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笑友团？
箭妃也不懂。
她只是在跟楚云裳说起后宫考核的时候听楚云裳说了一嘴，楚云裳当时的解释说这个东西很鸡肋，就是有点用，但不多，可是以一抵十能影响大局。
“哎呀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只有四个人，就算连身边伺候的都算上，票数也不够一半，剩下的你要怎么办？”
箭妃还给她出点子：“苗贵人和姜贵人以前都围着你转，你怎么不去找她们拉票？”
铃宝林杏眼圆睁：“我是傻了才会去找那两位！她们现在位分都比我高，巴不得我这辈子都起不来呢！
咱们相处了这么多年，我也算是信得过你，今儿个索性也把话说明了：后宫能不在乎我晋位的，也就是你们四个。
你们巴不得嫔位和妃位再提拔上来的人都能给贵妃当忠犬呢！所以让我晋位是最好的选择。”
箭妃撇嘴：“你要给贵妃当忠犬？”
铃宝林本来是想骂她们四个是忠犬，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承认：“平心而论贵妃娘娘执掌六宫之后，嫔妃们的日子是好过了许多。”
可她就是不服气。
凭什么楚云裳一进宫，她就骤然失宠啊！
但就像嬷嬷劝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复位，她对贵妃只能先捧着。
箭妃跟前面三位的态度一样：“你的意思，本宫知道了。本宫不拦着你，但也不会帮你掖着藏着。这事儿本宫会去告知贵妃娘娘，相信娘娘也不会在票数上动手脚。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争取了。”
“有你这句话就行！”
铃宝林欢天喜地地出了翊坤宫，忙她的拉票大业去了。
隔壁的永寿宫里已经坐了柔妃、珍嫔和宁嫔，不一会儿，箭妃也来了。
一看大伙儿都在，箭妃就乐了：“看来都是为了铃宝林的事儿来的。”
柔妃拉着她坐下：“她也去找你了？”
“嗯，刚走。”水仙给上茶，箭妃也没客气，端起来喝了一大口，才问：“娘娘对此是什么意思？”
楚云裳揉了揉太阳穴：“铃宝林说的，其实也是本宫想的。实话跟你们说吧，今儿个她若不是犯蠢，来本宫这儿闹腾了一场，本宫本来是打算晚上就跟陛下吹吹枕头风，把她的位分提上来算了，毕竟缠足也不是她的错。
可她来永寿宫一顿摔摔打打，那本宫就不乐意了。”
下面四个心里忽然有点没底：“那娘娘觉得，这事儿应该如何收场？”
“位分嘛，会给她的。不过顺不顺利，就得看天意了。”
……
七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眨眼就过去了。
投票这一日，楚云裳还特地吩咐：“告诉那些宫女太监们，不识字也没关系，同意晋位的就打个对号，不同意晋位的就画叉，无论怎样，都不会有人找他们秋后算账。”
明德帝为了研究这个投票制，也参与进来，投票箱就摆在他面前。
在明德帝左前方还摆了一块很大的木牌，旁边放了几支烧火棍，这是找不到粉笔的情况下，楚云裳勉强凑出来的黑板。
明德帝本来说用不着这么麻烦，弄个太监在旁边支张桌子记录就行。
楚云裳却不赞同：“既然是全体后宫都参与的大事，自然要把一切都透明化。几千张票投出来，别说记录的人，谁听谁不蒙啊！只有这样，把整个记录的过程全都公开化，才算最公平公正。”
这七天里铃宝林的小动作不少，下面有不少人都悄悄找上楚云裳，把铃宝林花钱买票的事告知给她。
楚云裳对此也没说什么，就说你们既然收了银子，那便给人家投票就是。
下面的人猜不出是正话还是反话，只能去问石榴：“娘娘是不是生气了？还请姐姐明示。”
石榴便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娘娘没生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也没做错什么，只管投票便是。”
这番话说了等于没说，石榴只能再明示一遍：“投赞成票，娘娘又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怎么会拦着铃宝林复位！”
众人这才恍然，于是才有了今日投票时的坦然。
后宫嫔妃投票很快，下面的宫女太监投票也不敢拖拉，不到半个时辰就全都投完了。
接着是唱票环节。
这个环节由小顺子唱票，另两个小太监记录。每唱一张，要把票打开给所有人展示一遍，表示没有作弊。
小顺子上前，从票箱里掏出一张票，打开之后朗声念道：“赞成！”
说完给大家展示开，上面是一个对号。
另一边小太监在“赞成”的下面画一横，这也是楚云裳说的，用写正字的方式记录票数。
第二票：“赞成！”
第三票：“赞成！”
铃宝林的脸上渐渐浮起得意之色，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第四票：“反对！”
第五票：“反对！”
接下来二十几票全都是反对。
铃宝林紧张得捏紧拳头，心里还安慰自己：没事的，只是小顺子的手气不好，抓的都不是好票罢了，待一会儿就全都是赞成。
可是又念了二十几票，依然还是反对。
眼看着“反对”那边都写了十几个正字，赞成这边只有可怜的三笔，铃宝林急得要跳起来，恨不得自己去票箱查验，看是不是小顺子偷偷换了票。
还好后面终于又出现了“赞成”，可是依然追不上“反对”的票数。
眼看着“反对”那边都要画满了，德贵让人去搬第二块板子，“赞成”这边的票数还是稀稀落落，铃宝林忍不住狠狠瞪向站在最下面的宫女太监。
“嬷嬷，你说这些人，该不会拿了银子不办事吧？”
事到如今嬷嬷也只能小声安慰：“应该不会，就算是不记名投票，她们也不敢明目张胆欺瞒娘娘。”
“可这票数不对啊！”
唱票的小顺子也发现了不对。
他掏出一张票反复看了几遍，才迟疑地对明德帝和楚云裳展示：“陛下，娘娘，这张票……是空白的？”
楚云裳给明德帝解释：“不管做什么事，总有人喜欢和稀泥，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不投票。这种咱们叫它‘弃权’票，既不算赞成，也不算反对。”
明德帝心里当即有了决定：日后在朝堂上，只有支持和反对，决不允许有人和稀泥！
“那这种反对票也要记录吗？”
“要记，记下来跟赞成和反对一起算总票数，总票数无误才行。”
德贵只能让人又拿来第三块板子，专门记录“弃权”。
本以为弃权票没多少，没想到小顺子接连摸出四十几张全都是弃权！
铃宝林一把抓住嬷嬷的手：“糟了，他们背叛了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