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开个玩笑，这小子看着倒像是当了真。
“当然可以。”
“不过在那天之前，你得先吃点东西，万一死了我去哪儿找你？”
安置好情绪稍微稳定下来的祯伊后，我出门准备去拿给他带的金团。
见我出门，他的母亲担忧地凑上前来问道：“祯伊还好吗？”
“您放心，他只是需要个空间来缓解糟糕的情绪，身体并没什么大碍。”
“真是太感谢您了！”
“没有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呜呜呜……”
她极其热情地上来抱住了我，我已经僵硬了的身体导致我根本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
听了祯伊母亲好一顿的感激，以至于等我拿着金团进屋找祯伊的时候他都已经睡着了。
我把木盒放在了他身边后就离开了。
祯伊暂时是不会死了。
但我得死了。
下午我要修炼，晚上还有成堆的文书在等着我，好不容易能够自由做主的美好早晨也离我而去。
我还有休息的时间吗？
更别说什么寻找生命的意义了。
果然这忍宗与我八字犯冲。
我一想到晚上堆积如山的文书和明早要面对的一帮傻小子我就脑袋疼，心情自然也是低到了谷底。
考虑到我的文书还有一大堆，我便没等那两人，自己单独用过了晚膳后就批文书去了。
金灿灿趴在我的头顶，不知是在发呆还是睡着了。
文书刚看一半，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我看文书太专注，没心思想其它事，只以为是仆从有什么事来找我，就说了句进来。
我头也没回道：“什么事？”
身后很安静。
我这才察觉到是阿修罗的查克拉。
沉默半晌，我无奈地转头去看他。
“怎么了？”
他低头用手指搅着衣角，再结合今天的事，我很轻易地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我回头继续看文书：“我没生气，你可以回去了。”
“我知道的。”
阿修罗继续道：“我只是想问姐姐一个问题而已，不会很久的。”
“说。”
“今天有个人说想和我交往……”
他说的应该就是我今天看到的那个女孩子。
“嗯，然后呢？”我顺着他的话问。
阿修罗：“但是，交往是什么意思啊？”
我以为他是在明知故问来试探我的反应，便放下文书往他那边望去。
但他的模样出乎意料的很单纯，看样子似乎是真的不知道交往是什么意思。
我眯了眯眼：“她没说其它了的吗？”
阿修罗傻呆呆地抬着脑袋回想：“她还说喜欢我……”
“但好多人都说喜欢我哎。”
我：“……”
看来我弟的人气意外的很高呢……
有点理解祯伊的那句话了。
“我也很喜欢他们！”
“但我更喜欢姐姐！超级超级喜欢的那种！”
我无视掉了他后面的话。
“她叫什么？”
“谁？”
“就是跟你说想跟你交往的那个。”
“她啊？”
阿修罗陷入了沉思。
阿修罗摸着后脑勺，一脸天真加无辜：“啊……忍宗的人太多了，我不记得了……”
我对他的脑子不抱期待，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
“交往的意思就是她喜欢你。”
我补充道：“但喜欢是分很多种的，像她这种情况……”
“应该是想和你组建家庭的那种喜欢。”
阿修罗：“那是什么意思啊？”
“就比如祯伊的母亲和父亲那种关系。”
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懂了：“原来交往是这种意思吗……”
他又问道：“那我可以答应她吗？”
我瞟了他一眼。
阿修罗睁着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回望我。
“这种事情不用问我。”
我翻着手上的文书：“你自己决定。”
“哦。”
阿修罗没怎么接触过这类事情，他自己不感兴趣，我和父亲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种事，导致这孩子在感情这方面太迟钝了。
阿修罗晃悠着出去了。
我刚感觉到他的查克拉走远，他就大喊大叫地又跑了回来。
“姐姐！”
我放下文书，面无表情地看向门口。
他看起来毫不在意我想杀人的眼神，脸上的神情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
“我们的母亲是谁啊？”
我：“……”
这我刚出生时就发现了的事情，为什么这孩子现在才注意到。
“我也不知道，你还是去问父亲吧。”
阿修罗皱着脸，摇头道：“我不敢。”
“父亲好凶的，我今天早上才被他训斥过。”
“姐姐陪我去吧！”
“我很忙，没空。”
“我真的超级想知道的，求求姐姐了，好不好嘛～”
他像小时候一样来晃我的手臂，我心情本来就烦，抬手拍掉了他抓着我的手。
阿修罗被我突然打这一下，不可置信地揉着手，但似乎是看我对他这副模样没反应后，又哭唧唧地坐到了我身边。
“为什么别人都有母亲，我没有。”
我该怎么和你说我们是阴阳遁造物。
因为不知道怎么说，所以我干脆不理他，扭头拿起了文书。
“姐姐好讨厌。”
我听够了他这句话，直接开口怼道：“讨厌我就离我远点，我看你更心烦。”
阿修罗：“……”
阿修罗的身边挂起了一根根的黑线条，周身围满了消沉的气氛。
“姐姐果然是生气了吧……”
我：“……”
不会有人想到自己一天有忙不完的事情时还会高兴的。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让我清净点？”
阿修罗：“我对姐姐来说难道很吵吗？”
我：……
说狠了怕他哭，说没有怕他得寸进尺。
“……你高兴就好。”
我第一次让金灿灿关闭了我的听觉，安静地看起了文书。
耳边头一回这么清静，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文书上。
这样没过一会儿，阿修罗把脑袋搁在了我的肩上，但我的目光依旧落在文书上，没移动过半分。
金灿灿提醒我道：“他在和你说话，要我帮你打开吗？”
“不用。”
我想了想又道：“但还是麻烦您帮我记一下他的话，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的话，您就不用告诉我了。”
金灿灿应声后就没再说话了。
我只能感觉到阿修罗说话时打在我脖颈间的热气。
好久之后，热气消失，脖颈的冷意让我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
阿修罗正皱着眉看我，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却在我与他的双眼对视之时，又紧紧地闭合了。
我问金灿灿他刚刚说了些什么，他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也是，除了父亲那边，阿修罗找我还能有什么事。
我便回身没再理会阿修罗。
半晌，金灿灿又道：“他走了，我帮你把听觉打开。”
空荡荡的脑海里渐渐响起独属于夜晚的杂声。
没人打扰，时间都变得快了不少。
要天亮时，我趴在桌上补了会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收拾一番后就出发去训练场了。
远远的就看见阿修罗和他的几个朋友在场中互相推搡着，走近了些，还能听见几人的笑声。
我没无聊到走过去打破他们欢快的气氛，只是一个人靠在了门口的树边静静等人到齐。
金灿灿在我身边绕着圈，看样子心情很好地哼着歌。
“您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吗？”
他很少这样，我好奇地问道。
金灿灿：“哼哼，当然是因为我和你们主神吵了一架。”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啊……
他仿佛是听到了我的想法，愈发骄傲地说道：“没说完呢！是我吵赢了哦！”
那这确实挺厉害的。
“冒昧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吵架？”
“啊，这事忘告诉你了……”他停下了无意义的转圈，飘到了我面前，“时管局那群疯狗……”
他的话被更大的声音打断。
“内桑！”
我想都没想就朝反方向走去，很熟练地和刚刚才出现在路上的父亲搭话。
“我想了解一下您对忍宗各位的能力看法，好调整对他们的教导计划。”
他半晌没回话，当然我也不希望他回话。
余光瞥见阿修罗犹豫离开的身影，我立马告辞离开。
“打扰了。”
父亲：“……”
我从刚想张嘴说话的父亲眼里看见了茫然与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