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化作一道赤金色的流光，狼狈地飞回自己的山洞。
他刚收起羽翼，就听见洞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绵绵抱着一捆药草走进来，打趣道：“你居然没黏在芽芽身边？能在山洞里待的住？”
凤皇把脑袋埋进翅膀里，一声不吭。
绵绵敏锐地察觉到异样，放下药草凑近：“怎么了？是芽芽又欺负我们家小凤凰了？”
“我...刚才刚刚化形了！”凤皇把脑袋埋进翅膀里，声音闷闷的。
绵绵眼睛一亮：“这是好事啊！我们小凤凰终于成年了！你也该替阿母承担些了！”
“可我是当着芽芽的面化的形......”凤皇的尾羽无精打采地垂着，“芽芽她.....都看见了......”
“什么？！”绵绵倒吸一口气，随即压低声音，八卦地凑近：“全看光了？”
凤皇生无可恋地点点头，漂亮的翎毛都蔫了。
“哎呀，没事的。”绵绵轻轻拍了拍凤皇的羽翼，语气里带着安抚，“只要芽芽不说出去，不会影响你找雌主的......”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凤皇猛地抬起头，金红色的瞳孔微微颤动，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慌乱，“我是怕......怕吓到她。万一她因此躲着我，再也不愿见我......”
绵绵的手突然僵在半空，她缓缓睁大眼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等等......你该不会......”
绵绵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难以置信，“你喜欢上芽芽了？”
山洞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凤皇偏过头，没有回答她。
绵绵看着他的反应，心里一沉：“可是......”她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凤皇终于开口，赤金色的眸子直直望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受伤。
“芽芽是鹿鸣未来的雌主......”她小声说道，目光游移着不敢与他对视。
凤皇的瞳孔骤然紧缩，周身的温度似乎都冷了几分：“所以呢？你是要我退让？”
“那也不是......”绵绵咬了咬唇，陷入两难。
一边是养育自己长大的哥哥，一边是自己养育大的幼崽。
无论选择站在哪一边，都像是在背叛另一个。
最终，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妥协般摆了摆手：“算了......你想追就追吧，但至少——”她抬起头严肃地看向凤皇，“别阻挠鹿鸣。”
“阿母，谢谢你.....”凤皇难得乖巧地道谢，转眼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扑棱着翅膀催促道：“快把您珍藏的漂亮羽毛和兽皮都拿出来！”
“好好好~”绵绵忍俊不禁地应着，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要是芽芽姐能同时和鹿鸣、凤皇结契的话...这样大家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凤皇仔细地将流光溢彩的羽毛戴在了头上，又将羽毛装饰在了兽皮上......
确认打扮妥当后，他迫不及待地朝后山飞去！
他必须赶在墨川那家伙趁虚而入之前把芽芽接出来！
“快看！那不是族长家的凤皇吗？”一只孔雀兽人突然指着天空惊呼。
“天呐，他真的化形了！”旁边的丹顶鹤眯起眼睛，揶揄道：“不过他怎么把自己捯饬得跟你们孔雀似的，这么......浮夸？”
“这叫华丽！”孔雀雌性立刻挺起胸膛，骄傲地反驳：“凤皇这是有品位！哪像你们丹顶鹤，整天穿的素羽毛跟奔丧似的！”
“你说谁奔丧？”丹顶鹤气得推了孔雀一把。
“就说你怎么了？”孔雀不甘示弱地回推过去。
“你竟敢挠我？”
“挠你怎么了？你还踹我呢！”
凤皇在空中嫌弃地瞥了眼下方扭打成一团的兽人们，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切，幼稚！”
然后加快速度朝后山飞去.....
“芽芽！”他落在后山的空地上，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快出来！”
空间内，姜绾歌听到呼唤，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凤皇来找我了！”
“凤凰？”墨川的瞳孔骤然收缩，指节不自觉地收紧，“是谁？”
“是我的朋友！我们下次见！”姜绾歌冲着墨川挥挥手，心中默念，快速的退出了空间。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住哪？”墨川猛地伸手想要抓住姜绾歌，修长的手指却只触到一缕消散的雾气。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指尖微微发颤，仿佛还能感受到她衣角拂过的温度。
“又逃了......”他低语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
空荡荡的掌心缓缓收紧，骨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刚才说那个雄性兽人是叫凤凰......
她难道在凤凰城？！
想到这里的墨川下意识就要退出空间，赶往凤凰城，却在转身时瞥见储物架——原本早上还堆得满满当当的架子，此刻赫然空了一角。
这个发现让他突然低笑出声，冷峻的眉眼难得染上几分温度。
十几年前初次进入这个空间时，他就发现了这些储物架。
当第二次又因为梦境误入这里后，他便摸清了进出空间的规律。
这些年，他天天守候，就盼着能再见她一面。
可那个没良心的小狐狸，竟再也没进来过。
墨川至今还记得，当时架上的水果一天天减少，像被什么小动物偷偷啃食一般。
他试着放了几个苹果在上面，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那时他就明白——她能隔空取物，却摘不了树上的果子。
于是他把所有现成的果子都取了下来，幼稚地想着：这样她总该进来摘果子了吧？
可她宁愿不吃，也不肯露面。
“真是......倔得很。”墨川轻笑着摇头，转身走向果园。
他仔细挑选了几个最难摘的榴莲，又掰下几串饱满的香蕉，整整齐齐码在空缺处。
以后...就由我来给你摘果子吧。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