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就别说这些了。”
心情烦躁的赵永康直接打断赵万江的话：
“我是亲眼看着那娘们被释放的，而且是那个分局的局长亲自放的……”
“我问问这些家伙到底搞什么鬼？”
一想到今天自己这张老脸在众人面前丢尽，不甘心的赵万江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秘密的电话。
很快电话通了，对面传来了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
“老赵啊？又怎么了，你儿子不是已经被放了吗？这件事是我亲自盯着的，按时间来看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家……”
赵万江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是要说他，我要说的是那个叫做沈玉娇的女人，她为什么也被放了？”
面对这个问题对方明显一愣，随后声音中的笑意逐渐消散：
“这个嘛……我也问过了，那女人是正当防卫，现场那么多人都看着是死者先掏枪瞄准她的，她反手杀了对方也是合理……”
“放屁！”
此刻的赵万江一改以往老奸巨猾处变不惊的样子，罕见地怒吼道：
“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毁了我儿子的葬礼，还杀了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离开警察局？别说什么正当防卫……”
“赵万江。”
就在此时，电话另一头那冰冷的声音突然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
而这三个字仿佛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让愤怒的赵万江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有些失态了。
眼见他闭了嘴，对方才继续冷冷地开口道：
“这么跟你说吧，我能帮你做的都已经帮你做了，但事情的结果如何往往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你有关系能让你儿子早点出来，别人一样有关系，而且别人的关系比你的更深更硬，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反应过来的赵万江眉头一皱：
“什么意思？这个女人有背景？”
“这不是废话，这年头有几个人没背景的？没背景的敢像她这样如此嚣张？”
“……”
沉默了几秒后，赵万江试探着问道：
“她的背景是什么？”
这一次换做对方沉默了几秒：
“实话跟你说了吧，她的背景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上级一层一层传达下来的，如果你非要想弄明白这个问题就自己去问书记，反正你从我这是没法得到答案。”
听到这个回答赵万江的心头顿时咯噔一下。
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真的是小看了这个名叫沈玉娇的女人！
电话另一头的人还在开口：
“咱们也算多少年的朋友了，出于这一点我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以我在官场上几十年的经验来看，能让上级如此保密且如此重视的人往往都和军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并且绝不是一般的军方，而是那种能让你我一夜之间消失的军方……”
最后对方叹了口气：
“我言尽于此，听或不听在你，你们赵家在江北省这些年也攫取了不少利益吧？或许是时候见好就收了，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蛇就是蛇，永远斗不过龙，对于这种背景神秘来头不明的家伙，该避你就避一下，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说完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的赵万江回头看向一旁的赵永康：
“把赵存惠叫回来见我。”
！？
这一刻赵永康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不是因为赵万江生气了，而是因为此刻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他从未见过的恐怖神情，那是一种恶鬼仿佛要吃人的狰狞表情。
后背发凉的他赶忙点头：
“我这就去……”
一个小时后，赵存惠走进了书房：
“爸，您叫我？”
赵万江恶狠狠地看着她：
“当初陈涛死在江山是你去做的善后工作对吧？”
看着赵万江那凶狠阴冷的神情，赵存惠也被吓了一跳，虽然她依然维持着一贯的笑意，但那苍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没错……”
“当时你调查了那个沈玉娇的背景，你再给我说一下当时的调查结论。”
面对他的这个要求赵存惠一愣，回头朝着身后的赵永康看去，才发现赵永康表情严肃，从他这里看不出任何信息。
于是她回过头来：
“一开始我查到这个沈玉娇就是江山市一所小学的语文老师，但随着我深入调查后才发现她的身世有些特殊，当年高考结束后她因为和家里发生了矛盾从而离家出走，而这一走就是整整六年。”
“六年后她的父母意外离世丢下了她的妹妹独自一人，之后她才回到家里担负起了照顾妹妹的职责，同时也来到了那所小学开始了工作，这些都没什么问题，最让我在意的其实是她离家出走的那六年。”
“我特意调查过她这六年的经历，却发现什么都查不到，她既没有工作，也没有上学，甚至连涉嫌犯罪案件的信息都没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听到这赵万江眉头一皱：
“但你当时跟我说她有过参军背景，还是个大头兵！”
“这其实是我的推论，在华夏能够整整六年查不到任何信息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六年她加入了军方，毕竟只有军方的信息才会有如此之高的保密程度，此外从她对付陈涛等人时的身手上来看也符合她这六年参军的情况。”
赵存惠的这番分析有理有据挑不出任何毛病，于是赵万江点点头：
“那你又是如何看出她只是个大头兵？”
赵存惠耸耸肩：
“如果她这六年成为了军官，那她要为遇害的妹妹报仇肯定不会是一个人单打独斗。”
她这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赵万江没有再说什么，而一旁的赵永康则眉头一皱：
“万一她是俗称兵王的特种兵呢？”
“……”
话音刚落书房内顿时一片死寂。
赵存惠回过头来，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大哥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删除你手机里的小说App，还兵王？你爽文看多了吧？你见哪个小说里写过女兵王？更何况就算真的是什么特种兵王，只要不升军官，说到底还不是一个大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