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深海异动
玄灵界东部的海岸线向来以风平浪静闻名，世代居住在此的渔民们依海而生，每日迎着朝阳出海，伴着晚霞归港，日子过得平静而安稳。可近来，这片蔚蓝的海域却接连发生怪事。
先是近海的鱼群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往日热闹的浅滩变得死气沉沉。紧接着，渔民们发现海面上开始漂浮起成片的死鱼，小到巴掌大的银鲳，大到丈许长的蓝鲸，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海面，腐烂的尸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更诡异的是，原本清澈的海水渐渐染上了墨色，即使在正午阳光最盛时，也只能看清水下三尺的光景，漆黑的海水中仿佛潜伏着无数未知的怪物。
渔民们惶恐不安，纷纷传言是海神动怒，焚香祷告了数日也不见好转。沿海城镇的镇长无奈之下，只好通过玄天宗设在镇上的联络点传讯求助，这才有了洛尘与苏徭的此行。
当两人踏着灵光落在东海岸的望海崖上时，眼前的景象让见惯了风浪的他们也不禁心头一沉。
腥臭味随着海风扑面而来，浓得化不开，崖下的海面上漂浮着厚厚的一层死鱼，黑色的海水如同凝固的墨汁，轻轻晃动间泛着诡异的油光。几只海鸟落在死鱼堆上啄食，没一会儿便抽搐着跌落海中，转眼就没了动静。
“好浓重的邪气。”洛尘祭出青色灵力护住周身，眉头紧锁，“比断魂崖的血池邪气还要霸道，竟然能直接污染整片海域。”
苏徭早已取出寻踪草，此刻花盆中的灵草正剧烈地颤抖着，三片心形叶片紧紧蜷缩在一起，原本翠绿的颜色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墨黑，叶片边缘的银光彻底熄灭，连茎秆都弯成了近乎九十度的直角，直指下方的黑色海面。
“寻踪草的反应很强烈，源头就在这片海里。”苏徭指尖萦绕着紫金色灵火，轻轻拂过叶片，试图安抚灵草的躁动，“这种邪气与冥渊石碎片的气息同源，但更加狂暴，似乎发生了某种异变。”
她蹲下身，指尖蘸取了一点从崖壁滴落的海水。漆黑的海水沾在指尖，竟像有生命般蠕动起来，散发出刺骨的寒意。苏徭运转灵力探查，脸色瞬间凝重：“海水里蕴含着大量的黑暗能量，还混杂着尸气和怨气，三种气息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种新的毒素，普通生灵触之即死。”
就在这时，一道青色身影从海中跃出，踏着水花落在崖上。影逸收起分水诀，玄青色道袍上沾着不少黑色污渍，发丝还在滴水，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眼底的凝重。他手中提着一块巴掌大的碎石，碎石表面覆盖着黑色的粘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师兄，师姐。”影逸拱手行礼，将碎石递了过来，“在三百丈深的海沟里发现了这个，周围的鱼虾都被腐蚀成了白骨，海沟底部还堆积着大量类似的碎片。”
苏徭接过碎石，灵力小心翼翼地探入其中。碎石内部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黑色的邪气在孔洞中流转，触碰之下竟带着强烈的腐蚀性，连她的灵力都被侵蚀了几分。
“确实是冥渊石碎片，但发生了异变。”苏徭沉声道，“正常的冥渊石邪气虽阴寒，却不会有如此强的腐蚀性，这碎片里的邪气明显被污染了。”她看向影逸，“海沟里的情况如何？”
“很糟糕。”影逸回忆着水下的景象，语气凝重，“海沟底部有一处断裂的海底山脉，碎片就散落在山脉缝隙中，周围的海水已经变成了胶状的黑雾，我的分水诀只能勉强抵挡。更奇怪的是，那些黑雾正在缓慢扩散，所过之处，无论是珊瑚还是海鱼，都瞬间化为乌有。”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还在海沟深处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足迹，像是某种巨大的海洋生物留下的，脚印周围残留着和碎片同源的邪气，但更加浓郁。”
洛尘接过碎石仔细观察：“能在三百丈深海活动的巨大生物，又沾染了冥渊石邪气……难道是被邪气污染的海兽？”
“有可能。”苏徭点头，“冥渊石碎片的邪气能影响生灵心智，若是被强大的海兽吞噬或沾染，很可能会变异成邪兽，变得极其狂暴。”她看向漆黑的海面，“当务之急是尽快收集这些碎片，阻止邪气继续扩散，否则用不了多久，整个东部海域都会变成死海。”
洛尘看向苏徭：“深海压力极大，三百丈深度的水压足以压垮普通修士的防护罩，而且水下环境复杂，那些黑雾也能侵蚀灵力，我们需要制定周密的计划。”
