲叫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李一白心里“咯噔”一下，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回道：“我父亲叫李卜凡。”
张出的神情明显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呵呵地说道：“这三个字就够了，这钱我出三分之一。”
“哎！不对啊。爷爷，你怎么只给三分之一呢？剩下的找谁去，难道找我爹吗？”
“剩下的有人会感兴趣，但是你们只能让他也占三分之一，剩下的就由你们自己公司出。这样，一切才能做到真正的平衡。”张出眼神深邃，仿佛看透了一切。
李一白还想再问点什么，可张出直接摆摆手，一脸疲惫地说：“我累了，就不留你们吃饭了，抓紧去找下一位赞助者。”
张山扶着脑袋想了很久，突然眼睛一亮，缓缓确认道：“爷爷是不是白家？”
张出眯着眼睛，不置可否，那模样就像是默许了。张山脸色一变，拉着李一白就向外跑去。原来，他刚刚瞥见后院有个身影，生怕那个小姑娘突然跑出来，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难不成要说这是自己的妹妹？
上了车之后，李一白还沉浸在刚刚的对话中，想着老爷子听到父亲名字时的反应，心里暗暗思忖：难道当年的那位神秘人就是这老爷子，又或者是他派去的？
而张山则一边开车，一边得意地向李一白炫耀：“怎么样李哥，我爷爷还是很靠谱的。”
李一白回过神来，问道：“现在去哪儿？”
“当然去找小雪呀，刚刚爷爷说的那个人，猜得没错的话就是小雪的爷爷——白灰灰。”
“什么？小雪的爷爷叫白灰灰，你不能这样损人家吧！”李一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