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楚芙看着和顺冲过去,她手里还拿着个冰淇淋呢。
马上就要融化了,她赶紧咬一大口,好冰,冻得她口腔都有点麻了,一个哆嗦,也顾不上更多,提步赶紧追了上去。
和顺追了一会儿,发现人影不见了,停下脚步。
楚芙跟上去,还有些喘,“你在追谁?”
和顺四处张望,确认找不到人了,沉沉呼出一口气:“我好像,看到杀我爸那个毒贩了。”
和顺歉意地笑笑:“对不起,我可能又不能陪你逛街了,得回一趟局里。”
逃窜十几年的通缉重犯突然现身,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他必须立刻回警局汇报,等待上级领导发出下一步指示。
周队得知后,脸色变得严峻,立马把事情告诉局长,得到同意后,开始部署便衣潜伏。
所有警察分为几组,在发现嫌犯的商圈附近埋伏,就等他出现,迅速抓捕归案,顺着他再把整个集团一网打尽。
楚芙人在商场里,眨了眨眼,并没有因为男朋友中途跑路而不高兴,反而在思考要怎么帮他。
当晚回去先是给敖灵打了通视频语音,敖灵的脸色确实不好,眼下青黑一看就没睡好。
她还是沿用以前的昵称:“狗善,你这样怎么能行呢?亲人离世很难过我也理解,但人要向前看呀。”
楚芙失去过亲人,她当然懂这样无以复加的悲痛多么难熬。
失去的当下没什么强烈的感觉,而是回到了家,难受才丝丝缕缕侵袭入了心,让人哭都发不出声音。
小到空了的冰箱、突然安静了的家、再也没有唠叨的声音在耳边……
两个女生聊天聊了半个小时,看到敖灵泛起困意,楚芙才挂断。
她本来是想过去找她一趟的,但现在她有件事情需要立刻做。
一个小时前她给和顺留了言:有时间给我回个电话。
和顺打了过来的,但是当时她在跟敖灵通话,来电自动挂断了,现在她又打回去。
“怎么了?”和顺问,他坐在车里,时刻盯着商场门口,有些心烦地扶了扶额。
楚芙的声音清脆:“我记得那个毒贩是乾县桂水人?家里还有个奶奶。”
“嗯,但是没用,我们都知道他老家在哪,他不可能回去自投罗网。”
楚芙却笑了,还有些得意:“谁说是让你们去那里守株待兔的?”
她自有成算,这是在给她男朋友做一个保险呐。
确认好之后,楚芙收拾了东西,背上挎包,准备出趟远门。
她知道,和顺忙起来是没时间联系她的,正好她要去的地方,也不能告诉他。
桂水是个比较落后的地方了,楚芙一进去,随手抓了一个人问:“请问王春山的家在哪里?”
那村民拿着个锄头,热心地指了指对面一个外层砌了白色瓷砖的两层自建房:
“那儿,门口坐着的就是他奶奶。”
又打量了楚芙,好奇问一句:“你又是谁,找他们什么事?”
楚芙大方一笑,举止自然:“哦,我是王春山的朋友,他在外面赚了钱,又不方便回来,买了东西托我带给他奶奶。”
村民了然点头,“原来是这样,这小子算孝顺,出去十几年没个音信,还以为他抛弃生他养他的妈了呢。”
他当然不敢回来,王春山在外面干的勾当根本不能见光,要是回来,局里人收到线报,立马就逮捕了他。
黑头套、银镣铐一个少不了。
楚芙笑笑没说话,告别过后朝那个白墙自建房走去。
王春山的奶奶头发已经花白,九十多岁的高龄,每天坐在门口,等孙子回家。
楚芙凑上前,弯腰笑着打声招呼说了来意,把买的营养品送出去。
老人家十分高兴,说起了王春山好多小时候的事。
楚芙听得认真,自然而然接下话梗:“那春山的生辰八字奶奶还记得吗?”
她笑得温柔:“我会算一点八字,帮他看看他今年的财运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回来看您。”
老人家笑眯眯点点头,孙子的生日她记得清清楚楚,等着听楚芙分析。
楚芙记在心里,说了几句吉祥的话,把老人家哄得眼睛眯缝,张开掉光牙的嘴哈哈笑。
花了两天时间往返于乾县桂水,楚芙第一时间没有回楚宅,而是到了楚二伯家。
楚二伯开了门,让楚芙进来:“最近不怎么忙吗,怎么有时间来看我。”
里面是二婶笑着把新做的蛋糕端出来招待:“家里没准备什么吃的,自己研究了纸杯蛋糕,你尝尝。”
楚二伯两夫妻自从中年丧女,性格变得随缘佛系起来,日子过得平淡如水,没有喜悦没有欢乐。
原本充满攻击性和野心的楚二伯卸下了一身的甲胄和尖刺,变得随性平和起来,再无所求,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楚芙来是要槐木的,楚二伯皱眉:“这木阴气十足,你要这个做什么?”
槐木性阴,暗藏煞气,是用来做禁术的材料,她一个小辈要这个是想干嘛?
楚芙不瞒他,说了自己的想法,要给王春山做一个傀儡,贴上他的生辰八字。
“胡闹!”楚二伯动了气,“你年纪轻轻不要动禁术,你知不知道每施一次禁术你的身体就会遭到反噬!”
他为女儿施展过禁术,每到夜晚承受的痛苦简直让人生不如死,他又怎么能让楚芙再受一次?
楚芙微微一笑,“我试过啦。”
她救陈苑乔时,用的也算禁术,当时就让她差点没了半条命。
现在也知道了奶奶施过禁术,用生血喂养黑匣中的母蛊是为了保持它的活性,让她日后能把欠了两千多年的债还上。
楚芙还对楚二伯说:“虽然说这些有点不吉利,但我还是得说。”
“二伯,如果哪一天我真的遭到了反噬而身死,楚家的族长位置,我传给你。”
楚二伯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