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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上的最后一道紫金符文彻底沉寂,整片天地仿佛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叶无痕却没有半分轻松之色,他站在誓约祭坛的中央,掌心缓缓旋转着那枚金色的系统核心碎片。

“去吧。”他低声呢喃,眼神平静如水,却藏着一抹深不可测的锋芒。

碎片化作一道流光,破空而起,直冲云霄。

它像是找到了归宿,没有再迟疑,直接融入了天幕之上某种看不见的规则链条之中。

刹那间,整个武道纪元的法则体系似乎都为之震颤了一瞬,仿佛某个被遗忘的封印终于再次完整闭合。

“完成了。”伍明月轻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也有一丝隐隐的兴奋。

她站在一旁,银发微扬,目光依旧停留在刚才碎片消失的地方。

那一瞬间,她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某种古老、遥远、却又异常熟悉的东西在她的意识深处苏醒。

叶无痕收回目光,淡淡一笑:“不,这只是开始。”

他的感知力远比常人敏锐百倍,即便如今系统已经不再完全属于他,他仍能察觉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波动从虚空深处传来。

那种频率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存在,甚至……与他曾经在系统初始之时感知过的某些“意志”有相似之处。

他不动声色地收敛气息,神识悄然延伸至虚空中那股波动的源头。

然而刚触及那一刻,对方就仿佛察觉到了他的探查,迅速隐匿无形,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寂静。

“看来,你也不甘寂寞啊。”叶无痕心中低语,嘴角微微勾起。

与此同时,伍明月缓缓盘膝坐下,在誓约祭坛边缘调息恢复。

战斗后的疲惫让她脸色略显苍白,但眼中依旧清澈透亮。

可就在她闭目凝神的瞬间,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一位身披白袍的女子,手持一卷古朴的卷轴,静静伫立于时间长河的彼岸。

命运卷轴!

那卷轴上缓缓浮现一串古老的符文,如同星辰排列,又似命运轨迹。

那些符号并不陌生,反而让伍明月心头一震,它们与她体内的灵界血脉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仿佛某种尘封的记忆正在被唤醒。

耳边响起一句低语:

“契约非束缚,乃选择之重。”

话音未落,幻象骤然破碎,伍明月猛地睁开双眼,呼吸有些紊乱,额角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叶无痕的声音及时响起,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关切。

“我……我看到了那位白袍女子。”伍明月低声说道,眼底还残留着未散去的震撼,“她手中的命运卷轴上出现了几串符文,和我们刚才布置结界时用到的核心阵纹……很像。”

叶无痕闻言眉头微皱,随即露出思索神色。

“你说的符文,还记得多少?”他追问。

伍明月闭上眼,努力回忆刚才的画面,片刻后,她在地上以指为笔,画出了三道符文的轮廓。

叶无痕低头凝视着那些图案,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他虽未见过完整的命运卷轴,但他对构建结界所使用的阵法极为熟悉,这些符文确实与其中几个关键节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意味着……自由契约体系,并非是我们以为的‘反抗命运’的产物,而是……某种更古老规则的一部分。”叶无痕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震惊。

伍明月点头:“而且那位白袍女子说的那句话,让我感觉……命运并非绝对不可更改,而是通过‘选择’来塑造的。”

“选择?”叶无痕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疑问。

如果真是这样,那所谓的“命运之外”,究竟是谁?

是谁制定了这些规则?

又是谁,在试图打破它?

这一刻,他们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敌人,或许远比想象中更加庞大和深远。

叶无痕缓缓站起身,望向远方的天空。

那里已经恢复平静,但他的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他低声道,指尖轻轻一点眉心,残留在体内的一丝系统感知能力悄然启动。

下一秒,他便开始尝试解析那段符文的意义。

然而,就在他刚刚启动解析的刹那,空间深处竟传来一道极其微弱的震荡。

就像是一根沉睡千年的弦,被人轻轻拨动了一下。

叶无痕的神识在那一瞬间被强行拉回现实,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力量从虚空中窥视着他。

他脸色微沉,迅速切断了与系统残余感知力的链接,避免引来更深层次的干涉。

空间深处的那一道微弱震荡,并未持续太久,却让他的心神泛起涟漪。

那种感觉,不像是来自这个世界的敌意,更像是……更高维度意志的一次试探。

“有人注意到了。”叶无痕低声道,目光深邃。

伍明月也察觉到异样,银发微微飘动,灵界血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隐隐躁动不安。

“不能再贸然解析了。”她轻声道,“那符文背后藏着的东西,远比我们想象中复杂。”

叶无痕点头,眼神却越发坚定。

他缓缓抬手,在虚空之中以自身武道修为为引,调动天地元气,模拟出那段符文的基本结构。

一道由纯粹灵气凝聚而成的临时法阵,在他掌心之间悄然成型。

法阵一成,空气中顿时浮现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那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力量,如同远古先民留下的遗迹,沉寂万年,却依旧蕴含着未知的威能。

忽然,伍明月眉心一阵刺痛,一道银白色的光流自她额头逸出,仿佛被法阵所吸引,化作一缕细线,融入其中。

轰!

法阵骤然运转,一道古老的波动在两人之间扩散开来。

随即,一个苍茫而悠远的声音在他们心中响起:

“命运之外,自有归途。”

声音低沉如钟鸣,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悲悯与庄严,仿佛穿越了无数纪元而来。

叶无痕瞳孔微缩,神情前所未有地凝重:“这是……命运卷轴残留的意识?还是说……”

他没有说完,但两人心中都升起一个惊人的猜测,命运并非终点,而是一条已经被设定好的路径。

所谓“命运之外”,或许才是真正通往自由的道路。

伍明月轻轻呼出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叶无痕:“这说明,我们的猜想是对的。可这条路,恐怕并不安全。”

叶无痕嘴角微扬,淡然一笑:“从来就没有真正安全的选择,只有值得去走的方向。”

他伸出手,轻轻一点眉心,将刚才短暂解析的符文信息封存于意识深处。

尽管未能彻底破解,但他已经掌握了一丝关键线索。

伍明月感受到他周身气息的变化

远处天幕之上,云层翻涌,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接下来呢?”伍明月轻声问道。

叶无痕抬头望向远方,眼神幽深似海,缓缓吐出两个字:

“太古遗墟。”

二人并肩而立,身影逐渐隐没于祭坛之巅的风雪中,只留下空荡荡的誓约祭坛,以及仍在空气中微微震颤的命运残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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