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佛百事中心的海拔，在第四场总决赛第一节，成了最锋利的武器——但这次挥舞它的，是远道而来的骑士队。当跳球的哨声还在穹顶回荡，JR·史密斯的肘子已经结结实实地顶在米德尔顿的肋骨上，裁判的哨声未响，骑士队的防守强度就像突然炸开的炸药，将高原的稀薄空气炸得滚烫。
“我的天！”tNt解说席的肯尼·史密斯猛地捂住嘴，眼镜滑到鼻尖，“这是防守？这是疯狗式的扑咬！他们在用身体撞开每一条传球路线，用指甲抠住每一次运球！”
骑士队的防守从后场就开始绞杀。欧文像膏药般贴在霍乐迪身后，对方的每一次变向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喷在颈后；詹姆斯放弃了协防，用四犯的教训换来更精准的单防，字母哥的突破第一次遇到了“推不动”的墙；汤普森和乐福在篮下的卡位，带着近乎摔跤的凶狠，加索尔的眉骨在一次争抢中被撞出鲜血，滴在白色的球衣上，像绽开的红梅。
掘金队的进攻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字母哥的第一次突破被詹姆斯硬生生摁在篮板上，篮球弹出界外时，希腊怪兽的手掌在发颤；米德尔顿的三分出手被香珀特的指尖干扰，球砸在篮筐前沿，发出沉闷的响声；就连最稳的加索尔，都在一次背身单打中被汤普森抢断，骑士队的快攻让百事中心的欢呼第一次变成了惊呼。
“这强度……能给总决赛重新定义！”巴克利前倾身体，盯着场上纠缠的球员们，“泰伦卢肯定在更衣室放了狠话——要么拼掉这身皮，要么回家钓鱼！骑士队的每个防守动作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他们知道，再输一场，系列赛就彻底没了。”
骑士队的得分同样艰难。詹姆斯的突破要顶着三人防守，欧文的变向被霍乐迪的长臂封死，乐福的三分在阿米奴的扑防下频频偏出。但他们的每一次得分，都像用凿子刻在记分牌上——詹姆斯在一次快攻中，无视戈贝尔的封盖，将球砸进篮筐时，右手被篮筐边缘划出一道血痕；欧文的急停跳投命中后，膝盖在落地时踉跄了一下，显然旧伤在隐隐作痛。
当第一节还剩两分钟时，比分只有12:10，骑士队领先2分。双方的命中率都跌破35%，罚球次数却高达18次，球员们的球衣像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加索尔用绷带缠着流血的眉骨，汤普森的嘴角破了个口子，詹姆斯的护肘上沾着不知是谁的血迹。
“这不是篮球比赛，是中世纪的盔甲决斗！”肯尼·史密斯的声音里带着敬畏，“15:12的比分，每个数字都浸着汗水和血！骑士队用不要命的防守，在高原上撕开了一道口子；而掘金队没有退缩，他们的每一次反扑都像撞向城墙的战车。”
第一节结束的哨声响起时，骑士队以15:12领先3分。球员们走回更衣室时，脚步比前几场更沉重。詹姆斯的右手用冰袋裹着，血痕透过纱布渗出来；字母哥的肩膀在大口喘气时微微发颤，刚才那次被封盖的冲击还在隐隐作痛；苏伟和泰伦卢在球员通道擦肩而过，没有眼神交流，只有彼此西装上沾染的、来自球场的灰尘。
百事中心的喧嚣在第一节结束后短暂回落，像暴风雨前的窒息。3分的分差悬在半空，而骑士队的疯狗防守，让这场高原死磕，变成了总决赛以来最惨烈的拉锯。巴克利望着场上散落的护具和带血的纱布，突然感慨道：“不管最后谁赢，今天的第一节，都该被刻在篮球名人堂的墙上——这才是总决赛该有的样子。”
掘金队的更衣室里，苏伟用毛巾擦掉加索尔眉骨的血迹：“还能打吗？”西班牙老将点头时，眼里的火焰比血更烈：“这点伤，比不过2008年的波士顿。”字母哥坐在角落，用冰水浇着头，刚才被詹姆斯封盖的画面在脑海里反复回放，却没了前几场的焦躁，只剩下更硬的决心。
骑士队的更衣室里，泰伦卢把战术板拍得震天响：“就这样防！让他们在高原上喘不过气！勒布朗，你的手没事吧？”詹姆斯扯掉冰袋，露出带血的指尖，笑了笑：“这点血，换他们的体能，值。”
第二节的灯光渐亮，百事中心的声浪比第一节更沉，像蓄势待发的雪崩。骑士队的疯狗防守还在继续，掘金队的反扑已经拉开架势，这场高原死磕的真正厮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