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小微的爪子快抓到潘耀华时，乔月月眼疾手快，一个滑步挡在潘耀华面前。
王小微这一爪子非但没能挠到潘耀华，反倒是把乔月月的衣领扯开一截，露出里面白乎乎的肌肤。
乔月月捂着领口，脸颊羞得通红，躲在潘耀华身后，“呜呜呜”哭起来，“耀华哥，小微她太过分了，我不想活了，呜呜呜！”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供销社里本来没多少人，这会儿听说有热闹看，人群迅速涌过来。
工作人员赶了几趟，都没用，最后只能安排人跑去找公安。
乔月月知道这次不把王小微彻底弄趴下，她和潘耀华以后还有源源不断的麻烦。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哭得更伤心了，“呜呜呜，小微，你怎么能这样呢，明明是你说耀华哥配不上你的？”
“你还说他就是一只能拉金屎的狗，你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可是耀华哥明明那么好，温柔又体贴，你怎么能一边花着他的钱，一边又看不起他呢？”
“前段时间，你犯事儿进了派出所，还要我帮你瞒着耀华哥，说他就是个傻子，只要我不说，他就不会知道。”
“可是，我不是你，我有良心的，耀华哥这么好的人，你怎么忍心这样骗他。”
“呜呜呜，每次看着耀华哥给你当牛做马的样子，我都好难过啊！”
“既然你看不上他，就不要再缠着他啦，这个男人，你不心疼我心疼！”
乔月月哭得梨花带雨，一番话说下来，抽抽搭搭的，周围人都心疼坏了。
“哎呦，多好的姑娘呀，知道心疼男人。”
“现在的小姑娘呀，也不知道哪来的脸，伸手就跟男人要吃要喝，还动不动就甩脸子，这不让碰，那不让摸的，高贵得很呐。”
“就是说呀，你刚没听人小姑娘说嘛，那人一边花着人家的钱，一边还骂人家是狗，哎呦，真够不要脸的。”
“现在这种人多呢，叫啥，骑驴找马，把人家男同志耍得团团转，忒不是东西！”
……
潘耀华刚才听见乔月月那番话，感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他觉得自己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才遇到乔月月这样好的姑娘。
当下，他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这会儿，又听见周围人的声讨声，这些年在王小微身边伏低做小，当牛做马的往事立刻浮上心头。
潘耀华只觉得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第一次体会到热血沸腾的感觉。
清了清嗓子，潘耀华指着脸上顶着三条杠的王小微，大声斥责。
“王小微，我们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你天天吊着我帮你做事，跟我要钱，我冬天给你买早饭，夏天给你扇扇子。”
“你工作以后，说工资不够用，我每个月都给你寄钱，我自己的工资不够，就跟爸妈要，这些年我花在你身上多少钱？”
“结果呢，你骂我是狗，要不是月月，我都不知道你进过派出所，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来骂我？”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我们潘家不可能接受一个进过派出所的媳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潘耀华越说声音越大，这几年王小微在他心里就是女神一样的存在。
如今神女跌入凡尘，染了泥，就连路边的狗尾巴都比不上了，他现在只想尽快甩了这张狗屁膏药。
周围的谩骂声，潘耀华的指责声，还有乔月月的呜咽声，就像魔音一样交织在一起，冲击着王小微的大脑，她只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想想自己为了买票去找潘耀华，受了那么大的屈辱，王小微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她不能，她刚从派出所出来，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的，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进第二次。
可是就这么走了，王小微也不甘心，深吸一口气，她冷静下来。
不就是装可怜嘛，她不仅会还很擅长，稍微酝酿了几分，眼泪就一颗颗的落下来。
王小微长得本就比乔月月好看，如今形容憔悴，更是多了几分弱柳扶风的味道。
毕竟是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女神，一时间潘耀华竟看得有些入迷。
美人就是美人，连掉眼泪都这么好看。
潘耀华此刻竟然在想，这样的尤物若是能抱上一抱，亲｜上一口，就是死，他也满足了。
进过派出所又怎么样，反正又不娶回家。
王小微隔着一层水雾看过来，潘耀华那眼神她太熟悉不过，毕竟几天前在巷子里，她刚见过。
哼！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最可笑的是乔月月，觉得自己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就能抓住男人的心。
就凭她那土了吧唧的长相，还想跟她抢人，做梦！
在王小微心里，潘耀华是金狗，乔月月连狗都算不上，就是一只只会上蹿下跳的癞蛤蟆。
她再落魄也不会允许这样两个人骑在她头上拉屎撒尿。
公安很快就来了，因为没有发生肢体动作，稍微调解了两句，就走了。
围观群众见没什么热闹可看，渐渐地也都散了。
王小微全程一言不发，只用一双雾气朦胧的大眼睛看着潘耀华，主打一个弱柳扶风，梨花带雨。
离开时，她还故意回了一下头，眼神似有似无的瞟向潘耀华。
四目相接时，潘耀华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要被勾走了。
*
王小微那边鸡飞狗跳，姜柠是不知道的。
她原本是打算拿着美白膏，让沈文轩带回去给杜芸的。
刚才听周玉琴说才知道，沈文轩这些天去外地开会了。
姜柠想着这两天反正没事儿，自己去送一趟就是了。
既然不去医院了，姜柠干脆带着孩子跟周玉琴一起去供销社买东西。
刚走到布告栏旁边，就听见一个老婆子在大声叫骂：
“她凭啥不让俺闺女进，俺闺女长得这样好看，唱歌跳舞也都是拔尖儿的，凭啥不让进？”
“妈，别闹了，人家不收肯定是原因的，你这样对小妹不好……”
“啪！”
话没说完，一个巴掌应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