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再怎么问，南湘都只是摇头。
“好，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沐语是自杀还是他杀？”苏小小转了话题。
“我觉得很可能是自杀。”
“为什么这样觉得？”
“因为如果我是她，我也会想自杀，尤其是这种死法。”
“哪种死法？”
“就是...”说到这里南湘停顿了一下，“就是像睡着了一样。”
南湘被带下去之后，几个人碰了一下。
现在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沐语的死亡原因跟他们想的一样，是吸食毒品过量。
“你们觉得南湘说的能信吗？”葛俊看着他们。
“她说的未必全是实话，而且她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怪。”
“是啊，我也觉得她有点奇怪。”于飞接口。
“别的先不说，就说刚才我问她，觉得沐语是自杀还是他杀时，她脱口而出的是自杀，还说尤其是这种死法，但是她后面意识到不对之后，又改口了。
我觉得她是知道沐语是死于吸食毒品的，但是她又想到自己不应该知道，所以才改的口。
昨晚我见过南湘，当时沐语求游小龙给她一点毒品，被游小龙踹翻了，只有南湘一个人过去扶她，当时我还以为她跟沐语关系不错，没想到是这种关系。
她昨晚其实是见过我的，不仅见过我，应该也见过于飞。”
当时于飞从小旅馆那里跑出来，南湘肯定看到他了，于飞因为急于脱身没注意。
苏小小觉得她不一定能认出自己，但认没认出于飞就不好说了。
这一点他们没有纠结，认不认得出来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南湘为什么会知道沐语是吸食毒品过量而死？
当晚他们都见到了沐语为了一点毒品求而不得，她是怎么弄到毒品的这一点就很可疑。
监控录像里，沐语躲在垃圾桶旁边时，神色很是慌张，所以，毒品很可能是她偷来的。
秀水街上肯定有人在售卖毒品，而且是在沐语能看到的地方，否则她也没法偷。
但是，今天他们已经去了沐语住的地方搜查，她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那栋楼里住着的大部分是站街女，沦落到这里各有各的原因。
南湘住的地方也在那栋楼上，跟沐语的房间在同一层，据南湘说，沐语根本没认出她，因为她们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是在老公死后，才流落到这里的，本来就没有什么家产，因为吸毒什么都拿去卖了，最后就流落到秀水街上。
她的毒瘾没有沐语那么厉害，之所以有时候会照顾沐语，是因为多少有些愧疚。
现在沐语跟她一样跌落在泥潭里，甚至比她更惨，她却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高兴。
在昨天晚上看到游小龙和沐语的样子，还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苏小小就对游小龙起了疑心。
游小龙参与了陷害程亮，没想到拉沐语下水的人可能也是他。
再加上南湘对他的名字反应很大，这更加深了他们的怀疑。
但是这个游小龙并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他的背后另有人，他最多也只是负责执行而已。
葛俊给队员们分派了任务，大伙分头去调查。
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让葛俊跟缉毒的那边联系一下，既然在秀水街上吸食毒品引发的命案，那就不如借此机会大家一起对秀水街进行一次大清理，看看究竟是谁在秀水街上售卖毒品。
这个时候，秀水街上的人还不知道沐语的死亡原因，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缉毒大队听了他们介绍的情况，也同意一起采取行动。
警车浩浩荡荡开进了秀水街。
苏小小也跟着去了，虽然查毒品用不着她，缉毒大队的人带上了缉毒犬。
一进巷子，缉毒犬就开始狂吠，奔着中间的那家棋牌室就去了。
这家棋牌室表面看就是普通的棋牌室，里面摆着十几桌麻将机，但是在棋牌室的后面有一个暗门。
看到缉毒犬对着一面墙狂吠，一开始大伙还以为墙里面藏了东西，准备扒墙。
结果苏小小在旁边东按按西按按，找到了一个隐藏的按钮，整面墙都打开了。
原来摆在前面的棋牌室是幌子，里面竟是一个小型赌场，可惜赌场的另一边有个暗门，里面的人已经跑了。
不知道是有人通风报信，还是有他们闹的动静太大，总之只找到一个空场地。
但也不是一无所获，在赌场里面找到了毒品，一两百克不算多。
一晚上，把整条街的黄赌毒都查了个底掉，当然并没有抓到大鱼，但也颇有收获。
等到公安局的领导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已经把秀水街翻了个底朝天。
人都带回来了，其中就包括那家棋牌室的老板和他的伙计。
苏小小回来得比于飞他们晚，她又去附近转了转，他们在监控里看到沐语把一些白色粉末倒进了饮料里。
但是他们只在现场找到了饮料瓶，并没有找到袋子。
饮料瓶里确实有毒品残留，沐语也确实是因为喝了饮料而死，这一点可以确认。
可苏小小还是想找到那个袋子。
但是并没有。
或许当时被风吹走了，又或者被丢垃圾的丢掉了，总之没找到。
她又去问了周边的小卖部，那天有没有人卖饮料给沐语，但是他们都说没有。
那款饮料只是普通饮料，很多家都有卖的，并不只限于秀水街。
她在秀水街上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等她回到刑侦队的时候，才发现棋牌室的老板和他的伙计都被缉毒大队那边带走了。
葛俊还被公安局的领导叫去批了，因为他们行动之前没跟领导沟通，搞这么大动静领导都不知道，这简直是无组织 无纪律。
于飞和苏小小过去的时候，齐磊正在训葛俊，聂仁在一边看着。
后来，还是于飞和苏小小把责任揽过来，齐磊才装模作样放人。
回到刑侦队办公室，他们正想着怎么把人从缉毒大队那边要过来，就收到了缉毒大队那边传过来的消息。
棋牌室的老板已经招了。
三个人都有点诧异，人才带过去不到一个小时。
这么快就招了？！
他们也很好奇，这帮人到底能招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