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雪缓缓转身，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清冷而孤傲。
她的目光落在秦风脸上，带着一丝探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你今晚……很不一样。”她朱唇轻启，声音依旧冰冷，却比往日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秦风坦然迎上她的目光，嘴角微扬：“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变？”柳如雪秀眉微蹙，“据我所知，你秦风三年来除了吃喝嫖赌、惹是生非之外，便是整日无所事事，何曾有过今日这般风采？”
她口中的“风采”二字，带着几分迟疑，显然还在消化今晚那首震撼全场的战歌带给她的冲击。
“或许以前的我，确实不懂事。”秦风语气平静，“让你失望了，抱歉。”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但从今往后，我会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秦风。”
“是吗？”柳如雪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但眼神却不再像先前那般冰冷。
她轻轻吸了口气，继续道：“我不管你过去如何，也不管你今晚是故弄玄虚，还是真有几分本事。你我之间的婚事，乃是家族安排，非我所愿，想必……也非你所愿。”
秦风点头，神情坦然：“大小姐说得没错。这桩婚事，于你我而言，不过是一场交易，一场束缚。”
“你明白就好。”柳如雪似乎松了一口气，语气稍缓了些，“我柳如雪虽是一介女子，却也不甘心受人摆布，更不屑于与一个……声名狼藉之人纠缠不清。”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锐利：“既然木已成舟，你我已是夫妻，有些话，我希望今日能与你说清楚。”
“大小姐请讲，秦风洗耳恭听。”
柳如雪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第一，你我名义上是夫妻，在外人面前，希望你能顾及柳家和我个人的颜面，莫要再做出任何有辱门风之事。私下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
秦风点头：“可以。只要大小姐不来干涉我的生活，我也绝不会去打扰你的清净。”
“第二，”她继续说道，语气略沉，“你我之间，不必有任何肌肤之亲，也不必有任何虚情假意的关怀。我柳家的资源，你可以酌情使用，但必须用在正途，并让我知晓。若你想凭借柳家之名在外胡作非为，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秦风听了，心中反倒轻松。
他对这个世界的女人本就没什么想法，更何况是这样一个高冷美人？没有感情纠葛，对他而言反而是好事。
“大小姐放心。”他微微一笑，“我对您……并无非分之想。至于柳家的资源，若我有需要，也会提前告知，并加倍奉还。”
柳如雪听到“并无非分之想”这几个字时，不知为何，心头竟泛起一丝莫名的失落。但她很快压下这份异样，冷哼一声：“最好如此。”
“第三，”她顿了顿，语气稍缓，“你今日的表现，确实让我有些意外。若你真有才能，并愿意为柳家出力，我……或许可以帮你争取一些机会。”
她看着秦风，眼神中多了一丝试探与谨慎：“但前提是，你的才能必须是对柳家有利的，且不能损害我的利益。”
这是……抛出了橄榄枝？
秦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多谢大小姐信任。若有机会能为家族效力，秦风自当竭尽所能。至于您的利益，我亦不会触碰。”
他顿了顿，语带调侃：“我们，或许可以算是……盟友，不是吗？”
“盟友？”柳如雪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神复杂，“或许吧。但记住，我们的盟约，随时可能因为你的行为而终止。”
“我明白。”秦风点头，“那么，三章约定，我秦风，尽数同意。”
“好。”柳如雪似乎完成了心中的大事，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明日……好自为之。”
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离开小院，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幽香。
秦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这场“新婚夜谈”，比他预想的要顺利得多。
虽然只是达成了“表面和平、互不干涉”的协议，但至少，柳如雪对他的态度，已经不再是纯粹的鄙夷和厌恶。
更重要的是——她最后那句话，分明是在提醒他，明日柳翰的召见，至关重要。
“有意思的女人。”秦风低声一笑，关上了房门。
他知道，自己在这个陌生世界的生存之路，才刚刚开始。
而第一步，就是要在这柳家，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