掸邦的春天已经不是昨日的寒凝大地,小草在寒风料峭中倔强地冒出新芽,待到晚春时节的地表终于泛出一层嫩绿,锁住了喧嚣的风沙,迎来冰化雪消,春满大地花开满目。
缅北果敢民主解放军里常流传着新兵下连、老兵过年这样的口号。不论是工作、训练还是生活中,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只要新兵一下连,老兵感觉肩上的担子轻了很多,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不至于那么累。
经过冷艳锯申请,张老实任特战营教导员,李拥军特战营营长兼任六连连长,冯大嘴担任副教导员兼三连连长,张帅担任炮连连长兼无人机大队队长,宗成能任一连连长兼指导员。
特战营在原来的基础上,扩编为加强营。吸收投降的100名缅军,和新招募的100名新同志,融进来成为特战营的主要力量。
人多力量大,以后的军事战斗中更顺风顺水。特战营的新战士刚刚结束集训,作风显得非常扎实。
见到每一名军官都会显得很有礼节,有时在楼梯口碰到像冷艳锯,他们也会立马喊“首长好”、“营长好”。
每次都得还礼,搞得有时冷艳锯挺尴尬的。老兵和新兵不仅仅在工作执勤中并肩作战,共同履行使命,而且在生活中更体现一种情义,互相关爱,互相支持。
在特战营冷艳锯要求大家逐渐养成这么个习惯,晚饭后,老兵们要和新战士谈心聊家常,谈谈来到缅北果敢民主解放军,能否习惯之类。
旅军官培训学校出现的刘淮水跟冷艳锯借钱不还,甚至出言不逊的事例,在六连是绝无仅有的。
李拥军、冯大嘴和张帅都是新上任的连长、指导员,他们马上找新战士、老战士谈心做思想工作。
在连队开展文明带兵活动,让新战士轮流当一回班长,听说后来效果不错,成为172团学习尊干爱兵的典型。
从此往后,官兵友爱的优良传统一直在特战营流传,冷艳锯做梦都想去172团牛逼一把,因为在172团,他才是叱咤风云的老祖级强者。
如果说踏进军营那天己走出人生第一步,那么成为军官应该是人生此时与未来的交叉点。
想当初,他与李拥军,冯大嘴,张老实走过几年风吹雨打,走过冬日的寒冷,走过血与火、苦与累历程,如今告别了训练营,义无反顾的踏进了基层连队主官这片橄榄林。
冷艳锯来到一墙之隔的六连,首先看到了正准备外出的李拥军。
看到冷艳锯来后,李拥军马上叫来冯大嘴、张帅等人。
久别重逢,战友情深,抚今追昔,大家百感交集地聊了起来。
宗成能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两瓶酒,还有一大包花生米。
用茶缸每个人都倒上了大半缸,他乡遇故知,酒香情更浓。那挥戈炮连的岁月宛若昨天,每个战友都举杯提议:“为患难与共的过去,干!”
质朴的话语掷地有声,震撼心灵,是对遥远岁月的亲切呼唤,使远方的友情和尘封已久的情缘蓦然逼近。
冷艳锯问李拥军他们到:“你们看起来气色不错,连队的生活还适应吗?”
李拥军喝了一口酒笑眯眯地说:“那当然,这适应也得适应,不适应也得失适应!天苍苍,青草黄;人北望,雁何往?炮连,是故乡;岁月逝,情意长。”
冷艳锯有带你不理解,就问:“打住打住,你这是什么逻辑?”
冯大嘴接茬说:“我是说,连队的连长是兵头将尾。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老兵对新兵是关心照顾,体贴入微,怎么能不适应呢?但刚开始咱不知道呀!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张帅笑着说:“那天到连队后,刚打开被包,就听见我的排长宣布……“
冷艳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宣布啥?”
心存于世的宗成能过来了:“啊,啊,宣布新战士统一睡下铺,老兵都睡上铺!”
