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带到审讯室的蒋松，脸色依然不太好，眼睛红红的。
只不过一天的时间，原本微胖的身材竟好像瘦了一圈。
“蒋松，我们问过游小龙的其他小弟，他们都说并不知道卢晓奶奶摔伤这件事是游小龙做的手脚，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亲眼看到了吗？”
“我，我没有亲眼看到。”蒋松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没有亲眼看到，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跟卢晓说？！”葛俊声音严厉，“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的后果，因为你的话直接害死了三个人？！”
“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以为说的严重些卢晓就会离游小龙远一点，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如果我知道这样，说什么也不会告诉卢晓。”
蒋松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蒋松，我知道你跟游小龙关系不错，虽然你年纪比他大，但平时都是他护着你，因为你家里有奶奶，有些赃活他都没叫上你。
我想问你，游小龙在你心里是坏人吗？”
“不，他不是坏人，也许他没那么好，但绝不是坏人。”
“既然他在你心里不是坏人，你为什么要拆散他和卢晓？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
“我...”蒋松只说了一个我字，就说不下去了。
“蒋松，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吧，游小龙死了之后，成子和虎子指证他是杀害陈塔的凶手。”
“不可能，小龙不会杀人的。”
“游小龙死了，别人想怎么往他身上泼脏水都行，反正是死无对证。”
“你们不是警察吗？你们去查凶手啊，小龙他不会杀人的！”蒋松急了。
“你急什么？！我们没有在查吗？那你以为我们现在在做什么？！我们比你更想抓住真凶，但是有人明面上把游小龙当兄弟，但嘴里却没有一句实话。”
葛俊看着蒋松，眼睛里满是嘲讽。
蒋松一时语塞。
“蒋松，你之前说了一句话，你说他是不会害他的，你这个他指的是游大龙吧？！卢晓奶奶的事，是游大龙告诉你的对吗？也是他让你告诉卢晓这件事的吧？”
蒋松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
苏小小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继续往下说。
“蒋松，你都说了他是不会害游小龙的，告诉我们又何妨，反正我们也只是在查证，如果这一切只是巧合，查清楚不就好了，你越是隐瞒我们越是会怀疑他。”
“大龙不会害小龙的。”蒋松抬头，“好，我跟你们说。”
那天他去找游大龙，两人只是无意中谈到小龙和卢晓，大龙说如果有机会，最好劝卢晓离小龙远一点。
他当时很诧异，为什么要卢晓离小龙远一点？
大龙说他们两个不会有好结果的，离远一点对他们都好。
他不明白，游大龙没办法，就说了卢晓奶奶和卢晓爸爸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还说，如果他们在一起了，哪一天卢晓发现了，他们会怎样？！
大龙这么一分析，他觉得也是，事情如果真是小龙做的，迟早卢晓会发现。
如果他们在一起了，卢晓才发现那会更麻烦，还不如不在一起，反正，女孩子又不止卢晓一个。
大龙说让他有机会就劝劝卢晓。
事情也是巧了，他刚回去就听其他小弟说出事了，警察在找游小龙，他们也在找，但没找到。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龙会不会躲在卢晓家，于是就去找卢晓，结果在菜市场找到了。
也不算是无意中碰到的，而是他知道那个时间段，卢晓大概率在菜市场，因为临近傍晚，那个时间市场的菜品都会打折，卢晓都是在菜打折的时候过去买。
可是卢晓说没见到游小龙，准备走的时候他想起游大龙的话，就跟卢晓提了一句。
结果，卢晓就追着问他，他没办法就全说了。
“大龙不会害小龙的，他只是让我有机会劝一下卢晓，我这个人吧，其实不太会说话，大龙本来只是让我委婉的劝一下，并没有说让我告诉卢晓实情，只是我这个人经不起别人纠缠，尤其是女孩子，卢晓求我，我只好全说了。
说起来这事全怪我，跟大龙没有关系。”
苏小小心想，跟游大龙没有关系，只怕他就是太了解你了，才那么说的。
“蒋松，其实是游大龙让你留在游小龙身边的对吗？”苏小小转了话题，“你去见游大龙，是不是因为他要求你定期向他汇报游小龙的行踪？”
“本来大龙进去之后，是想让我帮着照顾家里的，但是后来反倒是小龙罩着我，说实话我挺惭愧的。大龙出来之后，我就想着还是跟着大龙干，没想到大龙说让我留在小龙身边，帮他看着小龙，他担心小龙走歪路。”
“所以，你就经常把小龙的事情告诉他？”
蒋松点头。
“对了，你给卢晓看的视频真是你拍的？”
“真是我拍的，是小龙教训卢晓爸爸的时候我拍的，当时就是觉得他很威风。”
“你那时知道是他引诱卢晓爸爸吸毒的吗？”
“不知道。”
“也是游大龙告诉你的？”
“对，大龙说他为什么让我看着小龙，就是因为查到他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南湘你认识吗？”
“认识。”
“她跟游大龙是什么关系？”
“他们俩好过，不过那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要不是因为她，大龙还不会进去，可大龙才进去多久，她就嫁给了别人。”
“你说大龙进去，是因为南湘？”
苏小小追问，她看过游大龙的判决书，里面根本没提到过南湘。
“是啊，你们不知道，这个南湘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蒋松提到南湘，话就多了起来，显然对这个女人心中有怨气。
小时候，他们几个家都住的不远，他和大龙小龙住在一条街上，南湘的家离他们只隔了一条街。
因为住的不远，他们上学都在同一个学校，小学是松山六小，中学是松山三中。
他和大龙，还有南湘年龄相仿，都是同一个年级的。
用现在的话说，南湘就是个绿茶，惯会扮可怜搏同情，可偏偏就有很多男孩子吃她这一套。
游大龙就是其中之一，也不知道被她灌了什么迷魂药，在学校充当她的保护伞，总是围着她转。
高中毕业了，他们都没能考上大学，各自流落到社会上。
因为学历不高，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就到处打工，快递外卖司机都干过。
南湘一直跟游大龙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其实他知道南湘不过是把大龙当备胎，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她绝对会一脚踹了他。
游大龙打人是为了帮南湘出气，因为南湘说有人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