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席紫瑛在叶绯霜等人出门前拦下了她们。
“今天很高兴认识几位姑娘,尤其多谢五姑娘施以援手。”席紫瑛从袖中摸出三个精致的小瓷瓶来,“这是我制的花露,聊表心意,还望姑娘们不要嫌弃。”
郑茜霞和林姗没想到自己也有礼物,急忙接了过来。
叶绯霜道:“席三姑娘客气了,日后有机会再一同游玩。”
席紫瑛难掩惊喜,连连点头:“是。那我就不耽误各位的时间了,先告辞。”
席紫瑛说罢就走了,背影依旧大方娉婷,其实脚步很快,走得很赶。
她知道自己耽误了时间,等会儿母亲不定又要怎么骂她呢,唉。
“诶,这有块帕子……”郑茜霞弯腰捡起来,一看帕角绣了朵紫色的小花,“可能是席三姑娘刚刚不小心掉的。”
林姗道:“我去送给她吧。”
她不好意思让郑家的姑娘们跑腿。
但是席紫瑛走得太快了,林姗没找着她。
正问门口的姑娘们呢,听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姑娘找我三妹妹有何事?”
林姗一回头,瞧见一位年轻公子。
她忙道:“席三姑娘的帕子落下了,我来还给她。”
年轻公子点头:“我是她二哥,给我便好。”
林姗刚把帕子递过去,又“嗖”一下收回了手。
席二有些不解地扬了下眉。
“你、你真的是吗?”林姗谨慎地问,“姑娘家的帕子,可不能轻易交到外男的手里,会出事的。你怎么证明你是席二公子?”
“我要证明我是我?”席二显然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他又问:“莫非你觉得我是骗姑娘帕子的登徒子?我很像坏人?”
林姗忙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席二:“你、你不就是这个意思?”
林姗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学人说话?”
太尴尬了,她手足无措地把帕子递出去:“那、那给你,你帮忙转交吧。”
席二觉得这姑娘不怎么聪明的样子,故意又问:“不让我证明了?那我可收了啊,回头我就找上席家的门,说我捡到了她家三姑娘的帕子。”
林姗的手又“嗖”一下收了回来。
她低声嘟囔:“算了算了,等我回去后再找人送吧。”
谁知,席二直接把帕子从她手里扯走了。
林姗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我这样的不叫登徒子。”席二说着,一把把林姗腰间的香囊扯了下来,在指间晃了晃,“这样才叫登徒子,知道了?”
林姗目瞪口呆,继而气血上涌,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你、你……”她语无伦次,泪眼模糊。
一位仆从跑了过来:“二公子,三姑娘已经上车了,您也赶紧过来吧!”
“知道了。”席二把林姗的香囊还给她,朝她一揖,“冒犯了,替小妹多谢姑娘。”
林姗不敢生事,让人调戏了也只能自个儿把气吞了。
她把香囊系回腰间,抹了把眼睛跑了。
席二“啧”了一声,挠挠额角。
“好像真成登徒子了。”
回府的路上,小桃兴奋地说:“姑娘,我打听到不少消息!”
“说说,都有什么?”
“先说席家吧,席夫人本来只带了席大姑娘来,席三姑娘自个儿偷偷扮成丫鬟混在队伍里跟来了!”
“还有呢?”
“其实席三姑娘的娘连个妾都不算,是个官妓!席三姑娘知道跟着她娘没前途,稍微大一点就想办法回了席家,成了席家的主子姑娘。
听说她娘还去席家找过她,可她连见都不见,说没有这个娘。唉,虽然是个妓子,但怎么说都是她娘啊,真够狠心的。所以京中的姑娘们都说她忘恩负义、贪慕虚荣,不爱和她打交道呢。”
郑茜霞和林姗惊讶地对视了一眼,没想到看起来大方优雅的席紫瑛竟然对亲娘这么狠心。
小桃继续道:“那些丫鬟都说,席三姑娘这次偷偷跟着来荥阳也是为了往高处攀。还说她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一个妓子生的,竟还妄想当璐王府的世子妃?让人笑掉大牙!”
郑茜霞道:“难怪她来找我们说话,合着是京城的姑娘们没人愿意跟她玩啊。”
小桃点头:“她们都说席家两个姑娘对比鲜明。大姑娘纯真良善,三姑娘满心算计,所以都只爱和席大姑娘玩。”
叶绯霜没有评价,转而问:“邓家呢?”
“邓家这事也有意思。二姑娘邓婉的娘本来是正室,但是早早就没了,然后大姑娘邓妤的娘就被从妾扶正了,大姑娘也有了嫡出的身份。但是大姑娘总是看二姑娘不顺眼,总计贬低她抬高自个儿。”
小桃撇嘴:“京城的姑娘们也不爱和邓大姑娘玩,都说她牙尖嘴利,动不动就说这个贱胚子那个小蹄子,还看不起别人家庶出的姑娘们。”
郑茜霞道:“不都说自己越缺什么越在意什么吗?可能邓大姑娘对自己的娘当过妾耿耿于怀,所以格外在意别人的身份。”
小桃压低声音:“还有一件事,听说邓大姑娘喜欢六皇子!”
叶绯霜前世就知道了,所以也没有丝毫惊讶。
她能感受到邓妤对自己有敌意。今日在花厅中,邓妤看了她好几眼,眼神很是不善。
最后临走时那一眼更是恨不得把她给剜了。
回了玉琅阁,小桃才又说:“姑娘,之前三公子不是想把您说给六皇子吗?这事要是让邓大姑娘知道了,不知道要怎么编排记恨你呢。”
“反正我又听不见,随她去。”叶绯霜不怎么在意,“只要她别舞到我跟前来。”
小桃瘪嘴:“我感觉她不是个省油的灯。”
“别管她,目前有更重要的事。”
小桃:“什么?”
“慢慢收拾行李啊,我们要进京参加二姐姐的婚礼了。”
小桃:“对哦,我们要去京城了,我都差点忘了!”
小桃高兴得手舞足蹈:“天呐,那可是京城!我以前都不敢想我这辈子还能去京城!爹,娘,我出息了!”
第二天,叶绯霜带着小桃上街采买东西。
发现一些赌场、书斋里,又开设了赌局,又在赌春闱的名次了。
叶绯霜逗小桃:“上次押了陈宴一两银子,这次还押吗?”
小桃摇头:“这次押他依然是状元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我可能押百两银子才能赢一两,算了。”
叶绯霜摸出一个铜板:“那我押。”
小桃很是看不上:“就这赔率,你这一个铜板能中啥。”
叶绯霜豪横地把铜板一拍:“要赌就赌大的,我压他什么都中不了!”
结果是叶绯霜差点被从书斋里打出来,说她诅咒文曲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