冷艳锯笑道:“不会啊!哎!去你的!你怎么乱扯啊!让你们新同志睡下铺方便,是照顾他们呐,可不能瞎猜!”
李拥军说:“下铺搞紧急集合安全又方便嘛!”
冷艳锯通了李拥军一拳笑着说:“拉倒吧!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你这人呀……”
喝酒喝得高兴了,宗成能就提议,干脆咱们到外面找个小酒店喝酒去,大家都同意了,半个小时后,曾经的炮连弟兄准时来到特战营大门口集合。
大家一路上借着酒意大侃特侃。
果敢遍街的歌厅、酒廊、网吧和茶楼歌舞升平,流光溢彩,影响着人们的生活习惯、娱乐方式和价值观念,见证了改革开放带来的生活质量提高和时尚变幻。
看着街上新奇的创意,动人的意境,另类的形象,鲜明的个性,野辣的激情,使人感受到世事的变化和心理品格的重构。
来到一个大街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小酒店,酒桌之上,菜肴丰富而简约、风味小吃与特色名菜不下10种。最令冷艳锯开心的是战友们和冷艳锯逐一碰酒,每个人说话间都喝下去了小半斤。
特制的衡水老白干酒,醉人不醉心,李拥军喝酒的豪爽不减当年,每次碰杯,冷艳锯虽只喝4、5成,但李拥军一高脚杯则次次一饮而尽。
李拥军做了主陪,主持酒令,自然不会少喝,同时也将酒桌的气氛烘托的恰到好处,冯大嘴、张帅上来碰了十几杯也未顾及吃上几口菜。
此时久别相逢的战友,不知菜肴的芳香,仿佛将两箱老白干碰干、喝完才显示出重逢的热情。
冯大嘴挽衣袖,松皮带,端酒杯的手有些不听使唤,还不断地怂恿刘大拿:“你一点也不爽快,是男人就一口干了。”
冷艳锯倒酒的动作近乎僵硬,但频率却更快,不管别人的杯里是否还有酒,只要自己喝完了,就非要往对方的杯中一阵猛倒。
当看到冯大嘴的桌面上湿漉漉的一片,嘴里还不停地埋怨:“哥们儿,你、你、你真不够朋友,将酒全都倒在了桌子上!”
张帅手里的筷子要想夹起菜来已经比较困难了,稍不注意就会把筷子伸到对面酒友的碗里夹菜,嘴里不停地埋怨这筷子怎么越来越短了。
看到张帅辨别、判知能力已基本丧失,冷艳锯掏出一根香烟递给他,只见他不住地往嘴里送,过滤嘴一头总是朝外的,而拿出打火机后,不能马上分辨出正反,足足花了三五分钟才把它点燃。
宗成能神志已经有些不清,但热情依然高涨,不停地给酒友们敬酒。常常给张三倒酒却叫着李四的名字,嘴里还大放厥词:“冷艳锯,怎么才几天不见,你不是掉河里去了吗,你老哥从河里爬出来就长变样了呢?”
李拥军说话明显语无伦次,别人已根本无法听懂他说的话。
有人递过酒杯叫他满上,他立马会举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自己的酒杯满上。
倒完之后仍然不肯罢休,还往桌子上倒一些,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向酒友们吹嘘道:“你、你们喝酒都不实在,看、看冷艳锯又给自己倒了两杯。”
李拥军虽然已瘫坐在椅子上,仅存眨眼皮的力气,但仍然不肯闲嘴,指着酒柜中的可口可乐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板娘说:“兄…兄…兄弟,再给冷艳锯来一瓶大号的xo。”
看到大家已经完全不省人事了,冷艳锯提议是不是今天算进行了,隔几天弟兄们再会。
李拥军看到老板娘在旁边冷笑,他不顾一切地上去把她牢牢抱住,嘴里不清不白地嘟哝:“上次,我和玉皇大帝喝的都是这种酒,不是我吹牛,这…这一大瓶…我一口干完都不会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