“我来净化邪气，你负责防御和探查。”苏徭当机立断，取出数枚刻满灵纹的玉符，“这些是聚灵玉符，能在水下维持灵力运转。我用灵火净化碎片邪气，你用冰系灵力制造防护罩，隔绝黑雾和水压，影逸师弟负责在外围警戒，防止邪兽突袭。”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特制的玉瓶，玉瓶通体雪白，刻着繁复的净化符文。苏徭指尖灵力流转，将寻踪草的灵韵注入玉瓶：“这是净化玉瓶，能暂时收纳带有邪气的碎片，等回到宗门再彻底净化。”
洛尘握住她的手，冰蓝色灵力在两人掌心流转：“水下情况不明，万事小心。我的冰系防护罩能与你的灵火相互配合，形成冰火结界，防御效果加倍，你尽管专心净化。”
苏徭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暖灵力，心中安定了不少：“放心，我有分寸。”
三人做好准备，影逸率先跃入海中，在前方开路。洛尘运转冰系灵力，在周身形成一层透明的冰蓝色防护罩，随后拉住苏徭的手，两人一同沉入海中。
刚进入海水，刺骨的寒意便扑面而来，漆黑的海水中能见度极低，只有洛尘防护罩散发的冰蓝光晕能照亮周围丈许范围。海水里漂浮着无数鱼虾的尸体，大多已经腐烂变形，散发出阵阵恶臭。寻踪草被苏徭收入储物袋，只留一片叶片握在手中，指引着碎片的方向。
随着不断下潜，水压越来越大，即使有防护罩阻隔，也能感觉到明显的挤压感。洛尘加大灵力输出，防护罩光芒更盛，将周围的黑色海水隔绝在外。苏徭则运转灵火，在防护罩内侧形成一层紫金色的火焰屏障，冰火交融间，形成了一道稳定的结界。
下潜到百丈深度时，周围的海水变得更加粘稠，如同墨汁般难以穿透。影逸在前方向他们比划着手势，示意前方出现大量黑雾。苏徭凝神望去，只见前方的海水中漂浮着大片黑色雾气，雾气中隐约有东西在蠕动，散发出比海水更浓郁的腥臭味。
“这些黑雾就是污染源，腐蚀性极强。”影逸传音道，“我刚才试探过，普通灵力触之即溃。”
洛尘眼神一凝，冰蓝色灵力暴涨：“我的冰系灵力能冻结黑雾，我们直接穿过去。”他操控防护罩，如同破冰船般朝着黑雾冲去。冰蓝色的光芒与黑色雾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黑雾遇冷瞬间凝结成黑色冰晶，被防护罩轻易撞碎。
穿过黑雾层，眼前的景象更加骇人。海底的泥沙翻涌，原本五彩斑斓的珊瑚群变成了漆黑的枯骨，海沟底部散落着无数巨大的骨骼，不知是何种生物的遗骸。寻踪草叶片此刻剧烈颤动，直指下方的海沟深处。
“快到了，碎片就在下面的断裂山脉里。”苏徭传音道，指尖灵火已经准备就绪。
继续下潜到三百丈深度，终于抵达海沟底部。这里的水压已经强大到足以让金丹期修士的防护罩崩溃，洛尘的额头渗出细汗，显然维持防护罩并不轻松。海沟底部果然有一处断裂的海底山脉，巨大的岩石散落在各处，缝隙中隐约能看到闪烁的黑光。
而在山脉周围的泥沙中，散落着大量的冥渊石碎片，大小不一，最大的有拳头大小，最小的只有指甲盖大，所有碎片都覆盖着黑色粘液，散发着浓郁的邪气。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碎片周围的海水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的胶体，不断冒泡，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好多碎片。”影逸倒吸一口凉气，“至少有数十块，难道这里原本有一块完整的冥渊石？”
苏徭摇头：“不像。这些碎片的气息强弱不一，应该是从不同地方汇聚而来的。你们看断裂的山脉岩石上，有被强行撕裂的痕迹，像是有什么东西把碎片拖到了这里。”
她指向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表面有几道深达数尺的爪痕，爪痕中残留着与碎片同源的邪气。而在爪痕周围，散落着几枚较大的碎片，粘液还未干涸。
“是之前发现的足迹主人干的。”洛尘沉声道，“它在收集这些碎片，这里可能是它的巢穴。”
话音刚落，寻踪草叶片突然剧烈燃烧起来，发出刺眼的红光。苏徭心中一紧：“小心！有强大的邪物正在靠近！”
三人立刻戒备，洛尘将防护罩范围缩小，集中灵力防御。影逸祭出长剑，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漆黑的海水中，几道巨大的阴影正在快速靠近，搅动着黑色的海水，发出沉闷的嘶吼。
阴影逐渐清晰，竟是数头巨大的章鱼，每头都有十余丈长，触手表面覆盖着黑色的鳞片，吸盘里长满了锋利的牙齿，双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正是被邪气污染变异的深海章鱼。更诡异的是，它们的触手上还缠绕着黑色的雾气，散发出与碎片相同的腐蚀性气息。
