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合上电脑,抬头望向窗外。夜色浓重,远处树影摇曳,仿佛藏着一双看不见的眼睛。
我站起身,把U盘收好,准备离开。可就在踏出门口的一瞬间,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我迅速转身,手按在枪柄上。
空无一人。
风穿过破窗,吹得门吱呀作响。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去,脚步坚定,却没有察觉,仓库墙角的阴影中,一只倒飞的鸟图案,正悄然浮现。
回到警局后,我第一时间将U盘送进了技术科,但没有登记备案。我知道这东西一旦进入系统流程,就再也轮不到我主导了。趁着天还没亮,我把数据复制了一份,藏进随身携带的加密硬盘里。
第二天一早,我在办公室假装整理案件卷宗,实则调出了通讯记录。那段语音文件依旧无法打开,但隐藏界面里的信息已经足够让我震惊——这个号码与诈骗头目通话频率极高,且每次通话时间都精准控制在三分钟以内,像是有意避开监听软件的自动触发机制。
更诡异的是,其中几次通话的时间点,竟与连环盗窃案的部分作案时间完全吻合。
我立刻翻出最初几起盗窃案的现场照片,在背景角落里发现了一张模糊的身影——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站在街角的便利店门口,手里拿着一杯饮料。他看起来毫不起眼,但那顶帽子的边角,隐约绣着一只倒飞的鸟。
我将照片放大、增强细节,再与匿名信上的墨迹比对,结果惊人一致。这人不仅出现在多个案件现场,还极有可能就是“逆翼”组织安插在国内的联络人。
我决定不再等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以“协助社区巡逻”为由,频繁出入嫌疑人可能藏匿的区域。白天伪装成外卖员,晚上扮成清洁工,悄悄在几个可疑地点布设简易监控设备。起初毫无进展,直到第七天夜里,镜头终于拍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走进一栋废弃公寓楼,手里拎着两个鼓鼓的背包。几分钟后,灯光亮起,窗户映出一个人影,低头操作着什么。
我蹲守在楼下的小巷口,冷风刺骨,但我不敢有丝毫松懈。凌晨两点左右,他从侧门溜了出来,换上了另一套衣服,快步走向一辆停在路边的旧车。
我悄悄尾随其后,保持两百米距离。车子驶入城郊,最终停在一处物流仓库前。他下车后迅速消失在黑暗中,而仓库外的墙上,赫然贴着一张破损的海报——上面印着一只倒飞的鸟。
我躲在围墙外观察,几分钟后,仓库门缓缓打开,一道灯光扫出来。我屏住呼吸,看到里面站着两个人,正在搬运箱子。其中一个体型瘦削,动作敏捷,正是我追踪的目标。
我悄悄绕到后门,试图从侧面潜入。刚靠近,脚下一滑,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张塑料卡片,正面印着一只倒飞的鸟,背面刻着一组数字和字母组合的坐标。
我心头一震,赶紧把它塞进口袋,然后继续往里探查。可就在这时,仓库内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目标人物似乎察觉到了异常,冲了出来。
我迅速躲进阴影里,看着他四下张望,神情紧张。他掏出手机快速说了几句,然后转身跑回车内,引擎轰鸣,车子急速驶离。
我没有追,而是留在原地继续观察。几分钟后,仓库门再次关闭,一切恢复寂静。
我回到车上,打开笔记本,输入卡片背面的坐标。地图定位显示,那是市郊一座废弃的汽车修理厂。
我盯着屏幕,心跳加速。
这不是终点,而是另一个起点。
第二天清晨,我独自前往修理厂。推开门,灰尘扑面而来。我打着手电,光束扫过斑驳的墙壁,忽然在工具架后方发现了一个小型保险箱。
我尝试打开,却发现需要指纹识别。正当我犹豫是否要调取刑侦队的技术支援时,耳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有人启动了远程监控。
我迅速闪身至墙角,屏息凝神。
监控摄像头缓缓转动,红光一闪一闪,显然是在进行定时扫描。我等待它转开的间隙,轻步绕到控制台前,拔掉电源线。
整个空间陷入死寂。
我回到保险箱前,用随身携带的撬锁工具尝试破解,几分钟后,“咔”的一声,锁开了。
箱子里放着几份纸质档案和一台平板电脑。我翻开档案,发现是几份伪造的身份证明,名字各异,但照片都是同一个人——那个穿黑帽衫的男人。
平板电脑也被加密,但我注意到开机键旁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像是一种密码提示。我试着输入了几组数字,最终成功解锁。
屏幕上跳出来的第一张图,是一个女人的照片。
她看起来三十岁上下,五官精致,眼神冷静,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的脖子上,戴着一枚吊坠,图案……正是那只倒飞的鸟。
我愣住了。
紧接着,一条语音留言自动播放:
“当她出现时,游戏才真正开始。”
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我猛地合上平板,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暗,风呼啸着穿过破败的厂房,像是谁在耳边低语。
我抓起资料,准备离开。可就在走到门口时,一只手忽然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猛地转身,握紧枪柄。
眼前却空无一人。
只有门口的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张纸条。
我弯腰捡起,指尖触到边缘的一瞬,仿佛有电流顺着脊背窜上来。
字迹熟悉,墨水成分相同,甚至连纸张纤维的纹理都极其相似。
纸上只写了一句话:
“你确定,你是第一个找到这里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