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冷哼一声:“世间哪有我得不到的女人,之所以如此客气,不过是想要珍惜你,不然随手把你绑了又如何?
唐婉之心头一凛,下意识后退两步,寒声道:“那你带回家的只会是一具尸体。”
李泽愣住,在以往的经历里,那些女子无论刚烈不屈,亦或是假意推诿,最终都会乖乖扑到他的怀里,绝不会出现以死相逼的情形。
看着离去的佳人,他紧握拳头,眉宇间的阴郁越发浓重。
马车行至他身前,侍从摆好木凳,躬身道:“少爷,既然您喜欢,何不来强的?”
李泽吐出一口浊气,无奈道:“比起肉欲,征服人心会更有成就感。”
马车缓缓离开,消失在街道深处。
……
夜晚,青山小院,余生捧着茶杯,坐在椅子上消食。没有烟,不然此刻真想点一支来解心头郁闷。
唐婉之今天为他做了红烧肉,由于心情不太好,只吃了四碗米饭。
他此刻在想,如何编造一个合理的谎话,来让唐婉之参与到玻璃事业之中,前提是不能让对方起疑,也不能暴露自己在装傻这件事。
傻子是没有逻辑的,所以他不能在唐婉之面前说太多,为免暴露,应当让老姜头去沟通。
过了许久,余生终于想出一个勉强可信的借口:
“师娘,我今日听工坊老板说,需要招纳一名有学识的人,要不明天你随我一起去试试?”
唐婉之刚端起茶杯的手悬在空中,清冷幽静的眸子陡然一亮,但在下一刻,缓缓归于平静,淡淡道:“在外混了几日,学会消遣人了是不?”
余生皱着眉,一脸认真说道:“我没有骗你。”
唐婉之微一沉吟,说道:“万一不能胜任怎么办?”刚问出这句话,她随即发现自己实在是多虑了,傻徒弟给引荐的工作,多半是闹着玩的,没有可信度。
余生信誓旦旦道:“一定能胜任,师娘有咏絮之才,莫说一座小工坊,就是当这一城之主,也是绰绰有余。”
唐婉之闻言一惊,嗔怪道:“又满嘴胡言,我是怎么教你的,出门在外,当谨言慎行。”
余生笑道:“是是是,但你教了我那么多,我脑子又不好,哪能记得住?”
“贫嘴。”唐婉之嫣然一笑。
余生接着道:“如此,那咱们便说好了?”
“不去。”唐婉之毫不迟疑的拒绝,此等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她才懒得参与。
余生皱眉道:“你怎么又反悔?”
“我何时答应你了?”唐婉之挑眉浅笑。原本清冷的性格,与张巧儿相处久了,多了些俏皮。
余生气的面红耳赤,眉头紧锁,唐婉之很是得意,满是逗趣的目光看着他,这种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原来如此有趣。
但好景不长,她突然看见,傻小子紧皱的眉头忽地舒展,脸上显露出痞坏的笑意,有种不好的预感正在袭来。
果然,对方抬手在空气里虚抓了几下。
这个举动,潜意识里浮现的画面让她神色一紧,又羞又恼,本能的双手环胸,大惊道:“你想做什么?”
余生这次没有动手,只是在发送警告,从师娘颤抖的声音听来,这招很管用,于是再加把火,憨笑道:“你若不答应,除此之外,我还会把东风坪骑马的事情说出去。”
唐婉之霞飞双颊,酡红一片,低声道:“你……你还记得?”
“哼…”余生撇过头,佯装生气,把一个傻子该有的状态扮演的淋漓尽致。
最终在傻徒弟的胡搅蛮缠之下,唐婉之拗不过他,只能妥协,勉强应了下来。
开出的条件就是;以后不许再以龙爪手对付她,以及对马背上的故事加以保密,最好是彻底烂在肚子里。
余生答应的很爽快,因为除了龙爪手,他还会鹰爪功,以及九阳白骨爪,对于第二点,他保证不会再与旁人说,至于能否烂在肚子里,那可就由心来决定了。
……
周氏府邸,不算宽大的书房内,点着一支明黄色的蜡烛,昏暗的烛光下,周世荣手里提着毛笔,在宣纸上勾勒游走。
他是周氏玻璃的老板,自事业成功之后,便觉得人生失了追求,甚是乏味,唯一的精神寄托,便在这字里行间。
虽然识字甚少,有时候自己写的字都不认识,但丝毫不阻碍他对书法的热衷与追求。
与他儿子一样,或者说周耀阳遗传了他的血脉,有了钱,便设法追逐名利,父子俩在这一点上,完全契合。当然,也有不少生意往来的人对他进行吹捧。
上个月,隔壁开家具铺的老张就请他题了一幅字,赞美之词用尽之后,花重金裱起来挂到大厅主墙上。
他当场一高兴,直接给人免了三年租金。
其实真正的水平,他自己比谁都清楚,地上那堆揉腻成团的宣纸足以说明一切。
所以他每日深夜,都会借助昏暗的灯光来麻痹自己,沉浸在书法大家的世界里。
“笃笃”紧闭的房门被人敲了两下,他早已屏退下人,能在这个时候敲门的,除了下人们通报急事,便只有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了。
但是最近诸事顺遂,不可能出什么乱子。
果不其然,没有得到老父亲的允许,不孝子就推门走了进来。
此子如此无礼,只因正房自小溺爱,这才养成了纨绔无礼的性格。
可即便如此,众多儿子里面,周世荣同样偏爱这位,倒不是因为他是嫡长子,而是在这个逆子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父亲,据下人调查,那姜家父女住在城北破街,要不我找几个人去做掉?”
自上次吃了瘪,周耀阳就怀恨在心,暗中派人调查过姜家住所。
周世荣将毛笔往桌上一丢,力道很重,墨渍飞的到处都是,怒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老把生死挂在嘴边,咱们生意人,处理事情要细致婉转,这些粗活就不知道找别人去做吗?”
周耀阳咧了咧嘴:“是,父亲。”每次与父亲见面,几乎都会面临斥责,但他已经习惯,眼珠转了转,接着道:“那我去找几个人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