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莺打扮得光鲜亮丽,也穿红色礼服走过来,喧宾夺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新娘。
她言笑晏晏,招呼侍者走过来,拿起托盘上的香槟要敬刘辙。
她语调娇软:“阿辙,跟你认识了两年,我是特意来祝福你订婚快乐的,”又把酒杯对陈苑乔,“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说完她仰头干了杯中香槟。
刘辙瞬间冷脸,嘴唇紧抿,侧目给了马恢一个眼色,马恢内心咯噔,赶紧打了个电话给李莺的经纪人李姐。
刘辙开口:“酒也喝了,你最近通告不是挺多的,回去忙工作吧,好好珍惜有工作的日子。”
明里暗里已经算是威胁了,李莺捏紧手头的酒杯,她还有许多恶毒的话憋在心里,却痛恨自己窝囊不敢说出来。
再真心再爱又如何,她没有筹码,只是个普通女明星,刘家这么大个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不可能让她进门的。
再说了,刘辙压根当她是个玩物,没放在心上,怎么可能娶她。
现在刘辙身旁的陈苑乔立马视线就关注到了她白嫩无瑕的脖子上,戴了一条宝石绿的,往下看,她握住酒杯的手上也是同款宝石戒指。
陈苑乔抬起手摸在自己脖子上,这和她戴的项链,一模一样,一瞬间秾艳的脸白了又白。
本来众人的视线就聚焦在这对璧人身上,看到出现了这个从前和刘辙闹出绯闻的女明星,场面一度尴尬,一时之间喧闹声都小了下来。
三个人的修罗场,大家都不知道该看谁了。
被众人围观,已经有人关注到了她和李莺戴着同样的一套珠宝,在窃窃私语。
陈苑乔顿时觉得脸上难看,气血上涌,情绪一上来竟翻涌到了胸口,熟悉的痛一股脑席卷上来,剧痛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立马用手用力捂住胸口,试图减轻痛楚,这么多人看着,她不能倒下。
陈苑乔万分痛恨这个女人的不知廉耻,更痛恨刘辙的不尊重、不在意。
平日里他对她怎么敷衍都行,但今天不可以。
她都怀疑这些天他的温柔和体贴是装的,为让她放下戒心再给她重重一击让她彻底死心。
现在她只觉得这是对她尊严的践踏,心痛再次难忍。
刘辙离她最近,明显观察到她的异样,手扶在她腰上,低声关切:“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陈苑乔尽量克制动作撇开他的手,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不用你管。”
她露出得体微笑,正面回应李莺暗藏机锋的话:“感谢李小姐百忙中过来参加我们的订婚,真是有心了。”
李莺演戏多年,演技历练出来了,不会在大场合露馅,笑容不变:“应该的,毕竟我跟阿辙两年,感情深刻,这么重要的场合我该来。”
又故意看一眼陈苑乔脖子上和她一样的项链:“陈小姐的项链挺别致,跟我的很像,我这套还是阿辙送我的,我都说了太贵了别买,他就是不听。”
此话一出,果然掀起哗然,座下有许多刘陈两家或远或近的亲戚,几乎都不了解个中缘由,开始顺大脑思维发散猜测。
这摆明把大家往她跟刘辙有不正当关系的方向上引,垚善就要坐不住了,想和楚芙一块上去为陈苑乔撑腰。
杨戬理智,拉住了她:“不用去,陈苑乔没你们想象的脆弱,至少在舞团里待了多年,这点应对能力是有的。”
陈苑乔果然不露怯,从容应对:“你是他在影视行业里的得力干将,你为他挣这么多钱,送区区一套珠宝有什么要紧的,这些珠宝在他眼里只是花架子,做不得数,别放心上。”
这不就把她也比喻成珠宝吗,说她是花架子,在刘辙眼里就是个玩意儿?那她也不是好惹的。
李莺笑容不减,把喝完的香槟随意搁置在就近的宴席桌上:“说起来我们挺有缘的,陈小姐学舞,我还看过你跳舞,精彩绝伦,而我是拍戏的,我们都是从事艺术行业,是一类人。”
这是把陈苑乔的身份贬低,拉她下水。
此刻的陈苑乔,心脏带来的疼痛让她忍了太久,几乎要站不稳,垚善和楚芙还是注意到,还是凑了上来,手搭在她背后给予力量。
垚善低问:“是不是又犯心绞痛了?”
楚芙性子急,当场就要拉着陈苑乔离开,陈苑乔拍拍她的手背示意没事。
刘辙听了李莺近乎挑明的话,脸不能用冰冷来形容,简直铁青了,眼含警告:
“李莺,如果你的祝福是真心的,那我接收到了,你近日拍戏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李照心在赶来的路上了,一会儿你就跟她走。”
李莺内心真是恨,刚刚陈苑乔内涵的话都没让她这么恨。
她恨刘辙的冷心冷情,几个月前还对她浓情蜜意,转眼就翻脸不认人,说分手就分手,她真是不甘心啊,胸腔里强烈的情绪翻涌好几遍。
她快要咬碎了银牙,自我消化了好久才笑出来,直直盯着刘辙:
“阿辙,我跟西汉的合约快到期了,已经有好几家经纪公司想我投出了橄榄枝,都开出了很好的待遇,我没有答应,就在等你一句话。”
李莺眼热,期期艾艾等待心爱人的答复,她还存着一丝希望,只要他挽留,哪怕别家开的待遇再好她都不会去。
再说,她现在的事业呈上上升趋势,已经跻身一线女星行列,商业价值很大,她不相信一向商人心思的刘辙会放弃她这个砸重金培养出来的新晋摇钱树。
刘辙下意识看一眼陈苑乔,只见她依旧笑容不变,眼底却一片寒凉,连一点余光都不分给他。
他苦笑,她一点不在乎他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