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舟离开后,安灵儿一脸深思的看着她。
“止鸢姐姐,你和楚贤王的婚事,是不是快了。”
闻止鸢摇头,越发白嫩的肌肤在日光的照射下,都叫安灵儿觉得有些刺眼。
“我们的婚事已经作废了。”
安灵儿诧异,以为闻止鸢是在逗她,“骗我的吧。”
“将才王爷满心满眼只有你,我这礼都行了,王爷一眼都不曾瞧我。”
闻止鸢愣了一下,“你刚才行礼了?我怎么没瞧见。”
安灵儿看着她,默默地鼓了鼓腮帮子。
“罢了,不跟你们这种郎有情妾有意的说话了。”
听此言,闻止鸢忙不迭地否认,“可别瞎说,什么郎有情妾有意的,都是没有的事。”
“是王爷平易近人而已。”
安灵儿摇摇头,“你说的,与我瞧见的,也许不是同一个人。”
不再继续站在殿外说话,两人进了内殿。
后来几天,夜沉舟几乎没来。
夜锦庭亦是如此,但是每天都吩咐钱公公亲自送来参汤和络绎不绝的好东西。
夜锦庭此举,叫安灵儿是动容的不行,甚至有几次还感动到了流眼泪。
约莫过去七八日,太后已经面上回春,休养即可。
闻止鸢去跟夜锦庭请辞,安灵儿亦是和她一块儿去的。
“你二人照看太后有功,当赏。”
安灵儿屈膝而蹲,“陪伴太后,是臣女的荣幸,不敢奢求什么赏赐。”
夜锦庭一副非常欣慰的模样,见闻止鸢还垂首不动,便开口问道:“你呢?”
闻止鸢忙屈膝,“谢陛下赏赐,陛下万福。”
她刚才本来就是打算行礼谢恩的,只可惜慢了安灵儿一步。
殿内安静了片刻,闻止鸢不解地抬头,见夜锦庭还在看着她,离得远,还有些神思莫变的样子。
她恍惚了片刻,还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小,殿内空旷,没叫夜锦庭听明白。
“臣女谢陛下赏赐,陛下万福!”
夜锦庭默默呼出一口气,似平复了一下不知名的嫌弃情绪。
挥挥手,就有内侍端着木托盘上前。
二人同时伸手接过,并谢恩退出了养心殿。
殿外,闻止鸢撞了撞安灵儿,“不是不求赏赐,是荣幸嘛!”
“给我,把你的都给我!”
安灵儿端着托盘一个转身,正儿八经地道:“谁说我不要了!”
“你懂不懂什么叫谦虚,陛下的赏赐,总不会因为一句推辞而收回。”
“说几句好听的话,动动嘴皮子而已!”
安灵儿得意扬扬的,闻止鸢打趣的面露嫌弃。
“朕要是现在收回了,你们是不是就要私底下再议论朕小肚鸡肠,抠门了?”
夜锦庭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养心殿内出来,还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门口,都不被她们察觉。
两人被吓了一跳,赶忙垂首。
夜锦庭没说什么,“行了,你们即刻出宫回府去。”
等夜锦庭的人走远了,闻止鸢看着那个背影,奇怪地嘟囔起来。
“奇怪,陛下的这些日子,瞧着怎么和善了许多。”
这好像并不附和原书中对男主的人设。
安灵儿眼里的爱慕之情都要藏不住了,“陛下一直都如此和善。”
闻止鸢没有应答,摇摇头,自己先抬步走了。
才出了宫,喜儿便问道:“小姐,我们现在是去养颜阁吗?”
“二丫和根生许多天没见您了,肯定也想您了。”
闻止鸢面色上浮现几分无奈,“养颜阁那边明日再去,今日回府。”
喜儿闻言,没了从宫里出来的喜悦。
到了侯府,也才到镜花台,楚氏就得了消息赶回来。
好一番寒暄后,楚氏不由地压低声笑道:“祖母发话了,年前就要把四妹妹给订出去。”
“今日母亲就带着四妹妹出去相看去了。”
闻止鸢面色无常,这样的消息并没有引得她面色有几分动容。
楚氏不解,“四妹妹走了,便无人惹事,你怎的瞧着也不高兴。”
因为知道楚氏不向着闻昭昭,她便也不瞒着心中所想。
“阖府上下,皆宠让着她,若是她不愿,那这回的相看,也只会不了了之。”
楚氏闻言面上闪过意外,“此时祖母做主,不会不了了之的。”
闻止鸢回想书中内容,想到了闻老夫人为了闻昭昭,以权逼人之事。
“祖母疼爱她,怕是更会心疼她。”
楚氏见闻止鸢的神色笃定,便认定她是才接触老夫人。
于是再次肯定地对她道:“四妹妹所行之时,已经叫祖母预料到若是再不出手阻挠,将给侯府带来祸事。”
“当日祖母传了我与母亲一块儿去商议了,为了侯府的基业,四妹妹必须嫁出去,谁都阻止不了。”
闻止鸢垂下眸子,心里思量着,再次抬眸。
“要是闻昭昭还未出嫁,做出了可能叫陛下或者外头的百姓知道了,会盛怒之事。”
“嫂嫂觉得祖母,会不会帮闻昭昭遮掩偏护?”
楚氏诧异,“闻昭昭还有那本事?惹出你说的那般大事?”
闻止鸢摇摇头,“假如。”
楚氏虽然不知道闻止鸢为什么要假如这些不曾发生过的事。
但是见她似乎真的很在意这个假如一事,便仔细地想了想。
“根据我的了解,如果她真的惹出这般连陛下都会惊动之事,祖母乃至父亲和母亲,恐会亲自出门,不惜余力,遮掩此事。”
闻止鸢紧蹙眉头,“闯了大祸,还替她遮掩,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楚氏察觉到了她的语气中的激动,以及神情里的愤慨。
楚氏赶忙伸手安抚,手掌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说个假如的事,你怎如此动气。”
楚氏轻叹一声,几乎是看着她的脸色,谨慎又轻声地道:“诚阳侯府乃是祖上传承下来的基业,自从祖父离世后,侯府便一日不如一日。”
“父亲虽在朝,但仔细去深究,也不过就是个闲职侯爵,无什么实权。”
“相公官场近二十年,亦是无什么建树,这般情况下,莫说是祖母了,怕是我们阖府,都得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够在下一个顶梁柱出现之前,稳稳地守住这份基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