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离开祭祀场地以后,神有月当晚也离开了那里。
祭祀仪式这才完整结束。
父亲已经快要在漩涡族地闲出病来了,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去找神有月谈生意。
知道了制作这东西的人是谁了以后,我就对那个小型封印术不抱有期待了,并且已经做好了父亲即将被坑一大笔的准备。
但我还是没有想到神有月开价还是那么狠。
“十万两。”
“那我们什么时候……”
看他那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父亲应该以为这是买断价。
我不忍直视,默默撇过脑袋等待神有月的下一句话。
“这是单价。”
父亲:“……”
我看见父亲放在桌案上的手一紧,耳边随之传来了木块碎裂的声音。
碎裂声清脆响亮,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显得极为突兀。
但他的面上还是非常的和善,笑意盎然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和神有月拜把子结为异姓兄弟。
“哈哈哈年纪大了有些耳背,你刚刚说什么?”
神有月从来不吃威胁这一套,依旧面色淡然,盘腿抱手,看着父亲的眼神充满了嫌弃。
“耳背了就去治啊,还要浪费我的时间让我说第二遍。”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又换上了一副笑脸。
“哎呀其实这个我也可以治的,不过得加钱……”
父亲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来,噌地一声拔出了刀。
雪白泛着寒意的刀刃甚至能够轻易地照出一边漩涡芦名惊恐的神色来。
“大人你冷静一下,这孩子就这个脾气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呦呵,又要动手是吧?”
神有月根本不在怕的,站起身一脚搭在了桌案上,指着自己的脖子冲着父亲喊道。
“有本事往这砍!你今天弄不死我明天就去你亲爹坟头蹦迪你信不信!”
“一个两个只会吓唬人的废物,有种就真砍了老子脑袋啊!”
“什么玩意儿还威胁上我了……”
现在不止一个人拦着父亲了,我和进来的其他两个宇智波一同拉着差点就要挥刀的父亲。
未来的时间还长,谁知道有没有要用到漩涡一族的时候。
“族长大人您冷静点啊啊啊!”
“就为了一个破封印术闹成这样真的没必要啊!”
神有月:“两个没眼光的东西。”
那两个宇智波:“……”
他们放下了拦住父亲的手。
“还是杀了吧,这个东西留着就是祸害。”
“杀了也好,千手就没办法再弄到那个封印术了。”
我:“……”
我无可奈何看向神有月:“就不能便宜点吗?你这个价格真的……”
再不降我真的无力回天了。
“好吧。”
他卸力坐下,伸出手指比划道:“就降一点哦。”
父亲见他有了谈价格的心思,也收起刀坐了回去,场面立马又祥和了下来。
神有月:“那我就给个吉利点的数,你觉得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两怎么样?”
奸商还是那个奸商。
父亲刚平静下来就又抽出了刀。
他神色冰冷,俯视着神有月:“不怎么样,直接宰了你永除后患我觉得更好。”
神有月摊手一脸无所谓:“你以为我只教了千手怎么使用没教他们技术吗?”
“你信不信弄死我那群千手照样能使用那个封印术?”
父亲想砍人的动作顿了顿,手举在半空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
“还是在商量一下吧,父亲。”
作为亲生女儿兼继承人的我好心给了他个台阶下。
神有月又开始作妖了。
“其实还有个办法我可以免费让你们买断。”
父亲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希冀。
神有月伸手:“送我对写轮眼玩玩。”
场面一时之间十分混乱,我既要拦着父亲还要提防另外两人暗地里下杀手,神有月被漩涡芦名扯着训斥,但前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仰着脑袋没有丝毫要悔悟的意思。
“你再不正经点我明天就告发你!”
潜台词:等我告诉主神你那八千万积分就别想拿到了。
神有月听懂了我的意思。
“卑鄙小人。”他冷哼了声。
顶着我要杀人的眼神,神有月坐回了桌案边翻了个白眼好声好气道。
“免费了,不要钱了,满意了吧两位祖宗。”
父亲缓了好半晌才平静下暴怒的心情,和神有月面对面坐下。
我紧盯着神有月,生怕他下一刻又说出什么把父亲惹怒的话来。
好在他没有再犯贱,老实坐着和父亲谈生意。
“等会我会把设计这个封印术的思路拿给你们,你们自己照葫芦画瓢就算买断了。”
“为了防止私自流通出去我下了禁制在封印术里,过段时间卷轴会自动销毁重新变换一个方法,到时候再来找我我再给你们一个新卷轴。”
“当然,我只会卖给你们。”
父亲要求现场验证一下有没收了有效果。
神有月面无表情走出屋,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空旷的训练场。
他似乎是为了让我们看清,很缓慢地结着印,接着蹲下身,手掌向地面轻轻一拍。
黑色的纹路在他掌下生出,如活蛇般扭动,迅速向四周蔓延开后又隐入地下消失不见。
父亲蹙眉道:“怎么才能知道有没有效果?”
神有月翻了个白眼:“要不你踩上去试试看能不能弄死你。”
我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老实点。”
他揉着脑袋骂骂咧咧地从附近捡了一块小石子,扔出前转头不耐烦吼道:“还不滚远点,等下炸死你们老子不负责的。”
怨气颇大,且似乎都是冲着父亲一个人的。
我们往身后退了好些距离,直到一边的树林里才停下。
神有月掂了掂石子,瞅准力道往前一扔,然后立马瞬身也退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
他先是掏出一对白色的耳塞塞住了我的耳朵,然后再给自己塞上。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边的爆炸声便轰然响起。
爆炸的冲击波将周围一切抛向空中,草木摧折,土石如巨浪翻涌,浓烟裹挟着沙尘直冲天际,连空气都在震颤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这还只是我堵着耳朵都能听见的声响。
我急忙去看父亲。
果不其然,他正神色难看地揉着耳朵,和旁边的两个族人大声说着什么,但看样子三人彼此都听不见。
我又看向神有月。
“为什么不给他们耳朵也堵上?”
他一脸无辜:“我根本来不及好吧。”
“可你都有时间帮我。”
“这已经是我的极限啦,你看我连我爹都没帮忙……”
我:“……”
我有理由怀疑他在公报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