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快速地捡起地上的镇定喷雾，可还没等他直起身，一道恐怖的力量就朝着他扑了过来。
被重重扑倒时，后脑勺多了个东西垫了一下，这才没让他陷入昏迷，可饶是有东西挡了一下，沈池还是摔得眼前发昏。
然后，他听到了一句夹杂着恨意的话。
“宝宝，我生气了。”
陆沉洲何止是生气，他是疯了。
拿起镇定喷雾，相当于他的沈秘书背叛他，说好了，他们是一起的，为什么要听陆江的话！
沈池如果细听，就会发现，比起狠，陆沉洲说那句话时，更多的是受伤。
只是现在，系统的催促，陆江的阴险，还有陆沉洲结合热之下的信息素，虽然他努力克制了，但作用不大。
沈池现在根本无法思考，他只能看一些最浅显的东西，比如说，他震惊地看着陆沉洲拿走他手中的镇定喷雾。
“你的手……”
他明明听到了骨折的声音。
陆沉洲笑了起来，可这笑容背后，是裹着滔天的愤怒。
他说，“我只是断了一只手，我又没断两只手，幸好留了一手。不然，我现在岂不是要被你抛弃了？”
陆沉洲那只手，手背骨节都受伤了，鲜血糊了他一手，沈池也就这个时候发现，刚才护着他后脑勺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他那只手。
“陆沉洲，你的手怎么样？”
这时候的担心实在太过苍白，陆沉洲一点都不想要这种廉价的关心，他要的是沈池百分百的信任，百分百的站在他这边！
“宝宝，留着担心你自己吧。”
不解决陆江，今天是无法走出这里，陆沉洲现在满脑子就一个念头。
他要宰了他！
杀意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恐怖的信息素碾压，让陆江喉咙一甜，他瞬间咳出一口鲜血，但这并不是结束，相反，这是开始。
陆沉洲将结合热全部转化为杀意，他笑得像黑暗中走出的恶鬼，一脚踩在陆江身上时，全身都是煞气。
“是谁，允许你对我老婆动手的？”
陆江带来的那些保镖，即便有不少都是beta，这会儿也根本扛不住S级信息素的威压，他们全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江北他踩在脚下。
陆江这会儿也终于察觉出来了，他的好儿子，居然想杀他！
“你想杀我？”
“我可是你父亲！”
陆沉洲阴沉地打量着他，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冰冷的像是看一堆死物。
然后，他薄唇微启。
“我杀得就是你。”
陆江被他踩的喘不过气，只能发出吭哧吭哧的喘气声，但老东西能活到现在，并不愚蠢，在发现陆沉洲对他动了杀意后，他也怒了。
他能给沈池准备镇定喷雾，就不可能只准备一瓶。
所以当陆沉洲不受控制后，都不用他吩咐，中央空调管道里，刚才怎么喷出的诱导剂，现在就怎么喷镇定喷雾。
之所以故意给沈池喷雾，看似给他选择权，实则是为了让他们起内讧。
结果，他们的内讧，要的居然是他的命。
陆江的胸口被踩的火辣辣的疼，连呼吸都无法用力，最后还是保镖将他扶起来，他才勉强站着。
“把他送去隔壁加固病房。”陆江愤怒地说着，忽地，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陆沉洲在喷雾的作用下，虽然没有昏迷，却无法动弹，他就这么狠毒地盯着陆江，目光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镇定喷雾下，陆江虽然有解药，站起来后，还是摇摇晃晃。
他冲着陆沉洲，狰狞一笑，“沈秘书，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愿意当陆沉洲的地下情人，还是与他分手，继续当他的秘书。”
不管哪个，沈池其实都没有选择权。
他颤抖着睫毛，垂下了眼睛。
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雨夜的小巷，当初什么都没看清，现在回忆起来，竟是意外清晰。
而现在，所有的一切，全都结束了。
“我选择离开。”
这个回答，让陆江当场大笑了起来。
他傲慢的看着被人抛弃的可怜虫，幸灾乐祸道：“我的好儿子，好惨啊，他居然一个都不选。”
沈池握紧双拳，他的情况并没有比陆沉洲好到哪里，后颈腺体的刺痛，空气中浓郁的硝烟味信息素，刺的他眼前发昏。
陆江看似怜悯，目光却是阴毒无比，他说，“沈秘书既然做出选择，那么，我让人送你离开。”
沈池现在乱成一团，临走时，他都不敢看一眼陆沉洲。
他只能感觉到一道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背，直到他转弯，离开医院，那道目光，都好像没有消失。
他重新坐在了车子里，系统也在这时重新上线。
【人，现在开始，感情淡化正式生效。】
沈池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却发现笑得比哭都难看。
“他们会忘了我吗？”
系统，【不会。但你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所有感情，全都会被埋葬。他们会记得你，但也仅仅是记得你的身份。】
沈池的身份，陆沉洲的得力秘书，仅此而已。
沈池重重地靠在椅背上，眼神空洞。
“老、老板，陆江要我杀了你。”司机突然哆嗦开口，明明是个一米八几的壮汉，现在快要碎了，“我，我就杀过猪啊。我没杀过人啊，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要报警吗？”
系统闻言，顿时愤怒跳脚。
【艹，陆江这个老布斯的，他居然还想杀人灭口！】
沈池这会儿无比平静，就连陆江说要杀他，都掀不起任何涟漪。
他想到了系统说的感情淡化，所有人都会记得他，但也只是记得。
司机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于是，他询问司机，“你还记得我跟陆沉洲什么关系吗？”
司机不明所以，“你们不是一对吗？陆江要拆散……你们……你们的关系……”
司机说到最后，就像喝了假酒一样，神志不清，直到数秒后，他像是机器一样被重新连接。
“沈秘书，您可是陆总的得力秘书！”
“对了！老陆总为什么要杀你？”
沈池呼吸都颤抖了一下，他闭上眼睛，哑着嗓音对司机道：“你不是很会制造车祸吗？制造车祸，假死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