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赶到祯伊房间时,他正坐在榻上,目光呆滞到连我没敲门就进屋都没发现。
我质问金灿灿:“你对他做了什么?”
金灿灿:“冤枉啊,我就只是赶跑了天望野而已,其他什么都没做。”
我点起烛火,凑近了些想仔细看看,榻上的人却突然有了动静。
为了看仔细点,我的写轮眼一直都是开着的。
他与我对视上时,眼神更呆滞了。
“你,你怎么在这?”
“来看你死了没。”
见他没事,我起身想走,脚踝却忽然被抓住。
我:?
他慌里慌张地道歉,我捏着烛火的手紧了又松。
“……你都知道了?”
我没好气:“知道什么?”
“就是,那个……天望野的事情。”
他垂头捂着脸,手肘撑在腿上,兴许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声音有些小。
我俯视着他。
“知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为什么这么问?”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天望野和你说了什么吗?”
“哎?”他吃惊地抬头,“他,他没和你说吗?”
我瞪着写轮眼暗示他别说废话。
祯伊看懂了我的眼神,蔫蔫地耷拉下脑袋。
“他说这是一场幻境,大家都活在梦里。”
“人话。”
“他已经死了。”
绕来绕去。
好好说人话会死吗?
我不耐烦地抽出了刀。
他缩了缩脖子。
“这些人早就死了,我们碰到的不过是他们的过去,天望野死了但没完全死,之所以把我们骗到这来就是为了杀我们,但要杀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走了。”
“好了我说完了,你把刀放下吧怪渗人的。”
好少见的道具效果,我怎么从没见过。
我瞥了他一眼,收回了刀。
金灿灿在我面前飘来飘去。
“这么说那个子系统可能是知道了祯伊是穿越者,想让天望野来夺取他身上残存的世界能量。”
“而天望野很可能是在临死前被那个子系统救下的。”
我打断了他:“那天望野呢?”
“跑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明显察觉到周围的环境在变换。
最明显的就是空气中多了一股木头因为潮湿而腐朽的味道。
等我拉着祯伊跑出屋时,整个村子都没了原有的生息。
祯伊回头:“我艹,我刚刚就睡这!”
我没空去理会他,转身去看原来的院子。
已经看不出来是还有人住的模样了。
川上和佳子的存在像是梦一样。
那样真实的感觉。
真的是假的吗?
到底是什么道具。
连我都没察觉出来。
视线转移时,写轮眼捕捉到附近的一棵树后有黑影闪动。
我无言,只拔刀往那处丢去。
暗红色的查克拉刀贯穿了树干,躲藏在暗处的人这从树后出来。
他披着黑袍,撩起茂密的树枝缓步而出。
“好久不见。”
我握拳,在想是杀了他还是绑了给主神当义工。
觉醒者真的是太少见了。
还是这种与主线剧情毫无关系的觉醒者。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吹起落叶的风都显得很是多余。
这样严肃的气氛被祯伊一句话打断。
“好久不见你大爷!你刚刚不都还想杀我吗!?”
“从见你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不是好人!”
我并指为刃,在杀他和绑他之间选择了先解决显眼包。
祯伊毫无防备地被我的手刀击晕。
世界清净了。
“看住他。”
我嘱咐了金灿灿一句,握刀朝天望野斩去。
过手几招,他只是一味地躲避着我,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打算,我也没有杀心,收敛着招式。
“其实川上叔并没有死。”
他开口道。
“在得知阿玉的死讯后,佳子阿姨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最后离世,川上叔在安排好葬礼后就收拾好一切离开了这里。”
“他离开的好啊。”
“要是我当初也带着奈理离开了的话……”
“我……也就不会出现在此了。”
“因陀罗大人也是有个弟弟的吧?”
“您知道看着自己所珍惜疼爱的骨肉至亲在自己面前被杀死,死前哭喊着让你救她时你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吗?”
我不搭理他,他一个人倒说得起劲。
“您知道的吧?”
他的情绪有些不稳,我抓住机会一刀砍在了他的胸口上。
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在我耳中格外响亮。
但却不是在我身前。
“那小子使诈!别砍了!再砍我就救不了了!”
我急忙收刀往后撤,蹙眉看向毫发无损的天望野。
一个子系统哪来的那么多道具?
他表现得倒是无辜:“我没想伤他。”
“这东西是那个人……”
我没心思听他废话:“解除的方法是什么?”
天望野拉下黑袍的帽沿,压低了声音:“您不相信我吗?”
你还委屈上了。
被同一个人戏耍了几次的我火气大冒,语气不善地回怼道。
“相信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算什么东西?”
他忽而沉默了。
“杀死我吧。”
天望野扯下黑袍,语调淡淡。
“只要你能将我一击毙命,他身上的那个效果就会立马解除,毫无后患。”
我握着刀的手一紧,转头看向金灿灿。
他上下晃了晃,让我不用担心。
天望野不知为何说了一句:“你会选择我吗?”
一个义工和一个因为意外而流落他乡被主神要求保护的宿主。
我想都没有想,手起刀落解决麻烦。
“果然不会的吧。”
他说这话时,看我的眼神很怪,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口一紧,手中的刀差点刺歪了方向。
荒唐又奇怪的任务以天望野的死亡落幕。
祯伊的身体还不能远行,我们只好去到附近镇上的旅店休息一晚。
去往旅店的路上,我一直在回想这件事。
“他怎么知道我有个弟弟的?”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来忍宗的时候听说的吧。”
“可据我所知他并没有和川上一起进忍宗。”
金灿灿不以为意:“可能是忍宗的人告诉他的吧?”
我对他的这个回答依旧不满意。
总感觉忘了什么。
祯伊叽叽喳喳地在我耳边吵闹个不停。
“看来我这次任务也没什么用呢。”
“你一个人完全没问题,为什么还要找帮手啊?”
“我完全就是毫无用处啊!”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这样会显得我很呆哎。”
“因陀罗?”
处处透露着不对的任务让我有些烦躁。
我一巴掌推开了在我面前碍眼的祯伊。
“闭嘴,吵死了。”
祯伊很少见的闭嘴了。
在旅店休息的一晚我并没有睡好觉。
我一直在反复梦到一个场景。
天空灰蒙蒙一片,细细的小雨从天上落下滴在水坑里,我在雨里撑着伞,步伐极快地在其中奔跑着。
为什么奔跑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余光里一闪而过个躲在阴影中蜷缩着的小小身影。
我不知为何把伞给了他。
他抬头看我。
我低头和他说了什么,扔下伞就离开了。
在梦里,我一直能感受到背后有道灼热又滚烫的视线。
紧紧盯着,黏着,仿佛要与我肉体融为一体般。
随后是一片漆黑。
“为什么要帮我?”
漆黑的世界里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
“如您所见,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
“您是喜欢我吗?”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的父亲就是喜欢母亲才……”
少年的话被打断,或是并没有说下去。
“一定要给理由的话……”
“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孩子。”
“不论是哪个我,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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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望野是个很重要的角色,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路人,刚出场角色写得不丰满,后面有重要的戏份。
本文的觉醒者有三个,而且都是超级重要的角色。
他们的故事都很长所以就在文中慢慢写,写番外很累所以不想写。
我是懒狗,理解一下。(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