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辙几乎是立马就想起来了,杨戬这是把他在涂山山脚问他的问题,还给他了。
于是他也学杨戬,随意一笑:“随你。”
刘辙又想抽烟了,但一想到订婚日期已经订好了,有婚约了,就想得长远,想尽快要孩子,要备孕,又把烟放下。
今天上午从陈苑乔家出来后,他和她顺便回了趟家,两边家长都在,把订婚日期定下来了。
刘辙承认,是有点先斩后奏的成分,他想尽快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而陈苑乔觉得他不尊重她,连提前说一声都没有,就直接赶鸭子上架带她回去。这也是为什么在学校拍毕业照时,她不与他说一句话的原因。
两人身量极高,又差不多同一水平,站在一起,看起来煞是养眼。
只不过杨戬面向里面,刘辙手指夹着烟面向栏杆外的风景。
杨戬侧头看一眼他:“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发现对陈苑乔转变心意的,回忆起前世以后?”
刘辙摇头:“还要更早。”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也许是从看到她被扇巴掌,明明难受还要假装坚强咬牙不说一个疼字开始。”
“也许是在临市我感冒时,她通宵照顾我开始……真是命中注定,非她不可。”刘辙自嘲,每天都在后悔,为什么没早一点看清自己的心,白浪费这么多时间。
他很精明,杨戬不可能突然关心他的私人生活,侧过身问:“怎么,遇到感情问题了?心里还有前妻?”
杨戬果然露出矛盾的神态,近期他是有点不对劲,总忍不住目光追随垚善,就像现在,他就透过阳台的玻璃门看她。
她正在里面拿着麦克风激情演唱,明明大家嫌得要命,她还坚持要唱。
可杨戬犹豫的地方是,他不能爱敖灵的同时又对垚善有感觉,那他成什么了?
刘辙把烟塞进烟盒里,过来人的语气:“不要做后悔的事,既然是前妻就已经是过去式了,何必紧抓不放,珍惜眼前人吧。”
杨戬拧眉,“我跟她,比你跟陈苑乔要复杂。”
刘辙不以为意,挑眉,“能有多复杂,比我和她的前世今生还复杂?虽然我们经历了转世,换了个壳子,但芯还是一样的。”
他彻底转过身,手肘屈起后置于阳台栏杆上,“转世性格会变,难道换了个性格,我就不是我了?陈苑乔就不是她自己了?本质还是一样的。”
杨戬没说话,却把刘辙的话放在了心上。
他微微敛神,不太习惯讲这些男女情爱的事,只点到为止,又和刘辙说起了正事。
聊完出来,里面的人已经筋疲力尽。杨哮维持人身了一天,俨然有支撑不住的迹象,赶紧带他走出包厢,让他变回原形,回到大G里,躺在副驾粉色皮套上。
本以为女孩子不喝酒,谁知陈苑乔趁大家唱歌之际喝了杯洋酒,她的酒量只比杨哮好一点,所以当场就醉倒,躺在沙发上。
刘辙小心翼翼用两只手臂穿过她的腰和腿弯,用点力抱起,放进杨戬的车后座上。
看到满目粉色,揶揄地瞄一眼杨戬,只觉得天庭的二郎神也是个口嫌体正直的人。
垚善和楚芙是清醒的,提前离场垚善还有点不高兴,但看到陈苑乔醉成这样,杨哮又离开了,还得送杨戬朋友的狗回家。
她只觉得这朋友真是不靠谱,自己养条狗,在别人家养伤,今天来看看狗遛一遛吧,还中途跑了,把狗扔给他们。
杨戬拿出副驾车前柜里的外套,套在垚善身上,“虽然是夏天,但晚上还是冷的,你披上别冻感冒了,回家开车注意安全。”
楚芙已经坐上了副驾,被这一眼的荧光粉惊讶到,看一眼车窗外的杨戬和垚善,了然地笑一下,把醉倒的陈苑乔的头放在腿上。
垚善噘嘴,“你又去哪儿啊,不跟我们一起走。”
杨戬看着她的小脸,满是不尽兴不满意的表情,拍拍她的脑袋,“我有点事,先不回去,听话,早点回家,房门锁好。”
目送白色大G缓缓离开后,杨戬才放下心,如果垚善在,还有个体力不支的哮天犬在,他反而不安心。
接下来就是按原计划进行了。
刘辙和杨戬在这里分开,是去陈苑乔家的路上,打算再去拿点东西,这房子就彻底卖了。
早在KtV里,杨戬就把心中的计划跟刘辙一说,也一五一十把陶兀对陈苑乔难以理透的复杂情愫告诉了他。
刘辙怒从中起:“不就是一个活了很多年的禽兽,还敢学人谈感情?”他看中的对象竟还是他老婆!
他听到杨戬的计划心里就已经有了打算:“他不是想杀我吗,那就给他制造机会。”
K房阳台上灯光有些昏暗,明灭间刘辙的眼神暗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杨戬看他一眼,第一次领略到一个真正封建王朝有政功伟绩的帝王的杀伐果决。
送走垚善她们后,刘辙和杨戬在这里分开,是去陈苑乔家的路上,打算再去拿点东西,这房子就彻底卖了。
刘辙专门走了条小路,比较偏僻,道路也比较窄,所以没什么人,加之现在天色晚了,竟还有些阴森恐怖。
刘辙面不改色走在路上,连步子都没有乱。
因为太安静了,所以阴暗中发出了一点声响都能听到。
他耳尖地捕捉到身后有风加快流动,气流速度比两边都要快很多。
他心里估量这距离,等这股风速越来越快,甚至几乎贴到他后背时,他立刻转身,抬腿一个回旋踢,逼退身后的人。
陶兀敏捷翻个身,堪堪躲过刘辙的攻击,他笑笑,“看来你也不是草包嘛,比我想象的强一点点,可也没用,今天你必须死在这。”
刘辙下巴微昂,帝王气势尽显。
“你用法力算什么,有本事跟我实打实的来一场,上次在画廊我们还没分出胜负。”
陶兀不作犹豫:“行啊,不用就不用,只用拳脚,我照样能赢你。”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屑。
他勾起一侧嘴角,斯文的脸上露出与之不符合的邪戾笑意。
“只要你死了,陈苑乔就该高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