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顾赵弋乔的死命扑腾挣扎,将她抛进了御辇中,踏上车阶,压上这年轻白嫩的身子。
苏文笑呵呵地“哎”了一声,亲自去赵家告知这好消息,又是一个家族因女儿获得显赫富贵崛起了。
苏文自觉陛下这些年不容易,“等了陈娘娘这么些年,终于得偿所愿。”
敖灵与邓浑阿紫三束不同颜色的光芒跟在辇车后,听着里头少女啜泣哭喊的声音,还有嘶哑沉闷的低喘,她忍不住快速飞去。
邓浑一把拽住她:“龙族都这么冲动么,历史不可改,她命定会有这么一劫。”
“就算你改变了这一次又能怎么样,能改变下一次?”
敖灵偏过头,不再看,捂住耳朵强迫自己不去听。
阿紫细心体贴,知道两人感情深,走过去挽住她的手安抚她。
刘彻知道赵弋乔不是陈阿娇,可宫里有三分像她的女人都十分承宠,更何况这位,像了足足七成?
刘彻在辇车中就迫不及待宠幸了这位带了传奇色彩的少女,顶着象征祥瑞的云霭,车马不停,回到汉宫。
刘彻封她为婕妤,因着她紧握的拳中两块光泽无瑕、玉润莹白的玉钩,又被宫人称为“钩弋夫人”。
卫青得知后,驾马远奔,苏文在中途截下,苦口婆心劝慰:“将军,您何苦倔强呢?”
“从前您就争不过陛下,如今又如何能改变这个结局呢?”
苏文语重心长:“宫里还有皇后、太子需要您支持,将军府还有诸多家眷需要您的庇护……”
一句句话如同重锤砸心。
卫青愣神,看着远去的辇车,压停了马蹄,任由车马越驾越远。
刘彻得了新夫人,日日与之相处,却听闻这新夫人不是自愿入宫日日以泪洗面。
呈荷与露浓早已在宫外成亲生子,容貌随着岁月延长而变得苍老存皱。
刘彻将她们再召回宫,两人乍一见赵婕妤,竟落下泪来,喊一声:“娘娘。”
赵弋乔后退一步,被她们的举动吓到,再凝神看,却觉得十分熟悉亲切。
刘彻当晚便宿在了钩弋宫,赵弋乔已入汉宫数月,逐渐习惯,穿着寝衣便往前走到宫灯处吹灭。
他在身后看着她袅娜往前的步子,细软的纤腰走起来总会比寻常女子扭动的幅度大一些,却恰到好处,更显妩媚。
他耐不住心中躁火,快步往前,一把抱住,将她压在榻上。
眼里是促狭的笑,说着赵弋乔听不懂的话:“阿娇,你还说你不是阿娇。”
只有陈苑乔才会这么走路,刘彻心底兴致更盛,不等她说话就将她拖入欲海。
刘彻接连宠幸赵婕妤数日,太过明显,诸多夫人美人心生不满,拧着眉就骂这是媚人的狐狸精。
她们成群状告到卫子夫跟前,卫子夫只得到刘彻眼前委婉劝诫。
刘彻早已没精力敷衍这个人老珠黄、相看生厌的皇后。
她这些年不争不抢,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有个太子据,正因如此,才让她在这个位置上稳坐多年。
劝是劝了,刘彻也点头了,可不改,仍然该如何如何。
卫子夫头疼心烦,毕竟刘彻是皇帝,是汉宫的主人,他不听她没有法子。
只得另辟蹊径,从这位新夫人身上入手。
卫子夫迈着步子,步履从容,多年被伺候而养出了端方雍容的气度,她抬起头看一眼钩弋宫的牌匾。
这是她第一次来,可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一张让骇然变色的脸。
她一到正殿望见赵弋乔,登时后退几步,手指着她,指尖颤抖:“陈……是你?”
赵弋乔不明所以,可看她一身华服,鬓间纯金凤钗,猜出她身份。
哪怕万般不愿进宫,也已成事实,赵弋乔不是不懂礼数的人,还没来得及行礼,这位皇后就转头退出了殿门。
赵弋乔云里雾里看着呈荷,呈荷却没有任何表示,只说:“娘娘与皇后井水不犯河水,日和不必相见。”
刘彻再来时,露浓轻声告知:
“娘娘这些天胃口不佳,好几次清晨您走后,就一直躺在床上睡觉,日上三竿了都不见解乏。”
刘彻挑眉,薄唇一勾,反而带了喜意,转头对苏文:“去请太医来为你们娘娘把把脉。”
赵婕妤怀孕,阖宫上下喜不自胜。
赵弋乔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竟有种神奇的感觉,又好像十分熟悉。
孕期反而让她更加疲乏,容易多想,她已经知道了卫青的身份,汉朝声望极高、屡立奇功的司马大将军。
玉手覆在小腹上,斜倚在榻上,神色慵懒,不动声色问着:“卫将军他,可还好?”
露浓正帮赵弋乔按摩小腿,怀孕让她双腿微微浮肿,需要时时按摩才缓解。
她的手顿一顿,没有抬头,“将军在府里挺好的。”
露浓知道娘娘进宫之前与卫青的故事,赵弋乔对她们并不隐瞒,只她们担心娘娘忧虑成疾,几次劝她忘了。
赵弋乔点头,那就好。
也该好好的,卫青早已退居二线,不再上战场打仗,因帝王多疑,甘愿隐退,避其锋芒。
就这样,还怎能引起刘彻的猜忌呢。
这孩子特殊,超了预产期两月才从赵弋乔肚子里发动。
敖灵在一旁看着,只能偷偷用法力帮着让她少受些痛苦。
邓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举动无伤大雅。
阿紫看着却说:“这大汉下一任帝王,倒像哪吒,在肚子里待这么久才肯出来。”
说完突然发现,哪吒是龙族的宿敌,偷摸摸瞧一眼敖灵,见她无甚反应,吐吐舌头松口气。
刘彻老年得子,喜上眉梢,抱着儿子不肯放手,赋予厚望,起名“刘弗陵”。
钩弋宫满宫沉浸在增添新生命、诞生新皇子的喜意中,好不热闹,而椒房殿冷清平淡。
卫子夫从钩弋宫回来后,大病一场,病好后也精神不济。
刘据孝顺,问了宫人知道了母后去过钩弋宫,便起了心思去看看这位父皇纳的新美人。
年纪渐长,他早已不是当年垂髫顽劣的小儿,当了多年太子,浸淫朝堂多年,不再冲动莽撞。
刘据本性善良温厚,谦逊心软,反被刘彻训斥半点不像他。
刘据却并不气恼,反倒是作为儿子的他包容雷厉风行、果断强势的刘彻。
他来到钩弋宫门口,着人通报,得了应允后才不疾不徐入殿。
见到那位钩弋夫人后,他才恍悟,为何母后会反应这样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