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事情结束,万喜雀终于可以回学校,自此她开始躲着殷疏寒。
殷疏寒自然不想看到这个情况,他在临行前一天晚上,还是将万喜雀堵在房间中。
“你在躲我?”
殷疏寒用身体堵在万喜雀逃跑的去处,他这两天又气又妒,他知道她在躲着他,像是在躲一场灾祸。
不仅如此,他派去跟着万喜雀的人回来后告诉他,江洵之没事就对万喜雀嘘寒问暖。
虽然没有动手动脚,但只是知道他们两人接触过,他的心就像被妒蚁撕咬,理智也随着一寸寸碎裂。
“你不要躲着我,至少给我一次机会,我并不比江洵之差!”
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丝上位者的样子。
“你不要这样,你和江老师,我谁都不喜欢,我只想解决我的事情后离开这里。”
殷疏寒哪里听得了她要离开的话,想罢就有了强迫她接受自己的想法。
“你冷静下来,你现在这个状态,如何能够上得了战场,你又如何对你手下的士兵负责!”
“我很冷静,至少现在还冷静。如果你一再拒绝我,我仅剩的理智,马上就要消失殆尽。”
万喜雀深吸一口气,她不知道这个人到底会疯成什么样,只能委蛇虚与。
“殷疏寒,如今我的心思都在自己的事情上,这你是知道的,你至少给我些时间,还要给我一个清白的身份。”
“我知道了,只要你不躲着我,愿意给我机会便可。”
只需要她顺毛摸,殷疏寒立刻变成趴下的小猫,冲着万喜雀眯眯眼,喵喵叫。
万喜雀扬起一抹笑,让她看起来非常可信。
殷疏寒心满意足,就准备开门回自己房间。
万喜雀以为终于能把这尊大佛送走,谁知道他又回头追着提要求,让万喜雀答应。
“我不在的时候,离江洵之远点,我跟你说过他家的事情,你不要再去与他有牵扯,这件事很快就会被人爆出来,到时候在锦沪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万喜雀蹙紧双眉,她想起来,江家晚宴的时候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打听这件事。
“这件事不是小事,我只是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能平平安安地等我回家。”
殷疏寒不再多说,留给万喜雀独自在房间中思考。
第二天天还未亮,殷疏寒便已经带人离开公馆,带兵前往皖东。
万喜雀醒来吃饭的时候,新管家二亮交给万喜雀一封信,这封信是殷疏寒临行前写的。
言辞足够委婉,但字字句句中渗透着对她的不舍。
二亮还适时为自己主子助攻:“喜雀小姐,我们少爷对您是真心的,我也是头一次见他如此挂念一个女人。”
“头一次见?那你可能是没见过宋晚盈小姐,你们家少爷写的话语,也没少跟宋小姐说。我,只不过他图一时新鲜罢了。”
二亮被怼的哑口无言,细想起来好像是这样的,只不过少爷与宋小姐保持距离已久,再加上宋小姐马上要出嫁了,所以他们这些人早就忘了这码事。
“他与宋小姐曾经也是浓情蜜意,结果扭头就说他对我才是真感情,这对我、对宋小姐来说,都是一种羞辱。”
二亮尴尬地挠头,他现在只恨自己多嘴,为什么要多说那句不该说的话,现在好了,助攻没做到,反而让万喜雀更气殷疏寒的所作所为了。
他赔笑道:“喜雀姑娘,都怪我多嘴,您别生气,您先吃早饭,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没什么事,我就先安排下人干活了。”
“等等,殷老……殷云将和孙管家的尸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尸体现在放在地下室棺材里,少爷说了,他们的丧事等他回来之后再举行。”
万喜雀了然,她没想到殷疏寒能留他们一个全尸。
”喜雀小姐,门口有位年轻女人说要找您。”
年轻女人?
虽然不知道是谁,她还是带人出门见了来人,这名陌生的女人她并不认识。
女人显然也不认识她,带着疑问的口吻说道:“您就是万喜雀小姐吧?”
“是我,您是?”
得知自己没找错人,女人这才放松下来,从挎着的手筐里拿出一封请柬,请柬上是一个大大的双喜字。
她翻开一看,上面赫然是宋晚盈和钟迟哲二人的名字。
“我是钟家的下人,宋小姐让我给您送请柬,她说请您务必出席她的婚礼。”
“我?”
她拿着请柬心里犯嘀咕,宋晚盈怎么会让她参加婚礼?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殷疏寒跟宋晚盈说了什么。
“啧。”万喜雀只觉得头疼,但在钟家仆人面前,她不能表现自己的情绪,只是再三谢过后,便让人送女仆回钟家。
请柬上写着农历三月初十,万喜雀看了下日历,是一周后。
一周的时间,也不知道殷疏寒那时会不会回来。
她晃了晃脑袋,暗叹殷疏寒对她影响太深。
“小主子,宋晚盈但是那么对您,现在还给您送请帖,怕不是没安什么好心。”
白姨在她身后揣测,她觉得想都不用想,这绝对是个局。
万喜雀只是收好请帖,没有回应,事情还早,她也还没决定要去。
“先不管这件事,现在万家是什么情况?”
“昨天我在万家的姐妹托人送信出来,说是万家已经开始为大小姐准备嫁妆了,好像是对嫁进江家这件事信心十足。”
“殷疏寒去皖东的事,他们知道了吗?”
“已经让人传过去了。”
万喜雀满意地点点头:“明天随我回万家,我们该好好调查下万家了,只要找到证据,我就能去巡捕房报案。”
“好。”
白姨早就准备好,她脑子里回想一遍又一遍生前见过艾氏的人,这些人成了一个名单,每个人都可能是杀人凶手。
“明天别冲动,这次回去既不能答应万家的要求,也不能拒绝万家的要求。”
白姨听后一头雾水,她不解:“小主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万家现在着急得很,我们要钓着,太快答应会让他们轻视,不答应会让他们警惕,所以要拉扯着,这样才能给我们做调查提供机会。。”
白姨恍然大悟:“小主子真的长大了。”
长大都是需要代价的,如果成长需要亲人作为代价,万喜雀宁愿自己永远不长大,可生活往往让人身不由己。
万喜雀翻看今日的《锦沪日报》,报上首页是对薛济龙军队虐待伤残兵的报道,半个版面都在讨伐薛济龙。
不过,剩下半个版面是相反报道,薛济龙如何厚待伤残兵及家属。
两方言论都有理有据,不过针对厚待的理论,有照片有采访,好像更有信服力。
佳霜看她看报纸看得入神,扫一眼报纸。
“这事啊在整个锦沪都传遍了,刚开始大家都说,薛济龙攻不下皖东是活该,连自己的士兵都虐待,谁愿意给他冲锋陷阵啊。后面,不知道是谁出来辟谣,现在大家都在说薛济龙是活菩萨。这个薛济龙一会妖魔一会活佛的,就是不像人。”
“你呀,这个小嘴不去茶楼里说故事真可惜。”
佳霜得意地扬起小脸:“我才不去呢,我就待在您身边侍奉您!”
万喜雀哂笑,不过很快笑容就落了下来。
殷疏寒为薛济龙办事,这样的人,此次皖东之争怕又会是凶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