“是邪化的深海章鱼！”影逸低喝一声，长剑出鞘，青芒一闪，斩向当先一头章鱼的触手。
“铛”的一声脆响，长剑斩在触手上的鳞片上，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那头章鱼吃痛，发出一声嘶吼，数条触手同时朝着影逸抽来，触手上的吸盘张开，露出里面的獠牙，带着腥风袭来。
洛尘眼神一冷，冰蓝色灵力化作数道冰锥，精准地射向章鱼的触手。冰锥击中触手，瞬间冻结了大片鳞片，章鱼嘶吼着收回触手，被冻结的部位却开始快速腐烂，黑色的粘液不断滴落。
“它们的身体被邪气改造过，物理攻击效果不佳，要用灵力直接攻击内部。”洛尘传音提醒，同时操控防护罩旋转起来，冰蓝色的光刃朝着周围的章鱼横扫而去。
苏徭没有参与战斗，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下方的碎片上。寻踪草指引着最大的一块碎片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岩石缝隙中，散发着最为浓郁的邪气。她对两人传音：“你们缠住它们，我去净化碎片！”
说罢，苏徭运转灵力，身形在防护罩内一闪，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岩石缝隙冲去。洛尘立刻跟上，防护罩紧紧护住她的周身。影逸则施展身法，剑光闪烁，将剩余的章鱼引向另一边，为他们争取时间。
靠近岩石缝隙，苏徭终于看清了里面的碎片。这是一块头颅大小的冥渊石碎片，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黑色粘液，无数细小的触须状物体在粘液中蠕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碎片周围的岩石都被腐蚀出了深深的凹槽，可见其邪气之强。
“就是这块，邪气最浓郁，应该是主源头。”苏徭深吸一口气，紫金色灵火在掌心熊熊燃烧，“洛尘师兄，帮我稳住防护罩！”
洛尘点头，将所有灵力都灌注到防护罩上，冰蓝色光芒大盛，抵挡住周围不断涌来的黑色胶体。苏徭伸出手，灵火包裹着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碎片表面的黑色粘液。
“滋啦——”灵火与粘液接触，瞬间爆发出剧烈的反应，黑色粘液如同沸腾般冒泡，散发出大量的黑色雾气。碎片剧烈震动起来，仿佛在抗拒灵火的净化，一股强大的邪气从碎片中爆发，试图冲破灵火的束缚。
苏徭咬紧牙关，加大灵火输出，紫金色的火焰如同潮水般涌向碎片，将整个碎片包裹其中。火焰灼烧粘液的声音在海水中传开，黑色粘液不断被焚烧殆尽，露出里面暗灰色的碎片本体。碎片本体上布满了诡异的纹路，此刻正闪烁着红光，散发出更加狂暴的邪气。
“这碎片里竟然残留着意识！”苏徭心中一惊，她能感觉到碎片中蕴含着一股微弱但极其邪恶的意识，正在疯狂地冲击她的灵火防御，“是暗渊的残念！比断魂崖的那缕更强！”
洛尘脸色一变，立刻将部分灵力注入苏徭体内：“我帮你！用冰火之力联手净化！”冰蓝色灵力顺着苏徭的手臂涌入灵火，冰火交融的力量瞬间暴涨，紫金色的火焰中夹杂着冰蓝色的电光，灼烧得碎片发出刺耳的尖啸。
碎片中的残念似乎被激怒了，疯狂地挣扎起来，周围的黑色海水剧烈翻涌，数道黑色的触手从碎片内部钻出，如同毒蛇般朝着苏徭袭来。这些触手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邪气凝聚而成，带着强烈的腐蚀性。
苏徭眼神一凝，灵火化作一道屏障，将触手挡在外面。火焰与触手碰撞，发出噼啪的声响，触手不断被焚烧，又不断重生，一时间竟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影逸的声音传来：“师兄师姐小心！更多的邪兽来了！”
苏徭余光瞥见，周围的海水中出现了更多的阴影，不仅有章鱼，还有巨大的鲨鱼、海龟，甚至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深海怪物，都被邪气污染，双眼赤红，疯狂地朝着防护罩撞来。影逸一人难以抵挡，已经渐渐落入下风，身上的道袍被撕开了数道口子。
“不能再拖延了！”苏徭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将体内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洛尘师兄，用冰封术锁住碎片，我用灵火核心净化！”
