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妈的臭婊子，磨磨蹭蹭的，让你干啥就动作麻利点。”辣皮恶狠狠的说道。
看见辣皮这样明显他没有少做过这种事情，我心里仿佛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雷嫣。
轩哥皱了皱眉，似乎也是觉得辣皮有些过了，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行了，皮哥，赶紧带走，别在这儿磨蹭了，凯哥还等着我们呢。”
我们一行人，拖着几乎失去意识的雷嫣，走出了汽修店，我看了看她裸露了一大半的躯体，最终还是心软了把自己的t恤脱下来给她穿着了，自己光着膀子，白浩和辣皮他们也没说什么，就是指了指我有点无奈的那种意思，白浩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肩膀：“走这条路，不能心软。”
我们将雷嫣塞进其中一辆车的后座，她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瘫软在座椅上，目光呆滞的望着车顶。
回到帝都后面那个熟悉的仓库，铁门再次发出沉重的吱呀声，角落里，雷凯依旧像一摊烂泥般躺在那里。
听到动静，他艰难的抬起头，当他看到被两个马仔拖进来，丢在他身旁的雷嫣时，他肿胀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和撕心裂肺的痛苦。
“呜！呜呜呜！！！”他拼命挣扎起来，被塞住的嘴里发出模糊而激烈的吼声，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疯狂扭动，试图挪到雷嫣身边。
雷嫣在看到雷凯的惨状后，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伸出颤抖的手，想去碰触雷凯，但中途又无力的垂下。
辣皮上前，一把扯掉了雷凯嘴里的破布。
“姐！姐你怎么了？！王八蛋！操你们妈的！你们把我姐怎么了？！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雷凯一能说话，立刻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眼泪混着血水从肿胀的眼缝里流下。
“小凯，别，别怕，有姐在呢。”雷嫣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她试图安慰弟弟，但出口的语句却是断断续续。
看着这对姐弟在绝望中相互依偎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我心里那股不适感再次翻涌上来，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去看。
白浩只是对看守的两个兄弟交代了一句别让死了就行，我们离开仓库，去凯哥办公室复命。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凯哥正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手机，泽叔则一如既往的瘫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吐着烟圈。
“凯哥，泽叔。”我们几个打了个招呼。
凯哥抬起头，目光在我们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轩哥身上：“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凯哥。”轩哥点点头：“雷嫣带回来了，跟她弟弟关在一起。”
“嗯，知道了。”凯哥的反应很平淡，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挥了挥手：“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这时，沙发上的泽叔慢悠悠的开口了，他弹了弹烟灰，眼神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漠，在我们几个，尤其是我和荣亮脸上停留了片刻：“怎么？心里不得劲？觉得咱们手段脏了？言而无信了？”
我和荣亮都没敢吭声，低着头，笛飞和刘政还好点，他们没有亲眼所见，所以内心波动并不大。
泽叔嗤笑一声，坐直了身体，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告诫：“我告诉你们，这条路，就是这样，要么，你别踏进来，既然踏进来了，就别他妈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想着什么江湖道义，什么祸不及家人，那都是放屁。”
他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模糊了他有些凌厉的轮廓：“帝都刚开业的时候，周龙跟我们就已经撕破脸了，一直都是摩擦不断，暗地里你搞我一下我搞你一下，这一下矛盾又升级了，如果哪天你们的女人，朋友，或者家人，落到了周龙的手里，周龙会因为什么狗屁道义放过他们吗？”
我猛的抬头看着泽叔，泽叔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这条路是没有光明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雷嫣是周龙的女人，雷凯是他小舅子，动了他们，就是打周龙的脸，掏他的心窝子，这比直接动他几个场子更让他难受，我们现在占着先手，捏着这张牌，就得把它的用处榨干，至于用什么手段，根本不重要，最后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历史永远都是由胜利者撰写的。”
凯哥也淡淡的补充了一句，声音不高：“泽叔说得对，你们记住，在我们这行，活下去，赢下去，才是最大的道理，其他的，都是狗屁。”
轩哥立刻躬身：“明白了，凯哥，泽叔。”
我和荣亮也只好跟着点头，低声道：“明白了。”
“明白就好。”泽叔重新瘫回沙发，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去吧，后面还有硬仗要打呢，这点事就受不了，趁早回学校去上学吧。”
我们退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走廊里灯光昏暗，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轩哥拍了拍我和荣亮的后背，什么也没说。
他们几个决定去前面喝酒压压惊，我没有去，自己漫无目的的溜达了起来，这会的帝都已经没什么客人了，里面很空旷，溜达着就到了前门的位置。
我坐在了帝都门前的台阶上，小风一吹还有点冷，点着烟脑子就在想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简直就和做梦一样，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更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
“哟，七哥，你坐这耍流氓呢？”一个女声传了出来。
我抬头看了一下，是惠敏，我冲她笑了一下：“胡说什么呢，谁对你耍流氓了。”
惠敏穿着帝都前台的职业装，依旧是那么性感，她站在我面前：“不耍流氓你赤裸着上身干嘛？”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上半身没有穿衣服，那会给雷嫣了，我说咋这么冷呢，我没理会她这个问题，反倒问道：“你不好好上班，怎么跑出来了？”
惠敏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大哥，现在都快凌晨两点钟了，我已经下班了，刚刚在前台收拾的时候就看见你失魂落魄的往外面走，叫了你几声都不搭理我。”她一抚裙子坐在了我旁边，熟练的点着一根女士香烟，吐了个烟圈看着我：“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