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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昭寒特意选了这间临河的“望月楼”,闹中取静,二楼临窗的雅间能将大半条灯火辉煌的河岸尽收眼底,也能看清楼下进出的每一个人。

她扶着贴身侍女春桃的手下了车,一身石榴红遍地金妆花缎的衣裙,在满街花灯映照下,红得几乎要灼伤人眼。

乌黑的发髻高挽,只斜插一支赤金点翠嵌红宝的凤首步摇,凤口衔下的红宝石流苏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她目不斜视地穿过楼下嘈杂的大堂,无视那些骤然压低又迅速扬起的议论声浪,径直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雅间早已布置妥当,临窗小几上摆着新沏的云雾茶,几碟精致的点心。

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河面,无数小小的莲花灯载着人们的心愿顺流而下,点点烛火倒映在水中,与岸上的灯海连成一片,恍如天上星河坠落凡间。

洛昭寒在窗边的软椅上安然落座,春桃垂手侍立在她身后,屏息凝神。

时间一点一滴滑过。

楼下喧嚣依旧,窗外的灯火仿佛燃烧得更烈了。

茶盏中的热气渐渐淡去,洛昭寒却并不催促,只是伸出手指,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茶盏里漂浮的嫩绿茶叶,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在灯下泛着幽光。

她在等。

等一个姿态,等对方先乱了方寸。

这场无声的交锋,从她踏入这间屋子,便已开始。

终于,楼下大堂的喧哗声里,传来一丝极细微的骚动,像投入油锅的一滴水。

那骚动沿着楼梯蜿蜒而上,伴随着一种带着怯意的脚步声。

雅间的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隙,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探进头来,眼神躲闪,飞快地扫视了一圈,当触及洛昭寒沉静如水的目光时,吓得立刻缩了回去。

“柳姑娘,请进。”春桃的声音,适时响起。

门被彻底推开了。

柳月璃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一身素净的月白绫袄,配着同样素色的湖蓝罗裙,通身上下不见半点鲜亮颜色,如同一抹冷月清辉。

她的身量比洛昭寒略矮些,骨架纤细,更显得弱不胜衣。

巴掌大的小脸上,肤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

此刻,那苍白的脸颊上浮着两团浅淡红晕,倒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她的发式也简单,只用一支素银簪子松松挽着,然而,就在那乌黑的鬓发间,一支白玉簪子斜斜插着。

那支簪子,洛昭寒见过一次。

就在裴寂上门提亲那日,他腰间挂着的荷包上,绣着同样质地的白玉兰纹样。

裴寂爱玉,尤爱白玉。这支簪子,绝非柳月璃这等身份能轻易得来的寻常物件。

柳月璃的目光飞快地掠过洛昭寒那身刺目的红,又迅速垂下,浓密的眼睫像受惊的蝶翼般颤动。

她停在门口,双手紧张地绞着腰间垂下的丝绦,那丝绦的流苏被她绞得几乎变了形。

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神情瑟缩的婢女,大气不敢出。

“柳姑娘,”洛昭寒终于开口,“请坐。”她抬手,随意地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柳月璃似乎被这声音惊得微微一颤,这才挪着细碎的步子走到几案对面,动作轻缓地坐下,腰背挺得笔直。

她的目光始终低垂,落在自己绞紧的手指上,仿佛那里有世上最吸引她的东西。

雅间里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

楼下鼎沸的人声、窗外的灯火辉煌,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了。

只有茶炉上炭火偶尔的噼啪轻响,和柳月璃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洛昭寒的目光落在柳月璃发间那支白玉簪上,停留了片刻。

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拿起旁边小火炉上温着的提梁壶,壶嘴倾泻,一道冒着腾腾热气的碧绿茶汤注入柳月璃面前那只空置的青瓷茶盏中。

茶斟了七分满。

洛昭寒放下提梁壶,瓷器与木几轻轻相碰,发出一声轻响。

她抬起眼,看向对面那张苍白柔弱的脸,唇边绽开一个笑容。

“柳姑娘,听说,妹妹近来很是关心我院里的规矩?”她微微前倾,“费了不少心思,四处打听,连洒扫的粗使婆子,都没落下?”

柳月璃猛地抬起头,脸上那点可怜的红晕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一片死白。

那双惹人怜惜的大眼睛里,此刻掠过一丝慌乱和震惊,她嘴唇哆嗦着,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辩解:“洛小姐……我……”

“嘘——”洛昭寒竖起一根食指,点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无,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妹妹何必急着否认?”她慢悠悠地说,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柳月璃发间那支白玉簪。

“有些心思,藏得再深,也总有痕迹可循。比如,我院子里那个管茶水的小丫鬟,叫春杏的?妹妹似乎很是青睐,前些日子,她家里那个赌鬼爹,忽然就还清了欠了三年的赌债?真是好巧。”

柳月璃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由白转青,那双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摇摇欲坠。

她放在膝上的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

“洛小姐,您……您误会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的控诉,“月璃绝无此心!春杏的事,我、我只是偶然听闻她家困难,一时心软,绝无窥探之意啊!裴郎,他知道我……”

她慌乱地搬出了裴寂的名字,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洛昭寒唇角的弧度彻底冷了下来。

她看着柳月璃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配合着那身素衣和发间的白玉簪,简直是精心排演过的悲情戏码。

心软?洛昭寒心中冷笑。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这种廉价的“心软”。

“一时心软?”洛昭寒轻轻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她不再看柳月璃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目光反而转向窗外,投向楼下那一片人头攒动的繁华。

