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宁欢冲黎川柏伸出双臂,示意要抱。黎川柏一边瞪着江屿知,一边将人抱起。
“所以你今天骗了我,你没有去工作!”宁欢趴在男人的耳边小声道,“你居然偷偷去接江屿知了!”
黎川柏动作僵了一下,又迅速回归常态,“老子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小,听上去有些中气不足。
宁欢撇撇嘴,看向江屿知,“欺负我的人不止江屿遥,还有好几个人呢。”
“呃……他们。”江屿知迅速组织语言。
那一幕的惨烈远超想象,他自认也算见惯风浪,却还是在走进院子的一瞬间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眼见江屿知支支吾吾,宁欢顿时眉毛倒竖,“不会让他们跑了吧?”
江屿知立刻朝黎川柏伸了下脖子,“你问他吧,我不知道。”
黎川柏瞧着这人居然把这么大个皮球踢向自己,心里不由暗骂一声,可面上却没有表情,“没跑。”
宁欢眯起眼睛,“嗯?”
这短短一个音节,竟透着几分与对方相似的压迫感。
黎川柏不自觉地偏过头,避开宁欢视线,“小屁孩别问那么多,少儿不宜。”
“你又拿这个搪塞我!”宁欢的声音里带了些不悦,“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黎川柏不理他。
江屿知连忙低头划拉起手机屏幕,生怕问题绕回自己头上。
“你们怎么都装死!”宁欢顿时不乐意地扑腾起来,像条离了水的大胖鱼,“我要自己解决!谁用你帮忙!多管闲事多管闲事多管闲事……”
江屿知诧异地望向宁欢,而更让他震惊的是,昔日那位暴躁的老同学不仅不生气,居然还装聋作哑,任由对方拿膝盖顶自己的腰腹部。
宁欢就这么作了足足十分钟,最后还是闹累了才停下叫嚷。
黎川柏还是不说话,只作冷处理。
宁欢无聊地从他身上蹿下来,小声嘟囔了几句,拔腿就往外走。
黎川柏蹙眉,“去哪儿?”
“找我兄弟玩啊。”宁欢歪了下脑袋。
黎川柏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拽住宁欢的胳膊,“你是不是教元宝说脏话了?”
刚才元宝口中那句“老狗”,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这么大的公馆里,也就宁欢能说出这个词。
“没有!”宁欢一仰脖子。
黎川柏板了脸,刚要开口教训,哪知宁欢像个小耗子似的,嗖嗖躲到了江屿知身后,又冲他做了个鬼脸。
江屿知急忙护住宁欢,不解地看向黎川柏。黎川柏沉着脸简单解释了几句。
闻言,江屿知立刻把身后的人抓了出来,往黎川柏面前一递,“拿去。”
宁欢感受到江屿知的“叛变”,撇了撇嘴,趁其不备迅速溜出房间。
随着他的离开,卧室内一时只剩下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好片刻,黎川柏忽然没好气儿道:“你不说他有心理疾病吗?他病在哪儿了?”
江屿知轻咳了一声,“你现在教育方式出了很大问题,再这么由着他的性……”
“你少打岔!”黎川柏厉声道:“成天把老子当傻子忽悠,你他妈什么意思?”
“他就会像江屿遥一样。”江屿知没理他,自顾自地把话续上,“反正我妈当初就是像你这么惯江屿遥的。”
黎川柏一滞,抬眼看向江屿知时,语气不自觉带了些探究,“你说真的?”
江屿知点点头。
“那怎么办?”黎川柏暗暗蹙眉,语气也添了几分急意。
“这两天我跟他好好聊聊,总得把他往正了掰一掰。”江屿知沉吟一会儿,像是下定很大决心。
“行。”黎川柏长舒了口气,面上的寒霜渐渐消退。
可一个钟头后,他在餐厅落座时,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好像又着了江屿知的道。
然而不容他多想,桌子旁边突然传来“当啷”一声。
黎川柏下意识地望去,只见宁欢把勺摔进碗里,又把半块没吃完的蒸蛋推到一边,抓着黎元宝的胳膊就往外走,“别吃了大兄弟,看咒怨去。”
他刚拉着元宝走了两步,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回身冲江屿知一笑,“屿知,你吃完也来哦。”
这声“屿知”令黎川柏额头上的青筋开始跳动,“宁欢,你这是第几次不好好吃饭了!元宝还没吃完,你就拽他走?”
宁欢不耐地瞥了他一眼,把剩下的蒸蛋胡乱吞进肚子,又夹起一块白菜卷塞到元宝嘴里,“他吃完了,我俩走了啊。”
黎川柏“啪”地把筷子拍在桌上,“反了你了?信不信我现在让你去书房罚站!”
“罚站”两个字像道闪电劈在宁欢头顶,他猛地抬起头,环视了周围一圈。
此刻餐厅里不仅有黎元宝和江屿知,不远处还站着几个佣人。
宁欢顿时觉得丢了面子,恼怒地瞪着黎川柏。
江屿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放下筷子,沉声道:“黎川柏,你得教育他。”
黎川柏一噎。
宁欢见江屿知居然不帮自己说话,眼里满满涌上了委屈。
他好心邀请江屿知看电影,对方怎么能怂恿黎川柏惩罚自己呢!
“你变了,我不喜欢你了!”他冲江屿知吼了一声,紧接着,也不管餐桌上两个男人,拉着元宝就往外面走。
江屿知怒了,“你站……”
“算了算了。”黎川柏无奈地打断了他的话,“他在外面挺乖的,就是在家有时候爱耍点小脾气。你也不用动真格的,回头我说说他就行了。”
“你现在怎么回事?”江屿知面色铁青,“再怎么疼他,也不能这么惯着!你看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我之前在的时候他也不这样啊。”
黎川柏慢悠悠地坐回椅子上,戏谑道: “你以前不老说我打他吗,现在不打了你又不乐意,你怎么这么口是心非。”
“黎川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