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净化结束后，剑魔整个人看上去都不一样了。陆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对面那张越来越清晰的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累死我了。\"陆晨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比打一场恶战还累。\"
\"你还好意思说累？\"夜琉璃白了他一眼，\"我这不也是满头大汗？\"
剑魔听到两人的对话，嘴角微微勾起：\"你们两个小家伙，为了我这么拼命，我心里...\"
\"别来这套。\"陆晨摆摆手打断他，\"什么感动不感动的，太肉麻了。\"
\"哈哈！\"剑魔爽朗地笑了起来，\"你这小子，还真是直率。\"
萧逸走过来递给陆晨一块毛巾：\"你们看，他现在笑起来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是啊。\"孟瑶点点头，\"之前那种阴森森的感觉完全没了。\"
尚云凑过来，好奇地盯着剑魔的脸：\"哎，你现在照镜子会吓到自己吗？\"
\"什么意思？\"剑魔被问得一愣。
\"就是...你千年来都是那副模糊不清的样子，现在突然有了清楚的五官，会不会不习惯？\"
剑魔摸了摸自己的脸，若有所思：\"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神情变得有些复杂：\"看到自己真正的样子，确实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重新认识自己一样。\"
陆晨听着这话，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酸楚。千年来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真面目，这得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夜琉璃轻声问道。
\"很好。\"剑魔的回答很简单，但语气里带着满足，\"真的很好。\"
\"只是很好？\"尚云继续追问，\"就没别的感受了？\"
剑魔想了想，突然说道：\"要说真心话吗？\"
\"当然要说真心话。\"陆晨直接道，\"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好。\"剑魔深吸一口气，\"说真心话，我有点怕。\"
\"怕什么？\"萧逸好奇地问。
\"怕这是梦。\"剑魔的声音有些发颤，\"怕我睡一觉醒来，又回到那种只有黑暗和痛苦的状态。\"
这话一出，洞穴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剑魔话语中的恐惧，那种对失去希望的恐惧。
\"不会的。\"陆晨站起身，走到剑魔面前，\"我向你保证，这不是梦。\"
\"你怎么保证？\"剑魔抬头看着他。
\"因为...\"陆晨想了想，\"因为梦里不会有这么真实的疼痛。刚才净化的时候，你疼得满头大汗，这能是假的？\"
\"对啊！\"尚云也跟着说，\"梦里哪有这么累的感觉？我们几个现在都快虚脱了。\"
夜琉璃走过来，伸手轻轻拍了拍剑魔的肩膀：\"而且，你能感受到我的温度对吧？梦里可没有这种真实的触感。\"
剑魔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温暖，眼神逐渐明亮起来：\"是啊...梦里确实不会有这种感觉。\"
\"那就对了。\"陆晨笑道，\"所以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享受现在的感觉吧。\"
\"享受...\"剑魔重复着这个词，\"千年来，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享受。\"
\"那以前呢？\"孟瑶问道，\"分裂之前的剑无极，会享受生活吗？\"
剑魔陷入回忆：\"会的。他...我们那时候虽然修炼很辛苦，但也知道享受简单的快乐。比如看日出日落，听鸟儿歌唱，感受清风拂面...\"
\"听起来挺不错的。\"萧逸感慨道。
\"是啊，那时候的我们很简单。\"剑魔的声音变得温柔，\"虽然心中有着对力量的渴望，但也没有忘记生活的美好。\"
\"那你现在还记得那些美好吗？\"夜琉璃问道。
\"记得。\"剑魔点点头，\"而且比以前更清楚了。可能是因为经历过极致的黑暗，所以对光明的记忆变得格外珍贵。\"
陆晨听着剑魔的话，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存在承受了千年的痛苦，只为了让善的一面保持纯净，这种牺牲精神让人敬佩。
\"我有个问题。\"尚云举手道，\"你恨过剑祖吗？\"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恨这个字眼，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格外敏感。
剑魔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说不恨是假的。\"
\"那...\"
\"但我更多的是心疼他。\"剑魔打断了尚云的话，\"他也很痛苦，只是选择了用另一种方式承受。\"
\"什么意思？\"夜琉璃不解。
\"他选择遗忘所有的负面情绪，活在纯净的善念中。\"剑魔解释道，\"但这种纯净是不完整的，就像是...就像是只有阳光没有阴影的世界，虽然明亮，但缺少了真实感。\"
\"所以你觉得他也在受苦？\"陆晨若有所思。
\"当然。\"剑魔肯定地点头，\"一个人如果只能体验到单一的情感，那本身就是一种痛苦。\"
这种观点让陆晨重新思考善恶分离的问题。他原本以为只有剑魔在承受痛苦，现在看来，剑祖也有自己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