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药剂能够维持活动最基本的需求,他从没出过那个实验室,也不怎么活动,自然要不到多少能量。
对外界有着好奇,但并没有特别想要出来的心情。
没人和他说过外面是怎么样的,能够和他说这些的人要么是实验室里的科研人员,要么是被抓进去的实验体。
然而这两种人都不会和他聊起外界。
前者只把他当作云母体的容器,用完就扔,所以没有也不能产生感情。
从外界抓来的实验体在认识他之前就已经被放上了冰冷的实验台上。
那你那时候为想让我们带你出去?
“不是你们。”
他这样回答我。
“是斑大人您。”
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我开口问了他缘由。
“因为我很喜欢您。”
我:“……”
我现在对这两个字已经接受良好了,因为族地里时不时会窜出来个没见过面的孩子对着我说喜欢。
“为什么?”
“因为这里。”他捂着心口处笑着看向我,用着还带着稚气的嗓音对我道,“这里说它很喜欢您。”
他或许……
不,一个连食物都不知道怎么送入胃中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
他根本不知道喜欢代表了什么。
我把他的喜欢当作了一个无知孩童对美丽事物的喜爱。
我这具身体长得很好看。
这件事我一直都非常清楚。
我试着戳了戳他的脸颊,见他没反应又移过手去碰了碰他的耳垂。
他并没对我的接触产生太大的反应,依旧是一副平淡的模样任由我摆弄。
我想到了猎鹰。
它也会如此平淡的接受我的抚摸。
最后父亲勉强答应了让铃鸟留在我的身边。
他很安静,适应能力也很不错。
陪在我身边时我没有找他他不会说一句话,只要我一有需要他也会立马反应过来并尽力去完成,即使有不了解的东西也会来询问我。
就是第一次上桌吃饭时差点让父亲起了疑。
他不会用筷子,不知道怎么咀嚼食物。
毕竟他之前只需要喝药剂就可以了。
不过现在没有药剂他就必须吃饭维持生命活动
面对父亲疑惑的目光,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他在被我捡到之后脑子不小心摔到了,出现失忆导致行动紊乱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为……”
后面的话我是纯靠在其他位面学到的知识乱编的。
反正只要听着很高大上,能够保证父亲听不懂但觉得很有道理就可以了。
即使听不懂他也不会问。
因为他要脸。
期间里月咬着筷子皱着眉看了我好久,直到被母亲一巴掌打在后脑勺才清醒过来。
泉奈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闷闷不乐,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饭。
翎和依旧承担着照顾熙的职责,在后者即将犯浑的时候将人拽回座位上好好吃饭。
他很快适应了咀嚼,但即使铃鸟的学习天赋再高,一时半会儿也学不会如何使用筷子。
为了不让他饿死在我的手上,我不情不愿地自降身份选择亲手喂他吃东西。
在我夹起一块肉递到铃鸟嘴边时,饭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们两人身上。
看什么看?没见过我喂别人吃东西吗?
我心情本就烦躁,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自顾自地开始投喂。
里月的嘴里莫名其妙蹦出一句话来。
“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在伺候谁啊……”
我对此言无感,理都没带搭理他,吃完晚饭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铃鸟也很快跟着我一起离开了。
毕竟算是监视,睡觉当然也是得待在一个房间里。
泉奈对此有极大的意见,但我赋予铃鸟的是女孩子的身份,所以他在闹了一阵后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我出门修炼时他也会跟在我的身边,安静地坐在训练场附近等待。
注意力时不时会被飞过的蝴蝶或者其它虫子所吸引,但依旧只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泉奈会缠着我让我陪修炼,即使被我拒绝了也会缠着我,直到我失去耐心从而答应他。
他在我离开前是绝对没有如此黏人的。
平常一直表现得很想与我亲近的里月也是在有意无意地躲着我。
就连翎和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欲言又止。
有问题。
我不在的时候这个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找到了翎和,开门见山道:“想说什么就直说。”
翎和挠了挠脸颊:“这,这是可以说的吗?”
“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我一脸问号。
他在自己家里四处张望了几眼,确定周围没有人后还是拉着我走到了他的房间。
开门,关门,扯着我坐下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铃鸟似乎被他当成了盟友,翎和并没有拒绝他的在场。
“姐姐是如何看待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