她的视线在人群中精准地扫过,最终,定格在河岸边,一个身着宝蓝锦袍的身影上。

裴寂。

他正站在一盏描绘着八仙过海故事的走马灯旁,负手而立,微微仰头看着旋转的灯面。

灯影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明明灭灭,映照出他专注而温和的神情。

他似乎并未注意到这茶楼上的暗涌,只是沉浸在这上元夜的盛景之中。

他身边围着几个同样衣着华贵的公子哥,谈笑风生,更衬得他气度不凡。

洛昭寒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对面如惊弓之鸟般的柳月璃。

“裴公子也在下面赏灯呢,”洛昭寒的语气忽然变得轻快了些,甚至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亲昵,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从未发生。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柳月璃依旧紧攥着的手背。

柳月璃如同被烙铁烫到般猛地一缩手,惊疑不定地看着洛昭寒脸上转变的神情。

“瞧妹妹这簪子,玉质真好,裴公子的眼光一向不错。”洛昭寒仿佛没看见她的惊惧,目光再次落在那支白玉簪上,语气带着几分赞赏。

她伸出手,似乎想去碰触那支簪子,指尖离那温润的白玉只有寸许之遥。

柳月璃的身体瞬间僵直,头皮发麻,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她。

她想躲,可洛昭寒的目光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她动弹不得。

就在洛昭寒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支白玉簪的刹那,她的手腕极其细微地一抖。动作快如闪电,旁人根本看不出任何刻意的痕迹。

她的指尖并未真正碰到簪身,只是看似在靠近簪尾发髻边缘时,用指甲边缘极其迅速地向上一挑!

“叮——”

一声清脆悦耳的玉器落地声,骤然响起。

那支温润的白玉簪,竟从柳月璃的鬓发间滑脱,直直坠落下去。

它砸在坚硬的青砖地面上,发出一声令人心碎的脆响,簪身从中断裂,碎成两截,滚落在洛昭寒的绣鞋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柳月璃整个人都懵了,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地上那两截断簪,又猛地抬头看向洛昭寒,脸上只剩下惊恐和茫然。

发生了什么?她的簪子……裴郎送她的簪子……

洛昭寒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惊愕与无辜的神情。

她微微张着嘴,看着地上的断簪,又看看柳月璃,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到了。

“哎呀!”洛昭寒低低地惊呼一声,带着一丝懊恼和歉意,“妹妹,这……这如何是好?我……我并非有意……”

她作势要弯腰去拾捡那断簪。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月璃!”

一声厉喝,如同平地惊雷,猛地从雅间门口炸响。

沉重的雕花木门被一股大力“砰”地撞开,门板重重地拍在墙壁上,发出巨响。

裴寂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显然是跑上来的,宝蓝色的锦袍衣襟微微敞开,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那张总是挂着温和笑意的俊脸,此刻阴沉得可怕,目光如利剑般扫过雅间内的一切,瞬间定格在地上那两截断簪,以及僵立在那里浑身发抖,泪珠终于大颗大颗滚落下来的柳月璃身上。

柳月璃在听到裴寂声音的瞬间,身体剧烈地一颤。

她猛地转过身,看向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发出破碎的呜咽声。

那副模样,比任何言语的控诉都更有力量。

裴寂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薄而出。

他大步流星地冲进来,带着一阵风,看也没看正欲弯腰的洛昭寒一眼,径直冲到柳月璃身边,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一把将那个瑟瑟发抖的娇弱身躯紧紧搂进了怀里。

“月璃!月璃别怕!我在这里!”他紧紧抱着她,声音低沉急促,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猛地刺向一旁站着的洛昭寒。

他的怀抱如此用力,柳月璃的脸深深埋在他胸前,肩膀剧烈地抽动着,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惊吓。

“洛昭寒!”裴寂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指责和厌恶,“你竟敢!你竟敢这样对她?!”

洛昭寒缓缓直起身。

她没有去看地上的断簪,也没有立刻回应裴寂的愤怒目光。她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睫,目光落在自己袖口繁复精美的金线刺绣上。

那是一对栩栩如生的鸾鸟,在石榴红的缎面上振翅欲飞。

她伸出手指,指尖沿着那冰冷的金线轮廓,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一下,又一下地抚过。

动作优雅从容,带着一种奇异的专注。

很好。

她缓缓抬起眼,迎向裴寂那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眼眸。那目光里,有对怀中人的疼惜,有对她的滔天愤怒,或许还有一丝被愚弄而不自知的愚蠢?

洛昭寒的眸光平静,深不见底,像暴风雨前最沉寂的海面。

鱼儿,终于咬钩了。

这场戏,终于,在预料之中,轰轰烈烈地开了场。

……

洛昭寒立在望江楼顶层临窗的暗影里,目光沉沉,无声地切割着下方喧闹的长街。

整座京城都浸泡在节日的灯海与人潮里,喧嚣像煮沸的水,咕嘟咕嘟地蒸腾上来。

她在等。

等一条挣脱了樊笼,终将游入这片灯海的鱼。

别院的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条缝,柳月璃的身影裹在一件毫不起眼的深灰棉斗篷里,像一片夜色剪下的影子,迅速融入了墙根下的黑暗。

斗篷宽大的兜帽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紧绷的下颌线条。她在别院确实闷得太久了,久到连檐下冰棱滴落的水声都成了日复一日单调的计时器。

外头那隐约传来的、属于尘世的喧嚣,隔着高墙,像隔着一层厚厚的茧,听得见,却触不到。

上元节的灯火与热闹,对她而言,是久违的。

她刻意避开主街,沿着背光的小巷疾行。

脚下是坑洼不平的青石板,缝隙里积着未化的残雪,踩上去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巷子里昏暗,只有远处主街的灯火映过来一点模糊的光晕,勉强勾勒出两侧斑驳老墙的轮廓。

空气阴冷潮湿,带着一股陈腐的泥土和苔藓气味。巷子深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添了几分寂寥。

这与主街的繁华热闹,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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