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茹特意带贾梗去了城外的护国寺，说是去还愿。
一路上她讲着庙里清净、僧人不打人骂人、不争钱财，吃的是斋饭，念的是经文，活得比这四合院的泼皮们干净多了。
到了庙里，和尚果然慈眉善目，对贾梗格外和气，送他两本佛经小册子，还夸他“天庭开阔、根骨清净，是修佛好苗子”。
秦怀茹一路含笑点头，心里像种下一颗种子，慢慢发芽。
她知道，贾梗还小，不能逼。但只要他心里种下了“佛缘”这颗子，将来，只要自己再推上一把，迟早会出家。
毕竟，她要的是自己干净的未来，也是贾梗脱离尘世泥沼的通路。
而最重要的——她和傻柱的事，没人再能指着贾梗的鼻子骂。
到那时，她就是一个“吃斋念佛、养子出家”的清白母亲，谁也挑不出她的错来。
接下来的几天，秦怀茹刻意对贾梗放松了管教，不再一口一个“听妈的话”，也不逼他再提佛门的事，反倒多了些温和。
“你爱干嘛干嘛去，妈不拦你。”她有一次擦着碗，说得云淡风轻。
贾梗越是被放开，心里反倒越堵得慌。他不是没脑子，虽然年纪小，可从四合院这些年看多了人情冷暖，知道母亲不是无的放矢。
他不明说，可心里装着那天去护国寺的情景。那和尚摸着他脑袋说“你根骨清净”的时候，他居然真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后来夜里他偷偷拿出那本佛经翻了一下，全是他不懂的文言文，可有一句话记得特别清：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他躺在炕上，盯着屋顶裂缝发呆。心里乱七八糟的，但又说不清楚是哪种滋味。
两天后，秦怀茹趁傍晚何雨柱来送一包猪骨头的时候，拦住了他，在院子角落低声道：
“柱子，我想让贾梗去庙里待几天。”
何雨柱一愣，抬头看她：“咋了？不是前阵子刚带他去庙里拜过佛嘛？”
秦怀茹低声道：“那孩子这两年在院子里学坏了，哪天学人翻墙、偷鸡摸狗，妈都丢尽了。我看他在庙里那天挺安静的，和尚也说他根骨好，不如让他去住个把月，吃斋念经，清清心。”
何雨柱挠挠头：“那庙里管吃住？”
“护国寺的静悟法师答应了，认识的，愿意收孩子住一阵。一个月吃素，早课晚课，能把他心气压下去。”她顿了顿，补一句，“你也知道，我一个女人管不了太多……”
何雨柱沉思一会，点头：“成，我明儿替你送他过去。”
“你真不怕别人说？”他又问。
“说我什么？”秦怀茹轻笑一声，“一个寡妇，把儿子送庙里修行，总比留在院子里闯祸好。人言人语我不怕。”
说完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多了点不易察觉的柔光。
“柱子哥，你帮我，我记你一辈子好。”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骑上三轮车，贾梗穿着秦怀茹亲手缝的灰布褂子，抱着一包干净换洗衣裳，一路闷头不说话。
到了庙门口，他抬头望了望那高高的山门，匾额上三个金漆字：“护国禅寺”。
他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眼何雨柱。
“叔，我要是想回家，你会来接我么？”
何雨柱摸摸他脑袋：“你要真不愿意，就告诉静悟法师，他会让你走。但你要能熬下来，回来时候，我给你做红烧肉。”
贾梗点点头，提着包进了庙门。
庙里青砖石路，两旁竹林摇曳，和四合院的嘈杂完全是两个世界。他才踏进去没几步，就被一个身穿灰僧衣的小沙弥领了进去。
“施主交给我们吧，小施主天资不错，寺中定会好生教化。”
何雨柱点头，站在门口看着那孩子背影消失在一座小院深处，这才默默转身下了山。
回到四合院，秦怀茹正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一脸清爽。
“去了？”她只问一句。
“嗯，静悟说他愿意带。”何雨柱轻声回道。
秦怀茹点头，放下扫帚。
“多谢你了，柱子。”
何雨柱看她站在光影交错的院门下，忽然觉得这女人眼里有一种狠劲，也有种柔软。
他叹了口气：“你是真的狠得下心。”
“狠得下心的女人，才活得下去。”她淡淡回了一句，转身进了屋。
留下一地初夏阳光，和一院子安静得出奇的清净。
而从这一刻起，四合院少了一个孩童的影子，秦怀茹的心，却更踏实了。
贾梗入寺后的涟漪
贾梗入寺之后，最初的几天，秦怀茹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
毕竟是相处这么久了的孩子，突然不在身边，那种滋味难以言表。
但一想到自己和何雨柱未来可能拥有的清净生活，她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四合院似乎也因为贾梗的离开而变得有些不同。
没有了孩子的嬉笑打闹，邻里间少了些因孩子而起的琐碎争执，可与此同时，也多了一些关于贾梗去寺庙的闲言碎语。
“听说了吗？秦淮茹把儿子送去庙里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哼，还能怎么想，肯定是想自己过清净日子，不管孩子了呗。”
这些话偶尔传进秦淮茹的耳朵里，她只是默默皱眉，并不理会。她知道，在这四合院中，总有些人喜欢嚼舌根，只要自己和何雨柱的事一天没个定论，这些闲言碎语就不会停止。
而何雨柱这边，自从送贾梗去了寺庙，对秦怀茹也多了几分心疼。
他知道秦怀茹是为了想跟他在一起，才特意把贾梗送到护国寺的，他也没想到秦怀茹这个女人能这么狠心，自己亲生的儿子。说送去市里就送去寺庙里，这以后老贾家岂不是要断了香火，然而他也知道让这个孩子留在四合院儿里，早晚要闯出祸来。这个时候让他去寺庙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时常会在下班后，带些秦怀茹爱吃的点心或者新鲜的蔬菜过来。
两人在院子里相处的时间也渐渐多了起来，偶尔一起做饭，一起聊天，感情似乎在这不经意间又增进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