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裳在明德帝面前向来各种技能光环拉满，此刻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在两位大人面前。
俩老头只觉得此女如同仙女一般，浑身上下似有荧光笼罩，一举一动无一不美。
而他们之前以为的那些如丽嫔、箭妃那样的美女，在楚云裳面前最多只能算是庸脂俗粉，给她提鞋都不配。
直到楚云裳走远了，两人还没缓过神来。
小顺子叫了好几声，吏部尚书才猛地回过神，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沈翰林还是太保守了！”
小顺子听得莫名其妙，监察御史也来了一句：“是啊，太保守了！”
再华丽的词句也形容不出嘉和妃万分之一的美好，沈翰林的诗篇，太保守了。
监察御史的脑子里翻江倒海，想到方才惊鸿一瞥，再想起自家夫人对楚云裳的阴阳暗讽，还有之前姚小桃犯蠢，姚广林出事，他还暗中怨怼过嘉和妃，监察御史就觉得自己蠢钝如猪，不堪为人。
本来两人还商量好的，进门先说提出的对策，争取少挨骂早出宫。
可监察御史一进去就给明德帝跪了，捶胸顿足地做深刻检讨。
又说自己身为臣子，没有尽到臣子之能，还让陛下殚精竭虑实属该死巴拉巴拉的。
吏部尚书起先还有点被动，听监察御史说了一会儿，自己也跟着跪了。
痛哭自己没能为陛下解忧，反而让陛下食不下咽，实在难辞其咎。
明德帝这会儿心情正好，见两人认错的态度恳切，他的态度便也缓和许多。
只跟两位老臣探讨了解决方案，并没有骂人，甚至还安抚了几句，才让人出宫。
直到走出宫门，吏部尚书和监察御史两人还都恍恍惚惚的。
吏部尚书琢磨了一路，觉得自己想通了。
虽然外面有很多声音在说嘉和妃是祸国妖妃，但细想想，传话的都是谁？
除了原本妃位上几个的家人，就是曾经的安国公府，再往下还有几个也是把女儿送进宫的。
他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简直昭然若揭。
吏部尚书觉得，这些人就跟曾经的姚广林和沈怀民一样，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总归觉得自己的女儿天下第一美，其他人都是祸国妖妃。
不过沈翰林不愧是先帝时期就重用的人才，为人刚正不阿，自从见过嘉和妃一面之后，立即改变了自己以往的偏见。
但姚家就……
吏部尚书觉得他真相了。
转过头看到一脸恍然的监察御史，便随口问了一句：“老伙计，想什么呢？”
监察御史说：“姚广林，不冤！”
“本来就不冤！嘉和妃要真是祸国妖姬，今天高低不得怂恿陛下斩杀几个大臣出气，再趁机提拔楚家的人？”
“哎——没有的事儿！”监察御史忙摆手：“老夫这个监察御史虽然也有打盹的时候，但老夫看着呢，嘉和妃可从来没给她父亲讨过任何好处！”
虽然现在也有不少人愿意围着楚弘益转，但也是他们自己觉得这样能讨皇帝欢心，跟人家嘉和妃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俩老登私底下一合计，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
什么祸国妖姬，都是后宫那些女人为了争宠放出来的风声。
谁家祸国妖姬浑身不沾一身俗气，高雅得跟仙女似的？见到臣子挨骂，还主动出来给皇帝熄火？
看看他们之前来的那几位大臣，被骂得跟孙子似的。
再看看他俩，居然还得到了皇帝的安慰！
这不都是人家嘉和妃的功劳！
在今天之前，吏部尚书对楚云裳的态度比较中立，监察御史则有点看不惯她。
而现在，两人亲眼见过楚云裳仙气飘飘的美貌，又听到她唱的小曲儿之后，就坚定地站在楚云裳这边。
两人一致认为，难怪明德帝初见面就破格把楚云裳封为贵人，这样的美人，谁见了不得动心？
不光人美，还懂事儿，还颇得太后的欢心。
若是自家后院儿有这么个女人，能让自己喜欢，还能讨老娘欢心，自己不也得心肝宝贝地哄着供着！
随后两人又觉得惋惜。
多好的娘娘啊，偏偏有那样的娘家，那样的爹……
唉，算了，以后有机会还是多跟亲朋好友好好讲一讲，腌臜的是楚弘益，人家嘉和妃娘娘品性高洁着呢！
那些故意给嘉和妃娘娘泼脏水的人就是眼瞎脑残缺德带冒烟，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敢胡乱编排。
这种人就应该离他们远远的，保不齐哪天自己要是挡了他们的道，也会被编排构陷。
于是乎，在沈翰林之后，为楚云裳正名，为她唱赞歌的老臣，就又多了两位。
箭妃现在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她的娘家倒了。
而其他嫔妃的家人则或多或少都遭了殃。
监察御史觉得自己以前偏听偏信太过分，为了“赎罪”，他就把这些妃嫔的家人都弹劾了一遍。
而吏部尚书回家则是把夫人训了一通，跟她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要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尚书夫人被训得没头没脑：“嘉和妃入宫之前我见过啊，真就是个一般人！”
“行了你！说这话之前先照照镜子吧！”吏部尚书觉得夫人冥顽不灵。
偏偏尚书夫人不觉得：“是真的！之前王家老太君寿宴我见过她，她都没有咱们家三姑娘好看，老爷你看到的都是好衣服好首饰衬的！我还琢磨着她那样的都能受宠，要不下一届选秀把三姑娘也送进去？”
“你可拉倒吧！”
有那样的金玉在前，再把自家姑娘送进宫蹉跎岁月，那不是祸害人嘛！
不过吏部尚书也有点琢磨过味儿来了：“你说之前是在王老夫人的寿宴上见过她，不怎么样？”
“对啊！她入宫之前一直养在京郊庄子上，鲜少回京，妾身也就只见过那么一回。”
“这不就对了嘛！”吏部尚书觉得他又真相了：“娘娘的亲娘病故，那王氏只是个平妻，能待女儿有多好？娘娘那时候应该是故意藏拙。”
就像那些跟楚云裳同批参加初选的人说的，那会儿她的姿色不佳。但吏部尚书觉得多半是化妆术。
女人的化妆术他是见识过的，素颜和上妆之后差别不小。
尚书夫人不赞同：“她做什么要藏拙？王氏名声很好的，都说她对嫡出庶出一样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