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吃了些饭菜后,沈知意便擦嘴,“多谢云小姐的饭菜,我吃饱了。”
“你……!”
云筱差点就要发脾气了,好在立马劝自己冷静下来,“沈知意,我不帮你,这府上就没人能帮你了,还想指望谁?你的贴身丫鬟?还是云墨?他们就算能帮你,也是有限的,只有我,可以与你统一战线,帮你对付沈知雪,到时候,这府上就咱们两个便够了。”
“我不会一直留在三皇府的。”
“……什么?”
“说我不信你,云小姐也未必信我的话吧?我对殿下,已然毫无感情。等我目的达成,便会自行离开,这皇子妃之位,我曾经的确憧憬过,但也只是曾经。”
“那……有时候表哥还留宿在你房内……”
此事府内多有传闻。
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殿下只是表面显露的不喜欢沈知意,其实爱极了。
也有人说,殿下是有特殊癖好,就喜欢一边凌虐,一边深爱。
还有人说,他们两人是爱恨交织。
具体是哪种,倒没人敢保证。
云筱觉得这些传闻真真假假,但都有道理,所以在沈知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很震惊。
“身不由己。有些话,不方便告知。”沈知意垂下眸子,“差不多了,云小姐回去吧。”
这才坐了多久,就赶她走?
云筱心里很不高兴,板着脸站起来,“今日不答应我没关系,还是希望你能多考虑考虑,以前我或许会嫉妒你,但想明白后,我真的不会害你。”
沈知意垂眸轻轻点头,没说话。
云筱也没让丫鬟收走饭菜,她知道沈知意肯定是没吃饱的,就留给她吃好了。
“菜包,肉包。”
沈知意将两个小家伙喊过来。
饭菜都还温热着,两个小家伙对她道谢后,开始大快朵颐。
看着他们吃的那么香,沈知意忽然想到了幼年的自己与阿弟,目光逐渐飘远。
母亲是在阿弟产下后第一年逐渐失宠的。
最根本原因,是大夫人生不出儿子,嫉妒母亲。
后来便胁迫着父亲慢慢远离母亲了。
阿弟是早产,而且直至现在都很瘦弱,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什么有营养的东西,大夫人更是恨不得让阿弟去死。
那次阿弟撞到头,大夫人故意锁了母亲的房门,就是想让阿弟死的。
想到这里,沈知意攥紧拳头。
任谁了解过她的情况,都会说她太把软肋当回事,很容易被人拿捏。
亲情是把双刃剑,要么极好,要么极坏。
如果在生与亲情之间,只能选择一条路,她还是会毫不犹疑选择后者。
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只想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
等以后,要真有机会,她一定要把阿弟养的胖胖的。
“姐姐,你也吃呀。”
肉包笨拙的用筷子给她夹菜。
菜包跟着一起,“是啊,姐姐你好瘦,要多吃点。”
“好,姐姐陪你们一起吃。”
沈知意动容,胃口似乎好了些,继续吃了起来。
菜足饭饱后,肉包靠在躺椅上,拍着小肚皮,忽然用坚定的语气说着,“等以后长大了,我不但要给爹娘报仇,还要保护大姐姐。”
“我以后也要保护大姐姐。”菜包跟着说道。
“傻妹妹!”肉包捏她小脸,“你是女孩子,站在哥哥身后就好啦,有哥哥在,哪里用得着你去吃苦啊。”
“嘿嘿嘿。”菜包甜甜的笑着。
沈知意看着他们,眼底闪着羡慕的光。
如果,她也有个哥哥护着的话,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可惜,不会有。
……
一段时间后,南红回来了,将两个小家伙哄会房间,桌子收拾好,神神秘秘的从怀里取出了块手令,递给沈知意:“小姐,这是有人让我交给你的。”
“日月令?”
沈知意端详着青铜令牌上的文字,挑起细眉,“谁让你给我的,这东西有什么用?”
“奴婢也不知道。”
“那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你也敢收下?”沈知意递还给她,“要么丢掉,要么藏好,别过段时间出了事,我们连理都找不到。”
沈知意现在最坚信的一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奴婢本来不想收的,就是瞧见那男子的时候,恍惚了下,几乎没考虑,就收下了,您猜这么着?那男子与小姐的样貌竟有几分想象呢!若不是奴婢知道相府没有嫡长子,差点以为是相府的公子。”
“你说什么?样貌与我有些相似?”沈知意险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话。
刚刚还想着,自己要是有个哥哥该多好,南红就这么说了。
难免引起她遐想。
不过很快,沈知意便否决了。
母亲从未提及过以前是否还有别的孩子,所以可能性不大。
世间人有千千万,总有几个会样貌相似。
或许还有种可能,便是易容术,那人故意易容成与她相近的样貌,以此降低南红的警惕性。
“那这什么日月令,小姐若是不要,奴婢就拿下去了。”
“等等。”沈知意叫住她,“还是放我这里吧。”
“好。”
其实沈知意有些好奇,这日月令,到底是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相府门前,放了个很大的红色木箱,看着很是破旧。
府卫抬进了进去,府上三房的人都聚集于此,看着偌大的箱子,面面相觑。
沈老爷子面色阴沉,“这箱子,是谁送来的?”
府卫如实回答,“是个车夫拉来的,说什么给相爷的礼,属下们就抬了进来,挺重的,也不知具体装了什么。”
沈老爷子,面色更凝重了些,“打开!”
府卫点头,将箱子打开。
入眼的是一片猩红血衣,还弥漫着血腥味。
沈峭竹本来是好奇,探头张望了下,瞧见血衣,被吓的脸色煞白,惊叫后退,“死……是死人!”
三房的公子沈瑜道:“这好端端的,谁敢把死人送到府上?”
还是沈老爷子镇定,仔细看了两眼,不动声色说着:“是人偶。”
众人这才从震惊中缓过来。
沈清远也在看过后,沉声道,“这人偶穿着血衣,上下身子还被斩断成了两截,送箱子来的人,是想挑衅相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