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相对视，心中满是疑惑。
却不想，那小女孩在院子里一番眺望之后，竟然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你们来找谁的？”
小女孩也就七八岁，说话很脆，不怕人，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们仨。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小妹妹，我们是来找孙二妹的，你知道她住在哪吗？”
孟竹轻声细语地询问，生怕吓着小女孩。
小女孩也不怕，点点头，抬手指了指屋子。
“婆婆在屋子里，她说要是有人来找她，就让我告诉找她的人回去吧，她谁都不见。”
我走上前，蹲在小女孩面前。
“小妹妹，我们是专程过来给孙二妹帮忙的；你看，现在天都黑了，如果我们找不到孙二妹，就找不到住的地方，也没有吃的，会饿肚子的。”
本想忽悠一下小女孩，可她压根不上当。
“婆婆说，你们不能进屋，如果没地方住，就去村长家，村长会收留你们的。”
小女孩态度坚决，就是不让我们进屋。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她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现在怎么办啊？总不能硬闯吧？”
周宇挠挠头，有些苦恼。
“当然不能。”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本来，人家要一个老太太带着一个小女孩住在偏僻角落里，咱们仨一来直接硬闯，那不成土匪了吗？”
“何况，马老太太跟我说孙二妹有仙缘，有些本事傍身，村民们又那么怕她，说明她不好惹的，咱们硬闯，只会惹出更大的乱子。”
孟竹点点头。
“那就先去村长那吧，先找个住的地方，顺便问一下情况。”
“也只好这样了。”
三人原路返回，沿着小路往村里走。
只是刚刚走了一百多米，就看到不远处有个一个人影。
“你们三个是来找孙二妹的？”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叼着烟，裹着棉袄，说话有些大喘气，像是一路跑过来的。
不知面前人的来意，我沉吟片刻还是点点头。
“对，不过我们没见到人，孙二妹让我们去找村长。”
面前的男人苦笑一下，嘬了两口烟。
“走吧，我就是村长，去我那吧！”
就这样，三人一起来到了村长家。
“你们还没吃饭吧？正好一起吃点。”
村长脱下棉袄，走到厨房忙碌，我这时才发现他的腿有点瘸。
很快，饭菜上桌，怕不够吃，我又从包里掏出了很多熟食一起吃。
“村长，那孙二妹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我夹了一块酱牛肉塞进嘴里，含糊问着。
孟竹和周宇也抬起头，一脸好奇的看着村长，等着他解释。
村长被我们看得有点发毛，寻思半天终于开口了。
“孙二妹啊……”
“咳咳！”
村长老婆十分适时地咳嗽两声，打断了村长的话，随即看着我们开口。
“你们是来找孙二妹的，咋还不了解她的情况啊？”
别说，村长的老婆确实比他精明些。
我也没瞒着，直接说了实话。
“我们是受人之托，邻居老太太说孙二妹是她的表亲，一直想来看她但又走不开，我们仨正好要出去玩，就答应顺路过来看看。”
隐去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情况，我尽可能多说实话。
村长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
“对啊，我们一路开车过来，又问人，又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了孙二妹的住处。”
“结果她压根不见我们，就让个小女孩出来打发我们走；还说让我们来找村长，让村长安排住处。”
周宇顺势大倒苦水，表现出十分不满的样子，努力博得村长和村长老婆的信任。
可村长两口子在听到小女孩这三个字之后，同时打了个哆嗦，眼神也有些恐惧，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孟竹也观察到了这一点，偷偷在桌子下碰了碰我。
“村长，那小女孩是谁啊？”
对不住了村长，情况特殊，我只能戳你肺管子了！
村长又打了个哆嗦，脸色一片煞白。
村长老婆更是直接放下筷子，说吃饱了要去隔壁帮忙做活儿，然后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人都需要时间去面对恐惧，我也不急，嚼着牛肉慢慢等。
好一会之后，村长终于缓缓抬起头，哆嗦着手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
我眼疾手快，拿起打火机给他点上。
村长用力吸了两下烟头，缓缓吐出一口烟，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那个女孩叫月娃，是我们村有名的讨债鬼。”
村长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中是掩盖不住的惊恐。
“月娃的父母都是我们本村的，是我看着他们长大的，两个年轻人从小一起长大，长大后就结了婚。”
“他们本该过好日子的，可自打怀上月娃那天开始，一切都变了。”
村长眼神中的恐惧逐渐放大，甚至连拿着烟的手都在抖。
“那时候是秋天，所有人都在割麦子，等晚上一回来，就听到月娃家传来喊叫声。
“我们都过去了，结果就看到，月娃爸捂着胳膊躺在血泊里，脸色煞白。”
“月娃妈坐在旁边，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月娃爸的手，一口一口地啃手指头呢！”
说到最后，村长的声音都带着颤儿！
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听完依旧无比震惊。
人吃人，还是孕妇吃丈夫，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
周宇表情复杂，看看村长又看看我，欲言又止。
孟竹也没说话，只是默默抓住我的胳膊，柔软的小手上全是冷汗。
我反手握住孟竹的手，十分不解。
“怎么会这样呢？”
但村长却点点头。
“就是这样的。后来，我们把月娃爸送到了镇上医院，可他出血太多了，镇医院根本治不了，只能转院。”
“结果月娃爸没挺住，死在半路了，从那之后，月娃妈就疯疯癫癫的，整天在村里乱跑，见到人就扑上去咬。”
村长将烟头扔到一边，撸起袖子，露出一个圆形的伤疤。
“这是被月娃妈咬的？”
村长点点头。
“是，村里人都吓坏了，更怕伤着老人孩子，就找了一些年轻后生，合伙把月娃妈抓住了。”
“月娃妈疯疯癫癫，精神时好时坏，趁着她精神正常的时候我们问月娃妈为啥伤人，可她却说……”
“说什么？”
孟竹捏着我的手，强忍害怕追问。
“她竟然说，是肚里的孩子要吃肉！她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