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奏乐接着舞!”李承乾拍案怒吼。
“冥顽不灵!”魏征厉声大喝。
“退下。”李世民面无表情。
李承乾和魏征同时转头怒视李世民:“父皇(陛下)叫谁退下?”
李世民冷冷的道:“朕叫伶人和舞姬退下,还要经过二位同意吗?”
胡姬和伶人急忙退下,李承乾和魏征连道不敢。
李二冷哼一声后道:“请玄成暂且退下,朕要好好教育这个逆子。”
魏征瞥了李承乾一眼,拂袖而去。
魏征刚走出房门,李承乾就戳着他的脊梁骨转头问李二:“父皇,这你能忍?!
儿臣和皇爷爷都舍不得骂的您,如今却被魏征那个老倌指着鼻子骂。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渊跟着猛点头:“就是,就是!二郎干了那么多禽兽之事,朕都没舍得骂过。今日竟被魏征那个狗贼指着鼻子骂,真是气煞朕也!!”
李二撇嘴:“你们两个骂朕的时候还少了?!”
接着一摆手:“先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高明呐,要想成为一个有为之君,就得有人在身边时常警醒自己。
我儿啊,皇帝的权利太大啦!大到天下地上唯我独尊。若身旁无人警醒,很快便会养成狂妄自大的性子,到时离败亡之日不远矣!!!
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朕以魏征为镜,便可以时常纠正自己的过失。”
李渊抚须点头:“我儿所言甚是。”
李承乾大摇其头:“吾父所言差矣!以铜为镜,模模糊糊,何不用琉璃为镜?!
以魏征为镜,那厮只会喷粪。不如以母后和儿臣或律法为镜,才能张弛有度。”
李世民一巴掌盖在李承乾摇晃的脑袋上:“我儿少放狗屁!
琉璃小而易碎岂能为镜;汝奸懒馋滑岂能纠正朕的过失。
休得废话。朕不但给自己找了魏征做镜;还采纳了魏征的谏言,给你找了李纲为镜。
三日之后,李纲出任太子少师,到你身边上任。”
李承乾闻言大惊,急忙道:“父皇,那李纲曾做过杨勇、李建成两任太子的老师,结果杨勇和李建成都死于非命。
那魏征举荐李纲做儿臣的老师,分明是想儿臣落个杨勇李建成的下场啊!!
父皇明鉴:那魏征是个大奸臣啊!该早些诛杀才对啊!”(不要看了后世演义小说和影视剧就认为魏征是那种刚正不阿、大公无私的大忠臣,历史上的魏征可算不上什么好鸟。
《旧唐书》卷71《魏征列传》记载:征又自录前后谏诤言辞往复以示起居郎褚遂良。
此事说明这魏征犯颜直谏也只是为了在史书上留清名。
话说李二知道此事后气得下诏停止了衡山公主与魏征儿子的婚约,还将魏征的墓碑也给砸了!!)
扯远了,说回正题。
李二听了李承乾的狡辩后,大声武气的道:“你又不是太子,慌啥!怕啥!”
李承乾躬身道:“父皇言之有理。既然儿臣不是太子,那李纲身为太子少师也无权教导儿臣咯。”
李二一巴掌盖在李承乾小脑袋上:“少跟朕玩文字游戏,你这逆子今日就算说破了天,那李纲三日之后也会上任。”
说完不再理会李承乾,走到御案后坐下,高声道:“把伶人和胡姬叫回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李承乾可没有心情再欣赏歌舞,向李二告退之后,回了承乾殿。
一回到承乾殿,李承乾就开骂:“好你个魏征!本王没惹你,没害你。你倒是先惹上本王,先害上本王了!!
当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李承乾越骂越气,朝随行护卫的李三道:“去,把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叫来。就说本王以尚书令的名义召集他们铲除朝中的奸臣乱党!!”
“喏。”
看着李三领命而去的背影,李承乾冷笑:“魏征,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以为本王好欺负不成!”
不久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匆匆而来,行礼之后,小心翼翼的问:“不知尚书令召下官三人前来,是要铲除哪位奸臣?”
李承乾一摆小手:“不急。三位还没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说。”
说着,一拍小手。
李三李四搬来一张圆桌,秀儿领着宫人端上酒菜。
李承乾坐上主位,招手道:“三位请。”
房玄龄三人小心翼翼的上桌,李十六提着酒壶将三人面前的酒杯斟满。
李承乾举杯:“自本王担任尚书令以来,还没跟同僚们喝过酒。今日本王就与三位国朝重臣不醉不归,三位请。”
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李承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硬着头皮起身,双手举杯和李承乾碰了一下。
三人刚泯了口酒,李承乾就放下了酒杯,慢条斯理的道:“三位想必都知道父皇最近任命了魏征为尚书右丞、谏议大夫了吧。”
三人忙道:“此乃是陛下三日之前任命,魏征德高望重,也算是众望所归。”
李承乾拍案怒道:“众望所归个屁!本王就觉得魏征德不配位。
父皇多英明,多勤劳一个人啊。就因为处理国事累了,放松一下。那魏征老儿就说父皇贪图享乐,与昏君何异!
简直是岂有此理!气煞我也!!”
房玄龄小心翼翼的道:“臣知殿下对陛下的一片孝心;可魏征身为谏议大夫,匡正君王得失,乃是职责所在。殿下不该因此而怪罪。”
李承乾大怒,指着房玄龄鼻子骂道:“听说房相与山东河北地的人走得很近,如今又帮那出身河北的魏征说话。莫不是已经与那魏征结成了山河朋党?!”
房玄龄闻言,一拍桌子:“魏征老儿安敢如此!房某从陛下起兵到渭水时就跟随。出谋划策于帐中,奔走呼号于乱世。辅佐陛下十年都舍不得说陛下一句不是。
他魏征一个人尽可主的娼臣,何德何能敢指责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