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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九幽用过“勉强入口”的米粥和小菜,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气力。虽然依旧虚弱,但比起刚苏醒时那副随时可能散架的模样,已是天壤之别。

她让小翠收拾了碗筷,自己则在房间内踱着步,熟悉着这具身体,同时也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

原主苏浅浅的记忆中,充满了各种憋屈和怨恨。对于凰九幽而言,这些情绪如同苍蝇般令人厌烦,但其中蕴含的信息,却对她了解这个世界和苏家的处境有些用处。

“柳氏苏媚儿”凰九幽口中轻轻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凤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这两个女人,是原主悲剧的直接制造者。虽然凰九幽对原主的死活并不在意,但既然占了这具身体,那么清理掉一些碍眼的垃圾,也是顺手而为的事情。

更何况,那个凡尔赛系统似乎很喜欢看她打脸虐渣的戏码。

就在凰九幽思忖之际,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夹杂着女子尖酸刻薄的呵斥。

“小翠那个死蹄子呢?让她滚出来!大小姐的月例到了,再不来领,老婆子我可就拿回去喂狗了!”

凰九幽眉头微蹙,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很快,她便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到了对应的人物——柳氏的心腹,李婆子。

这个李婆子,仗着有柳氏撑腰,在苏家下人中向来是横行霸道,尤其是在苏浅浅失势之后,更是没少克扣她的月例,甚至还指使其他下人欺辱她主仆二人。

原主苏浅浅性子懦弱,每次都只能忍气吞声。

“呵,来得正好。”凰九幽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本宫正愁没有筏子立威,这不知死活的老东西,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小翠听到外面的叫骂声,脸色一白,有些紧张地看向凰九幽:“小姐,是是李婆子来了。”

“慌什么?”凰九幽淡淡道,“让她进来。”

小翠迟疑了一下,但看到凰九幽那平静无波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中的慌乱竟平息了不少。她深吸一口气,应道:“是,小姐。”

小翠打开房门,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老虔婆,正是李婆子。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盛气凌人的小丫鬟,手里象征性地提着一个小小的布袋和一篮子看起来就不新鲜的蔬菜。

李婆子见小翠出来,眼睛一瞪,唾沫横飞地骂道:“你个死丫头,耳朵聋了不成?叫了半天才出来!大小姐呢?莫不是又在床上挺尸?我告诉你们,这个月的月例就这些,爱要不要!”

说着,她将那小布袋和菜篮子往地上一丢,几枚铜板和几根蔫了吧唧的青菜滚落出来,显得寒酸至极。

这哪里是苏家嫡长女应有的月例?连府里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

小翠气得小脸通红,上前一步,理论道:“李婆子!你你怎么能这样!我家小姐好歹也是苏家嫡长女,你怎敢如此克扣她的月例?这点东西,连塞牙缝都不够!”

“嫡长女?”李婆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双手叉腰,尖声道,“一个丹田被废,连条狗都不如的废物,还敢自称嫡长女?老婆子我呸!她现在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小翠,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别跟着这个废物主子一起倒霉!否则,仔细你的皮!”

说着,她竟伸手想去推搡小翠,嘴里还骂骂咧咧:“滚开,别挡着老婆子我的道!”

小翠虽然害怕,却依旧倔强地挡在门口,不让李婆子进去。

“放肆。”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不高,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李婆子推搡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朝房间内望去。

只见凰九幽缓步从内室走了出来,她依旧穿着朴素的旧衣,面色也有些苍白,但那双凤眸却如同淬了冰一般,冷冷地注视着李婆子。

“你,刚才说什么?本宫没听清,再说一遍。”凰九幽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李婆子莫名的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不知为何,眼前的苏浅浅,似乎和以前那个任人欺凌的懦弱丫头完全不一样了。

那眼神,那气度,竟让她这个在苏府作威作福惯了的老虔婆,都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压力。

但李婆子很快便压下了心中的那丝不安。一个废物而已,还能翻了天不成?肯定是装腔作势!

她仗着背后有柳氏撑腰,挺了挺胸膛,撇嘴道:“老婆子我说什么了?我说你是个废物,不配”

“跪下。”

不等李婆子说完,凰九幽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李婆子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你个小贱人!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叫老婆子我跪下?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她身后的两个小丫鬟也跟着起哄:“就是!一个废物也敢这么嚣张!”

凰九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中的寒意越来越浓,一股无形的,却令人窒息的威压,缓缓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这股威压,并非来自灵力,而是源于她曾经身为万界女王,主宰亿万生灵生死时,自然而然形成的上位者气魄。

即便如今神魂虚弱,虎落平阳,但虎威犹在!

李婆子只觉得一股莫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头洪荒凶兽盯上了一般,双腿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她想开口骂人,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噗通!”

在凰九幽那冰冷睥睨的眼神注视下,李婆子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竟真的跪倒在了地上!

她身后的两个小丫鬟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李婆子’及随从产生强烈恐惧、震惊与难以置信等情绪,凡尔赛行为判定成功!奖励凡尔赛值+150点!”系统小紫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区奴才,也敢在本宫面前狺狺狂吠?”凰九幽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婆子,声音冰冷如霜,“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苛待苏家嫡长女?”

李婆子浑身抖如筛糠,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她张了张嘴,想要求饶,却因为极度的恐惧,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大小姐饶饶命奴婢奴婢”

“自己掌嘴五十。”凰九幽淡淡道,语气不容置疑,“打到本宫满意为止。然后,滚回去告诉柳氏,从今日起,本宫的月例,一分不能少,规格要按苏家嫡长女的份例来。若再有克扣,或者再派些不长眼的奴才来本宫这里聒噪,本宫不介意亲自去她那清雅苑‘探望探望’,看看她那张老脸,是否还经得起本宫的‘问候’。”

李婆子闻言,如蒙大赦,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连忙抬起手,“啪啪”地就往自己脸上扇去。

她不敢不从,也不敢打得轻了,生怕惹怒了眼前这个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苏大小姐。

清脆的巴掌声在小院内回荡,听得小翠都有些心惊肉跳。

那两个小丫鬟更是吓得快要晕过去了。

足足五十个巴掌下去,李婆子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嘴角也渗出了血丝,狼狈不堪。

“滚。”凰九幽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李婆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带着两个小丫鬟逃离了这个让她永生难忘的小院。

待她们走后,小翠才回过神来,看着凰九幽,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崇拜。

“小姐您您刚才好厉害!”

凰九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过是教训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罢了,何足挂齿。去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看着碍眼。”

她指的是李婆子丢下的那些可怜的月例。

小翠连忙应声,将地上的铜板和蔬菜捡了起来。

李婆子狼狈地逃回柳氏的清雅苑,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一遍。柳氏听后,气得当场摔碎了一个茶杯,怒道:“反了!反了!那个小贱人,竟敢如此放肆!她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天才大小姐吗?!”

但当她听到李婆子描述苏浅浅那令人心悸的眼神和气势时,心中也不由得打了个突。

难道那个小贱人真的有什么依仗不成?

不管怎样,苏浅浅强势反击,震慑刁奴的消息,很快便在苏府的下人圈子里传开了。

众人议论纷纷,惊疑不定。

这位曾经的天才大小姐,在沉寂了一年之后,似乎要开始不一样了?

而始作俑者凰九幽,则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她只是觉得,这个世界的奴才,质量实在是太差了,连让她多费点口舌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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