洛尘立刻会意，冰蓝色灵力如潮水般涌向碎片，瞬间将整个碎片冻结在一块巨大的冰坨中，连那些不断重生的触手也被牢牢冰封。苏徭深吸一口气，紫金色灵火骤然收缩，凝聚成一点璀璨的火星，如同恒星般散发着恐怖的热量。
“以我灵火为引，净化世间邪祟！”苏徭低喝一声，将灵火核心猛地按在冰坨上。
“轰——”
剧烈的爆炸在海水中响起，紫金色的火焰瞬间冲破冰坨，将整个碎片彻底吞噬。冰坨在高温下迅速融化，水汽与火焰交融，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能量旋涡。碎片中的残念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嘶吼，在灵火中疯狂挣扎，却终究无法抵挡净化之力，一点点被焚烧殆尽。
随着残念消散，冥渊石碎片的震动渐渐平息，表面的黑色纹路褪去，露出了灰白色的本体，邪气彻底消散。苏徭立刻取出净化玉瓶，将碎片收入其中，盖上瓶塞，玉瓶上的净化符文亮起，将残留的最后一丝邪气封印。
“主碎片净化完成！”苏徭松了口气，体内灵力消耗巨大，脸色有些苍白，“其他的小碎片……”
话未说完，周围的邪兽突然发出一阵哀嚎，双眼的赤红渐渐褪去，动作变得迟缓起来。那些被邪气污染的海水也开始变得清澈，黑色的雾气快速消散。
“邪兽的邪气在消退！”洛尘惊喜道，“主碎片被净化，其他的碎片邪气也跟着减弱了！”
苏徭看向周围，果然如此。失去了主碎片的支撑，其他小碎片的邪气迅速溃散，被污染的邪兽失去了力量来源，纷纷恢复神智，虽然还有些迷茫，但眼中的疯狂已经消失。
影逸趁机击退最后一头章鱼，来到他们身边：“太好了！邪气真的在消退！”
苏徭取出玉瓶，对着周围散落的小碎片一招手，那些碎片便如同受到牵引般，穿过防护罩落入玉瓶中。玉瓶自动吸收碎片，瓶身的符文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收队，我们上去。”苏徭虚弱地说道，连续净化强大的残念和碎片，让她灵力消耗过度。
洛尘扶住她，关切地问道：“还好吗？我带你上去。”
苏徭点点头，靠在洛尘怀中，看着逐渐清澈的海水和恢复平静的海底，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刚才净化碎片时，她隐约感觉到，这处海沟的邪气并非自然扩散，而是有人在暗中引导，将冥渊石碎片聚集在这里，刻意培养暗渊的残念。
尸蛊教？还是其他势力？或者说，是暗渊早已布好的另一处后手？
洛尘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传音道：“回去后立刻查探此事，这片海域的异动绝不简单。无论幕后是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利用冥渊石，我们都不会放过。”
苏徭点头，闭上眼开始恢复灵力。洛尘抱着她，与影逸一同向上潜去。防护罩外，漆黑的海水正在快速退去，露出了原本蔚蓝的海水，阳光透过海水照射下来，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照亮了充满生机的海底世界。
当三人终于浮出海面，回到望海崖上时，夕阳正染红天际。海面上的黑色海水已经褪去大半，露出了原本蔚蓝的颜色，虽然还有些浑浊，但已经没有了那种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寻踪草的叶片恢复了翠绿，在苏徭掌心轻轻摇曳，不再颤抖。
影逸将收集到的所有碎片都放入净化玉瓶，递给苏徭：“一共收集到三十七块碎片，都已失去邪气，暂时封印在玉瓶中。”
苏徭接过玉瓶，感受着里面平静的气息，轻轻点头：“海面的邪气正在自行消散，用不了几日，这片海域便能恢复往日的生机。望海崖下的死鱼已被海浪卷走大半，海风裹挟着淡淡的咸湿气息，终于驱散了那浓得化不开的腥臭。”
洛尘取出丹药递给苏徭，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轻声道：“先恢复灵力，此事背后定有隐情，回去后再从长计议。”
苏徭服下丹药，感受着暖流在体内流转，望向逐渐恢复清澈的海面，轻声道：“那些被邪气污染的生灵虽已恢复神智，但深海之下的隐患并未完全消除。那处断裂的海底山脉留有明显的人为痕迹，收集冥渊石碎片的绝非偶然。”
夕阳的余晖洒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海面上波光粼粼，几只幸存的海鸟重新落在崖边梳理羽毛，远处的海平面与天际线相接，勾勒出一道温暖的金边。但洛尘与苏徭都清楚，这片暂时恢复平静的海域之下，一场更大的风暴或许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