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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小说 >  七日之门 >   第12章 初临

“我知道了。”吴曜此刻说什么都显得毫无重量,毕竟这是创生教派的选择。

“如果你明白了,那么就早些休息,咱们明天就会发动进攻。”蒙德里克说道。

吴曜点了点头,拿着一大摞情报缓缓走了出去,出门后又将蒙德里克的门缓缓带上。

吴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默默地拿出了蒙德里克送给自己的面具,缓缓扣在脸上。

黑色的面具将自己和世界隔离,将周围的景色上了一层滤镜。

吴曜感觉戴上面具之后,自己就不再是自己了,而是一位创生教徒,一位明天又要去杀人的教徒。

吴曜扣紧了面具,似乎只有戴紧了面具才能保护面具下面真实的自己。

……

次日清晨,古堡的石砌外墙披着三指厚的积雪,墙缝钻出的枯草已经冻成冰丝,在朔风里簌簌打着卷。

正门铁闸锈住了下半截,铰链处垂着冰凌。吊桥绳索早断了,榆木板子斜插在冰河上,昨夜新落的雪掩住野猪蹄印,只留下拱起的雪棱。

创生教徒早早就等在了外面,站得整整齐齐,一面是与常人无异的支援组以及原信仰者,一面是奇形怪状的异化教徒。

蒙德里克用油性笔在防水地图上标出供暖管道走向,梵蒂冈冬季靠地热系统维持温度,这些管道是避开巡逻队的盲区。

吴曜往保温杯灌入混着辣椒素的浓咖啡,既能暖身,紧急时泼出可制造短暂视野干扰。

蒙德里克将教堂纪念币塞进吴曜的手套夹层,硬币上的教皇浮雕能骗过金属探测门。

吴曜脱下大衣露出神学院学生的黑袍,并换上了布制的全黑面罩,这看起来似为了保暖,不易引人注意。

蒙德里克背贴西斯廷小堂外墙,呼出的白气在石砖凝成冰晶。他咬破舌尖将血抹在墙面,血液瞬间冻结成空间锚点,并化作一团光晕。

蒙德里克拽住吴曜腰带开始跃迁,壁画《创世纪》中亚当的指尖恰好遮住监控镜头0.8秒,足够两人消失在突然扭曲的空气中。

圣彼得广场公厕的残疾人隔间里,通风口突然结出霜花。

蒙德里克单手撑地缓冲,黑袍下摆扫落隔间挂钩上的祈祷手册。吴曜撞上卫生纸盒,立刻抽出两张纸擦掉鼻子渗出的鲜血。

“太突然了,蒙德里克,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吴曜擦着鼻子抱怨道。

“没时间抱怨了,先探清情况,他们应该想不到我们会袭击教堂。”蒙德里克率先向外探查去。

吴曜看着蒙德里克离去的背影,自己也开始行动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圣彼得广场的晨钟刚敲过七响,吴曜裹着黑袍混入首批朝圣者。他佯装整理围巾,将沾有化学粉末的绒絮抖落在瑞士卫队必经的石阶上。

粉末导热性极佳,卫兵们靴底沾染粉末之后会标记他们的巡逻路径,午时阳光最烈时,这些印痕会折射出巡逻队的移动规律。

随后吴曜企图进入到圣彼得大教堂之中,可是由于近期创生教派的大举动,让这里的安检严格了不少。

吴曜望着严格的安检人员,里面似乎混有信仰者,于是只能在安检外围的广场闲逛。

蒙德里克蹲在台伯河堤的维修井旁,黑袍下摆浸着冰水。他拧开市政供暖管道的排气阀,将空间节点标记在井盖上。

河对岸,两个清洁工正铲雪,蒙德里克在做好一切之后身影迅速消失,等两位清洁工转过头后,蒙德里克已经离开了原地。

离开之后,下水道口显露出淡淡光晕,十二名创生教徒已蜷缩在台伯河排污口,体表涂满市政污水成分的伪装泥。

随后蒙德里克占据了一处高点,俯视着圣彼得广场,卫队的士兵每逢整点换岗,雪地靴导致队尾比队首慢47秒抵达岗位,形成东南角监控盲区。

找到突破点之后,蒙德里克看了一眼手表,此时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再次离开了原地,现在需要和吴曜汇合。

……

一位陌生的人抓住了吴曜的衣领,半拖半拽地将吴曜迅速带离了广场,来到一处僻静地方之后,那人连忙向着吴曜行礼。

“伟大的神使大人,请原谅我刚才的粗鲁行径。”

吴曜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开口说道,“没事,可以理解。”

此时蒙德里克从一旁走出,对着吴曜开口说道,“你的标记我已经看到了,你做的很好。”

吴曜则是瞄了一眼巡逻的卫队,开口说道,“他们的防御很严密,我没办法直接潜进去。”

蒙德里克却似无所谓,同样看向远方的大教堂,“作为信仰的聚集地,他们汇聚的力量极其强大,不通过暴力手段就能进去才是不合理的。”

听到蒙德里克的解释,吴曜收回了目光,这种情况下大教堂已经不仅仅是弥撒的场所,更是信仰者的聚集地。

此时吴曜看向蒙德里克背后的几人,蒙德里克感受到吴曜的目光后,让开了身形,将身后的教徒显露在吴曜面前。

这些教徒身材匀称,肌肉线条优美,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战斗好手,刚刚带着自己来到这里的教徒也默默站到队伍之中。

“这是今天保护你们教徒们,你们要相互配合,对教堂进行突击。”蒙德里克介绍道,虽然说是相互配合,实际上只是教徒配合吴曜罢了。

这些教徒纷纷向着吴曜行礼,吴曜点头回应着,随后又看向蒙德里克。

“这些人很难突破进去,我感觉在门口的时候可能就已经被拦住了。”吴曜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我自然不会小瞧教堂的实力,所谓突击,重点就在这个突,要做到意想不到,猝不及防。”

吴曜摊了摊手,“怎么做到?”

蒙德里克发动【创世】的权柄,在身前创造出了一片光晕,“你进去就知道了,记住你的任务。”

吴曜戴上面具半信半疑地走向光晕,一边走一边说道,“任务我自然记得,主要是你的突击要如何做到呢?”

“你应该记得我说过要在空中突袭……”蒙德里克黑色的面具静静地看着吴曜。

吴曜立刻预感到了不对,可是一只脚已经迈了进去,从光晕的另一边没有探到任何落点,随后整个人重心一歪,直接跌进了光晕之中。

等到吴曜完全穿过光晕,巨大的风声在自己耳边呼啸,自己已经来到了教堂入口的上空,由于教堂对天空也有监控,所以蒙德里克把吴曜传送到了监控之外的高空。

等吴曜进去之后,那些创生教徒一个个也都跳进了光晕之中。

吴曜看着眼前不断接近的地面,以及地面上已经察觉到入侵的信仰者们,口中不断咒骂着。

“蒙德里克,你个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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