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接过那贝壳,小心翼翼地打开递给阮阮,只见里面有一个珍珠穿成的项链:
“你不要我,没关系,但是你几次救了我的命,我想感谢你,这个送给你,希望你能够收下……日后若是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海城找我,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帮你。”
阮阮深吸了一口气,问出了最后一个疑问:“星澜,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可以选择回答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姐姐你说,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星澜握着贝壳的手紧了紧。
“你的治愈能力,是怎么来的,所有鲛人都有这种能力么?”
这是阮阮最想知道的事情,也关乎,鲛人族在她这里,是否是一个威胁!
星澜愣了一下,随即抿了抿薄唇:“这是我们鲛人王族的能力,其他如同鲛人并不具备。
我们鲛人王族的祖先将海底的水熊虫族炼化吸收,所以继承了他们的千年寿命和再生治愈能力。
而代价就是,几乎丧失战斗能力。”
阮阮恍然:美丽的代价就是弱柳扶风,鲛人的美丽注定让他们没有反抗能力,所以一个低等的白鲨族就能够将他们逼入绝境。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那……那你现在可以收下这个了吗?”星澜端着贝壳往阮阮身前递了递。
阮阮没想再纠缠,索性接过贝壳盒,轻声道:“多谢,没有其他事了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姐姐!!”星澜有些迫切的摆动鱼尾跟到了阮阮身后,毫无预兆的一把抱住了阮阮的腰!
“!!”
阮阮惊了一下,赶忙伸手去掰星澜的胳膊,却被他抱的更紧!
阮阮的指尖抵在星澜冰凉的手臂上,力道陡然加重,声音里已带了几分冷意:“星澜,松手。”
她能清晰感受到腰间缠绕的手臂带着鲛人的湿凉,那力道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让她本能地生出警惕:
这鲛人的示弱总是恰到好处,可此刻的触碰早已越过了她的底线!
星澜的脸颊贴在她的后背,微凉的呼吸透过衣料渗进来,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像被抛弃的幼兽:“姐姐,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好不好?”
他心里清楚这举动有多逾矩,可一想到阮阮转身就会回到那几个兽人身边,再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心底的恐慌就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星澜故意放软了语气,尾鳍在水中不安地轻扫,每一下都带着刻意营造的脆弱,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势在必得的暗光:
(只要她不推开我……只要她不推开我就证明还有机会!)
他在赌。
阮阮眉头紧锁,心底满是不耐与疏离。
她能理解星澜的感激,却无法接受这种越界的亲近,尤其是在时瑜他们还在不远处等着的情况下。
方才星澜眼中的脆弱仿佛还在眼前,可此刻紧箍着她的手臂却透着一股与“我见犹怜”截然不同的强势,让她更加确定这人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单纯!
“我说,松手。”
阮阮的声音冷了几分,周身甚至泛起了淡淡的雷光,细小的电弧在她指尖跳跃,带着无声的警告。
星澜身子一颤,似乎被雷光吓到,抱得却更紧了:“姐姐……”
阮阮不再犹豫,体内木系异能悄然运转,藤蔓般的力量顺着手臂缠上星澜的手腕,既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又没有伤及他分毫。
阮阮顿了半秒,终究还是压下了心头的烦躁,只是语气坚定:“星澜,我们之间仅限于此,别再逾矩。”
话音落下,她手腕猛地一用力,星澜的手臂瞬间被挣开。
阮阮没有回头,甚至没再看他一眼,转身便朝着时瑜所在的方向游去,衣摆在水中划出利落的弧线,带着毫不留恋的决绝。
星澜僵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方才的脆弱瞬间褪去,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恼怒,还有一丝被看穿的狼狈。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阮阮指尖的温度,以及淡淡的雷光气息。
星澜没有再多说什么,海水掀起他的金色长发,眼底满是化不开的失落与眷恋,却终究只能看着她走向属于她的远方。
阮阮刚游到半途,就见时瑜倚在珊瑚礁旁,脊背绷得笔直,淡蓝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冰雾般的冷意——方才星澜抱上她腰的那一幕,他看得一清二楚。
阮阮看到时瑜的低气压下意识慌张了一下:“时瑜?你怎么……”
“过来。”时瑜的声音比海水更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牵引感。
阮阮刚靠近,就被他伸手揽住腰,力道比星澜方才重了几分,带着明显的占有欲。
他低头扫过她被触碰过的腰侧,眉头不耐烦地抖了抖:“他碰你了。”
不是疑问,是陈述,语气里的酸意几乎要溢出来。
时瑜的目光落在阮阮手腕上残留的水光,声音冷硬:“我早该提醒他,什么人碰得,什么人碰不得!”
阮阮被时瑜周身的低气压裹着,刚想解释,就见时瑜抬手抚上她的后颈,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语气却软了些,眼底的冷意却没散:“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去屠了鲛人族。”
时瑜的眼眸扫过远处僵立的星澜,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那是属于顶级掠食者的威慑,让海水中的气息都瞬间凝固!
阮阮抿了抿唇,她能感觉到时瑜的愤怒,五个兽夫对她的占有欲是毋庸置疑的,就算平常他们都会互相较劲,更别提是一只素不相识的鲛人了。
“时瑜,你冷静一些,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为了谁求情,我知道你的强大足以毁灭整个鲛人族。
但是大海神秘莫测,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保命手段。
更何况,鲛人一死,海域荒废,我们想要的东西便再也不能通过海城得到,得不偿失。
再者,我与星澜什么都没有……”
“不要说他的名字!”
时瑜忽然提高了音调,这一下可把阮阮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