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好烦啊！”秦卿双手捂脸，脸上满是羞意。
许翊然见她恼了，也不再逗她，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去。
“这边人有点多，小心一点。”
他刻意说了这句话，好像是在解释牵手的举动。
秦卿看着交握的掌心，眼神微动，被他包在掌心的指尖轻轻用力，将握着的手变成十指相扣，许翊然眸色微深，默默收紧了手指。
餐厅里一片寂静，秦卿诧异抬眸：“你包场了？”
许翊然轻“嗯”一声：“今天这里只有我们。”
秦卿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嘴角默默扬起。
一顿弥漫着暧昧气息的晚餐后，许翊然带她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小巷。
老旧的砖墙爬满青苔，阳光透过缝隙洒在石板路上，充满历史的气息。
“这是哪里？”
“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许翊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带着她小心走过小巷子。
“到了？”
许翊然忽然转身，双手捂住她的眼睛，“先闭眼，给你个惊喜。”
秦卿听到‘惊喜’，顺从地闭眼跟着他走。
等两人站定，眼前恢复光明，就看到前面的墙面上，全是属于她的照片以及关于她的画像。
有她在秋千上开怀大笑的抓拍，有两人在画展背影的素描，甚至还有一张她抢过他奖牌时的搞怪画像。
秦卿站在这张搞怪画像前面，表情恍惚。
“你说过遗憾没拍照，我就去学着画了一下，将就看吧。”
许翊然耳尖泛红，挠了挠头。这幅画他反复修改了半个月，是最满意的版本。
秦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骤然湿润。
“哥哥……”她哽咽着转身，撞见他眼底翻涌的温柔。
许翊然无奈一笑，上前抱住她。
“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哭的啊。”
秦卿蹭蹭他的肩膀，哽咽说道：“我就是感动。”
“我知道，给你两分钟缓和情绪，然后告诉我答案，我能不能做你的男朋友。”
秦卿这下子顾不得哭了，瞪大眼睛看着他，不满道：“哪有你这么直接的？人家不都是说一长串很感动的话，然后才问要不要做女朋友的吗？”
许翊然无奈扶额，握住她的肩膀让她上前一步，指了指墙上的便签：“每幅画下面都有。”
秦卿这才注意到，原来每张照片下面都是许翊然的手写便签。
一张许翊然推她荡秋千的画纸下方贴着一张便签，字迹力透纸背。
上面写着：你说你很难过，我带你去荡秋千，当时我想的是让你开心，现在我想说的是，以后难过了记得我在你身边。
再看另一幅，上面写着：你只管做你喜欢的，我一直在你身后。
秦卿泪眼摩挲，转过身看他。
许翊然的眼睛里面全都是她，歪头笑道：“所以，现在你相信我对你的心意了吗？”
双手捧着她的脸，认真问道：“你不用考虑别的，告诉我你的回答，我能不能做你的男朋友？”
秦卿重重点头，话音未落就被他紧紧拥入怀中。
他的怀抱带着特有的柠檬香味，胸膛的震动透过衣衫传来：“等这一天，我等了很久。”
秦卿靠在他的肩头，满足地闭上眼睛。
心里默默回应：我也是！
那个她想了很多年的人，终于成了她男朋友了。
“那今天那张画像，算不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秦卿仰头看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算，”他低头轻吻她的发顶，“不过这整面墙都是我们的回忆，都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秦卿一想也是，郑重点头。
许翊然失笑，“好，那我好好保存。”
秦卿展颜一笑，那张画还是收好吧，即便不算是定情信物，也是见证了她们在一起的纪念物。
当晚，秦卿兴奋地给岑烟打电话。
“在一起了？！”岑烟差点把水杯摔了，“你们磨叽这么久，总算开窍了！”
“嗯……”秦卿蜷在沙发上，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今天他带我去看了一面墙的画像，都是我们的回忆。”
“进展如何？”岑烟八卦地追问。
“就……抱了一下。”
“什么？！”岑烟恨铁不成钢，“好不容易在一起，你就只敢抱抱？”
“你的胆子都被你当成礼物送出去了？他不是你男朋友了吗？你怂什么！”
秦卿噘嘴，语气中还带着一丝遗憾。
“不是，我这不是想着刚在一起，要矜持一点嘛。”
“矜持能当饭吃吗？该出手时就出手！”
秦卿眨了眨眼，忽然觉得闺蜜说得有道理。
翌日，秦卿带着课本走进教室，就迎来了方芷柔充满八卦的眼神。
“什么情况？和我说说昨晚发的那个朋友圈是什么情况。”
秦卿轻轻眨眼，“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方芷柔惊呼一声，“哇，你真的脱单啦？”
她的声音有点大，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很显然他们都对她的话很感兴趣，竖着耳朵在听。
昨天秦卿发朋友圈没有屏蔽他们，有秦卿好友的人都看到了这条消息。
班上不少对她有意思的男生都心碎了，不过没有得到秦卿承认，他们心里就抱着一丝希望。
“嗯哼，我朋友圈不是说的很明白吗？”
“是不是亦然老师？”方芷柔放低声音问道。
秦卿脸上带着羞意，笑着承认。
身旁的人虽然听不清她说的谁，但是能明白她点头是承认了。
坐在前面的男生眼神颤动，手指忽然抓紧课本一角。
在秦卿点头确认的瞬间，不少男生的眼神都黯淡下去了。
其他人的反应自然不在秦卿的考虑范围内，她正专心上课。
下课后，秦卿就抱着课本准备离开了，许翊然今天来接她下课了。
越着急越容易出错，手忙脚乱下最上面的课本落下，秦卿看了看时间，抓起课本就往外冲。
毫无察觉课本中的一张纸滑落在桌子下面，顺着风滑落在前面男生的脚下。
没走出多久，秦卿就意识到落东西了，转身回来查找的时候，那张画正工整放在桌子上。
转头看去，注意到一个男生的背影消失在教室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