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大惊,急忙一把打开李丽质的爪子,拉住裴南珠的纤纤玉手嘱咐:“我不在的时候,你离长乐远点。”
裴南珠不解的问:“这是为何?!丽质人很好的啊。”
“少废话,叫你离她远点就远点。
见李承乾脸色不善,裴南珠急忙点头:“妾身遵命。”
李丽质在一旁撇嘴:“嫂嫂还真是好性子。大哥此去河北山东找别的女人,嫂嫂非但不闹,还对大哥千依百顺。”
裴南珠笑道:“长乐不得挑拨。夫君身为大唐储君,理当多找些美人为皇室开枝散叶。若我吃醋嫉妒,有何面目坐这正妃之位。”
李丽质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哼,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大哥也不例外。”
“闭嘴,滚!!”李承乾恼羞成怒。
“哼,走就走。”李丽质拨转马头,在侍卫的拱卫下扬长而去。
等李丽质没了踪影,李承乾才松开裴南珠的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爱妃也回去吧。”
裴南珠有些依依不舍的道:“前路艰险,还请夫君多带些护卫。”
李龙象也在一旁趁机谏言:“王妃言之有理,此去河北山东地,大王还是多带些人为好。”
裴行俭笑道:“李龙象,你不是经常说当年尉迟大将军跟随秦王二十二骑挟可汗,换做是你你也行的吗?
怎么今日随殿下三百人赴河北山东就不敢了?!你贞观二年跟随殿下两百骑赴山东的勇气哪去了。莫不是武威郡公这两年富贵了,也惜命了?!”
李龙象怒道:“今非昔比,殿下如今是一国储君,千金之体,怎能还像以前那样轻身犯险!”
裴南珠也揪着裴行俭的耳朵大骂:“你身为殿下拾遗,亲卫统领。不规劝殿下已是失职,如今还敢阻塞言路。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李承乾见状,急忙劝解:“爱妃快快松手,行俭也是按本王的意思行事。”
接着神秘一笑:“爱妃放心,本王自有妙计。”
裴南珠松手,蹲身一礼:“那臣妾就在此恭祝大王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李承乾哈哈一笑,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跑了两百步,李承乾在马上回头,朝着还站在原地依依不舍的裴南珠挥手,“爱妃回去吧,最多半年,为夫就给你带个妹妹回来。”
裴南珠笑了笑,转身往蓝田秦王府而去。
灞桥上每天都有人为了下次更久的相聚而短暂分别。
也有痴心人默默相送,将一缕单相思寄予春风送给情郎。
灞桥边上,杨柳岸。
杨柳站在一棵柳树下,默默为李承乾送行。
其实李承乾只要向岸边看上一眼,便会在漫天柳絮中看到杨柳,可李承乾眼中只有南珠……
一个身穿龙袍的少年迎风而来。
美景美人,让少年诗兴大发,负手吟诵:
“杨柳岸,晓风残月。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纵是良辰好景亦虚设。
便有万种风情,也是孤芳自赏无人说。”
少年走到杨柳身边,拱手道:“嫂嫂,小弟刚作的这首长短句如何?”
杨柳冷哼一声:“为赋新词强说愁。”
少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如此生离,不如死别。”
杨柳转头看了少年一眼,“他可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长。”
少年笑道:“他也是灭了嫂嫂全族的恶龙!”
杨柳低头,沉默不语。
少年见杨柳不语,接着说道:“我知嫂嫂足智多谋,乃是女中诸葛一般的人物。可惜李承乾有眼无珠,只宠爱裴南珠那个丑八怪一人,对嫂嫂这种才貌双绝之人却不屑一顾。
小弟实在替嫂嫂感到不值!嫂嫂明明都放下血海深仇准备侍奉他李承乾了啊!”
杨柳仿佛没有听到少年说话一般,只是痴痴的看着灞河中一片花瓣被水冲走。
过了许久才轻启朱唇:“今夜随我去拜访长孙无忌吧。”
少年大喜,抓住杨柳的手,含情脉脉的道:“事成之后,我若侥幸得登大宝,必立嫂嫂为后。
大哥不疼你,我疼你!!”
杨柳一把甩开少年的手,接着一巴掌甩在少年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就算事后为你大哥殉情,也不便宜你!!”
少年捂着脸颊,有些委屈的道:“嫂嫂,我真有那么差吗?!”
“少在这里发春,速去联络其余皇子。他的兄弟之中,想他死的应该不止你一个。联络好后,于今夜三更在长孙府后门与我汇合。”
“嫂嫂不与我同去吗?我怕说不动他们。”少年有些不死心的纠缠。
杨柳又扇了少年一巴掌,彻底扇死少年的荡漾春心。
接着才冷冷的道:“我去联络世家门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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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少年领着四位皇子,杨柳领着门阀世家在京的十七位主事人,经过乔装打扮,来到长孙府后门求见。
长孙无忌听下人说五位皇子与世家门阀深夜求见,吓得命人紧锁前门后门,再命管家在门后回复:“家主病重,不能见客,诸位请回。”
一众皇子与门阀世家被泼了盆冷水,正彷徨之时。杨柳朝门内笑曰:“烦请管家回禀长孙尚书。我等这就进宫,奏请陛下效仿汉灵帝、何进旧事,加长孙大人为大将军。”
长孙无忌闻报,吓得从病榻上跳起来,连鞋子也顾不得穿,赤着脚急匆匆跑到后门,亲自开门将杨柳等人迎入府中。
长孙府密室,昏暗的油灯下。长孙无忌脸色难看的盯着不请自来的二十三名恶客,冷冷的道:“诸位,老夫与你等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等为何要害老夫?!”
杨柳咯咯一笑:“国舅爷虽然与我等无仇,但和秦王还是有杀子之仇的吧。”
长孙无忌咬牙切齿:“冲儿是被你门阀世家所杀!”
杨柳白皙的瓜子脸上微微一笑,美若蛇蝎,“令郎到底死于谁人之手,国舅爷心知肚明。而且秦王还杀了国舅爷父母!难道国舅爷这也不计较?!”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杨柳。心想这娘们真敢说,长孙晟死时,李承乾都还未出生,如何杀得了长孙无忌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