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大半夜的，你要去哪？”
陆沉渊微眯起双眸，眼神瞬间变得危险，猛地翻身将林染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她的身侧。
林染鼻子一酸，泪水模糊了视线。
“老宅那边来人，说我……做的很不好，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他们来过？还说了这些？”
男人脸色一沉，眼神变得冰冷，周身散发出寒意，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语气森然，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林染看他脸色难看，更怕了，抽抽噎噎。
“嗯，我也觉得我做的不好，太自我了……谢谢你一直照顾我，我以后就走了……”
“自我？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陆沉渊眉头紧皱在一起，眸光深幽地盯着她，指腹不自觉摩挲着她的脸。
她失落地点点头，低声说：
“我不符合标准。”
“标准？谁定的标准？”
陆沉渊脸色阴沉的可怕，眼神犹如利刃般锋利，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
林染诧异地睁大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大家都是这样的，要温顺，要多生孩子……”
虽然林染不怎么出去交际应酬，好歹还是知道别人家的太太都是什么样子。
看她后妈张秀兰和陆夫人方念薇，就很典型，秘书上位的，贤惠得体，八面玲珑，一把年纪了还拼命生孩子。
林家的小儿子，今年才十岁。
陆沉渊嗤笑一声，神色间满是不屑，眼底的寒意更甚。
“温顺？呵，那是他们的标准，不是我的。”
他双手扶着林染的肩膀，不自觉收紧，似乎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她贪恋他的怀抱，霸道赶走其他人，却好像还没有秘书有用。
而且她嫉妒，没有任何容人的雅量。
林染抽噎着，眼泪汪汪：“我原来那么不好……”
陆沉渊见她掉眼泪顿时有些慌神，松开手，拇指轻柔地为她拭去泪水，放低声音哄道：
“不是你的问题，是他们的问题。怎么又哭了……不许哭。”
她认真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你不想要一个功能优秀的妻子吗？”
“功能优秀？在你眼里，妻子只是一个有功能的物品？”
男人眼神一暗，语气中带着几分危险，捏住她的下巴凑近。
林染从来没这么想过，但是现实中好像是这样，妻子好像是一台功能强大的家电，光外观好不行，要实用，要听话，还要会提供情绪价值。
就这样，有些男人还嫌弃自己的妻子，过几年折旧了呢。
她这样体弱多病，啥也不会干，还不听话的，简直就是残次品。
陆沉渊见她满脸忧伤，神色略微缓和，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声音低沉：
“别管别人怎么想，我只要你做自己。”
真是个笨蛋……为了这种事哭鼻子。
“可是你会吃亏的……”
“吃亏？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
男人轻笑出声，双臂将她圈在怀里，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鼻尖。
林染大脑一片混沌，几乎要被他眼中的深情给淹没了。
不对呀，陆沉渊这么精明的生意人，怎么会吃亏呢。
林染越说越委屈，哭的很惨。
“你不是说利益最重要吗？我只是联姻的棋子，做的又不好……”
“联姻又如何？怎么还越哭越凶了？不许哭了，嗯？”
陆沉渊神色间有些慌乱，手忙脚乱地为她擦眼泪。
这女人，怎么还真信了，那些不过是吵架的气话……
林染突然想到，陆沉渊这家伙没吃亏，他已经让自己净身出户了，哼！
体面的话谁不会说，她也会。
“总之，我要走了，你要幸福啊……”林染声音干巴巴地，给他发幸福卡。
“不准走！你是在跟我告别？”
男人双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一向冰冷的声音里掺杂着慌乱。
“嗯。”
“我不准！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许去！”
陆沉渊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阴鸷，扣住她的手腕，高大的身躯随即覆上。
林染心中铺天盖地的难过，心像破了个洞，怎么都填补不上。
他到底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演这么认真，她都要信了。
“可是，秘书琳达已经怀孕了……”
“你说什么？”
陆沉渊动作一滞，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神如鹰隼般扫过她。
他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秘书的宝宝不是你的吗？”
他眉头紧锁，神色间满是烦躁，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这种无稽之谈你也信？我和秘书没有任何关系，这种话不许再乱说。”
林染整个人愣住：“可是婆婆说，你需要继承人……”
陆沉渊就知道，是继母方念薇作妖，天天败坏他的名声。
他冷哼一声，神色间满是不屑：
“叫的真亲热……他们有什么资格替我决定这些？”
“这些不重要吗？”
“对我来说，重要的只有你。”
陆沉渊高大的身躯向她压近，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声音低沉而危险。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炙热又绵密。
烫的她心脏疼。
她好想相信他，又害怕相信他。
怕自己被捧上云端，跌落下来，粉身碎骨。
如果陆沉渊是爱她的，为什么要和她离婚呢？
离婚协议都签了，还是她净身出户的条件。
他就是想欺负自己。
林染推不开他，忍不住哭了起来：“呜……”
男人见她又哭，神色变得慌乱，松开手，语气放软：
“怎么又哭了？别哭了，嗯？”
真是个小哭包……难道被自己吓到了。
“离婚协议不都签了吗？你怎么……”
陆沉渊听她小声控诉，眉头紧皱，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
片刻后恍然大悟，薄唇微抿有些懊恼，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那是……不算数。”
“你怎么耍赖呢？你好像想吃人。”
男人轻笑一声，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言语低沉暧昧：
“那我要是说……”
“不许吃我。”林染飞快打断他的话。
陆沉渊被她的反应逗笑，眼中的欲望却丝毫未减。
“如果我说不呢？你要怎么反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