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皱眉，记忆碎片告诉他。天衣孤儿院的日子总是紧巴巴的。孩子们平时只能勉强温饱。他需要立刻去厨房看看。
他微微挪动身体。木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身体肌肉传来的酸痛让他眉头微皱。但卡芙卡的委屈眼神让他无法耽搁。
他用手轻柔地摸了摸卡芙卡的小脑袋。紫色的发丝柔顺地从指间滑过。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我带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和。
卡芙卡的小脸立刻亮了起来。那双紫色的眼睛里委屈的泪光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期待。她松开抱着他大腿的手臂。小小的身体轻巧地站了起来。
她紧紧地抓住九霄的裤腿。像一只小企鹅般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九霄顺着记忆的指引。穿过一条略显狭窄的走廊。走廊两侧的墙壁同样是斑驳的白墙。
空气中弥漫着旧木头和灰尘的气息。偶尔能闻到一丝孩子尿布的淡淡味道。走廊尽头是一扇陈旧的木门。门板上漆皮脱落。露出深色的木质。
九霄推开那扇门。厨房的景象映入眼帘。这是一个朴素的厨房。面积不大。炉灶是用灰砖砌成的。上面架着几口磨损严重的铁锅。
窗户很小。但透进来的光线让厨房显得明亮。空气中混合着柴火燃烧后的烟味。以及淡淡的食材腐烂边缘的酸涩味。
厨房里除了一些基本厨具外。储物架上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只剩下几颗干瘪的土豆。一小袋发霉边缘的谷物。还有几块硬邦邦的黑面包。
这样的食材。很难做出能填饱肚子又美味的东西。
九霄的眉头紧锁。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这孤儿院的生活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正当他感到一丝绝望。思考如何才能变出食物时。一种奇怪的酥麻感。沿着他的头皮向上蔓延。
他感到头顶的皮肤开始发痒。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地。不受控制地生长。同时。一股暖流从他的指尖。流遍全身。幸运猫爪的效果悄然发动。
他的目光在厨房角落里不经意地扫过。原本空无一物的墙角。竟然凭空多出了一个半旧的麻布袋。那袋子看起来并不显眼。但九霄的直觉告诉他。里面有他需要的东西。
他走上前。弯下腰。在卡芙卡好奇的目光中。他打开了那个麻布袋。袋子里。竟然是一整只肥美的风干火腿。以及几颗饱满的、带着泥土芬芳的洋葱和一些鲜绿的草药。
那火腿散发出诱人的咸香。瞬间冲淡了厨房里原本的霉味。卡芙卡的小鼻子动了动。眼睛瞪得更大了。九霄感到头顶的酥麻感达到了顶峰。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
触感柔软而毛茸茸。他知道。幸运猫爪的副作用开始显现。他的猫耳朵长出来了。他心里闪过一丝无奈。但饥饿的孩子和眼前的食材让他顾不上这些。
他取出火腿和洋葱。拿起刀。熟练地切下一块火腿。火腿肉质紧实。带着恰到好处的油脂。刀锋划过。发出清脆的声响。洋葱被切成细丝。
他将火腿切成小丁。洋葱也切成细末。又从袋子里拿出几片罗勒叶。用手搓揉。释放出浓郁的香气。他拿起一口旧铁锅。加入少量的水。
炉灶里的柴火被点燃。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锅底。很快。水开始冒泡。九霄将火腿丁和洋葱末倒进锅里。哧啦一声。油花溅起。浓郁的肉香和洋葱的甜味立刻弥漫开来。
卡芙卡站在他身边。小小的身体努力地踮起脚尖。紫色的眼睛紧盯着锅里翻滚的食材。她的鼻子轻轻抽动。小嘴巴因为香味而微微张开。口水在他嘴里不自觉地分泌。
他不断地用木勺翻炒着。确保每一块火腿都均匀受热。洋葱被炒至透明。散发出诱人的甜香。他又加入了一些调料。那是从记忆中找来的粗盐和胡椒。
最后。他将草药碎末撒入锅中。香气更加浓郁。那不只是简单的食物香气。更带着一种饱含温暖和希望的味道。锅里的食物渐渐变得金黄诱人。
卡芙卡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她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小手紧紧地抓住九霄的裤腿。似乎生怕他会将这些美味收走。九霄看着小女孩期盼的眼神。心里涌过一阵暖流。
即使长出猫耳朵。能让这孩子吃饱。也值了。
九霄用木勺舀起一小块金黄的火腿丁和炒至透明的洋葱。食物散发出诱人的肉香和甜味。他将勺子送到嘴边。轻轻吹了两下。确保温度适中。
他看着卡芙卡。紫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渴望。她的嘴巴微微张开。小小的舌尖探了出来。像是等待投喂的小鸟。
“尝尝看。爸爸做的。”九霄轻声说着。将勺子递到她唇边。卡芙卡小心翼翼地靠近。粉嫩的嘴唇轻轻含住勺子。
小小的牙齿在食物上轻轻研磨。火腿的咸香与洋葱的甜脆。在口腔中完美融合。一股温暖顺着食道滑入胃部。瞬间驱散了饥饿带来的空虚。
她那双紫色的眼睛因为极致的满足而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小小的脸颊因为咀嚼而微微鼓动。
一抹甜美的笑容。像阳光下缓缓绽放的花朵。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悄然浮现。那是发自内心的。不带一丝杂质的满足。
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喉咙里传来一声非常轻微。如同小猫打呼噜般的“嗯——”。那声音极低。却饱含了无尽的幸福。
她用力地咀嚼着。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并非因为寒冷。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舒坦。那块食物似乎被她无限延长了享受的时间。
她的脸颊。因为这一小口食物的满足。开始泛起淡淡的红晕。眼睛半阖着。仿佛沉浸在食物带来的温暖与慰藉中。
九霄看着她那副沉醉的模样。心头涌过一阵柔软。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卡芙卡柔软的紫色发丝。
发丝带着微卷。从他的指缝间滑过。带着一丝淡淡的花草清香。这一刻。厨房里充斥着食物的香气和卡芙卡带来的温暖。
卡芙卡终于将食物咽下。她的小嘴巴微微张开。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似乎将所有的满足都呼了出来。她再次抬头看向九霄。
“谢谢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