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枢的灵田最近热闹得很，阿牛带着一群弟子翻地，准备种新收的水菱种子。
他拿着凌霜从迷雾泽带回来的图谱，蹲在田埂上给大家比划：“这水菱得种在浅水区，根须得埋在泥里，叶子要漂在水上，跟养娃似的，得细心伺候。”
旁边的周老农捋着胡子笑：“你这话说的，种庄稼可不就是养娃？”他指着刚搭好的竹架，“等长藤了就往上爬，结的菱角保准又大又饱满。”
正说着，玄天宗的几个弟子扛着肥料来了，是他们用枯骨滩的烂泥和星枢的草木灰混的，黑乎乎的看着不起眼，肥力却足。“阿牛大哥，肥料给你送来了！”领头的小师弟喊，“俺们宗主说，等水菱熟了，得给俺们留两筐，熬粥喝。”
“放心！少不了你们的！”阿牛乐呵呵地接过来，指挥大家往田里撒，“这肥料得撒匀了，跟撒芝麻似的，多了少了都不行。”
远处的传送阵光门亮了，百草谷的胖老头背着药篓走出来，看见灵田就直咂嘴：“这水菱种得不错啊！比迷雾泽的整齐！”他放下药篓，从里面掏出包种子，“给你带了‘甜根草’的种子，种在水菱田边，能驱虫，还能当野菜吃。”
阿牛眼睛一亮，赶紧接过种子：“多谢胖谷主！回头给你留最大的水菱！”
胖老头摆摆手，背着药篓往蓝婆婆的药园走，嘴里喊着：“蓝老婆子！俺给你带了新采的‘醒神花’，熬汤喝比你的安神草管用！”
药园里传来蓝婆婆的声音：“放门口！别踩坏了俺的魔哭草！”
灵田边的小路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混着风吹水菱叶的“沙沙”声，像支热闹的曲子。
寒玉峰的冰窖最近堆得满满当当。凌霜从火焰山带回来的火晶果干，阿雪腌的酸水菱，小铃铛跟着百草谷学做的草药膏，还有各宗送的特产——玄天宗的桂花糕，铁刀门的酱牛肉，流云宗的风灵果干，挤得冰窖像个杂货铺。
“师父，这冰窖快放不下了。”阿雪清点着东西，手里的账本记了满满一页。
凌霜看着堆成小山的东西，突然说：“弄个‘星火集市’吧。”
“星火集市？”小铃铛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是不是像凡人镇上的集市，能换东西吃？”
“差不多。”凌霜点头，“让各宗把多余的东西都拿来，想换啥换啥，不用算那么清楚，热闹热闹。”
消息传出去，各宗都乐了。玄天宗的弟子扛着灵米和布匹来，百草谷的人背着药草和药膏，铁刀门的汉子们扛着新打的锄头镰刀，连回音谷的张婆婆都让柱子背了袋新收的草药籽，说“换点星枢的灵谷尝尝”。
集市开在星枢的广场上，不用搭棚子，就把东西往地上一摆，谁看上了就直接换。【龙傲天本傲】用两串熔岩烤肉，换了玄天宗小师妹的绣花帕子，乐得嘴都合不拢；胖老头用一包止痒膏，换了李大嘴的半罐酱，说“回去给谷里的娃子抹蚊子包”；柱子最实在，抱着草药籽跟阿雪换了袋水菱种，说“回去也试试种，让谷里人尝尝鲜”。
小铃铛最忙，她把自己做的草药膏摆在地上，换了个流云宗的风灵果，又用风灵果换了铁刀门的小匕首，最后抱着匕首跑来跑去，跟谁都显摆：“你看这匕首，能削灵米呢！”
凌霜站在广场边，看着这热热闹闹的景象。明辉走过来，递给她块桂花糕：“你这主意不错，比光送东西强，换着换着就亲了。”
凌霜咬了口桂花糕，甜丝丝的。她看见阿雪正教柱子怎么泡火晶果茶，看见张婆婆拉着蓝婆婆的手说草药籽的种法，看见各宗的弟子凑在一起，你尝尝我的，我看看你的，笑声比集市上的吆喝声还响。
“嗯，”凌霜说，“比吵架好听。”
傍晚的传送阵旁，各宗的人背着换来的东西准备回去。柱子给凌霜塞了个布包，里面是回音谷的草药做的香囊：“张婆婆说这能安神，让你晚上睡好点。”
玄天宗的小师妹跑过来，给阿雪递了个小盒子：“里面是俺绣的冰莲花，给你玩。”
胖老头最后一个走，背着半罐酱，嘴里还念叨：“下次集市俺带新炼的美容膏，让蓝老婆子见识见识！”
传送阵的光门亮了又灭，广场上慢慢安静下来，只剩些散落的菜叶和草籽，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小铃铛累得瘫在地上，手里还攥着个没吃完的风灵果。阿雪给她递了瓶水，自己也坐下，看着天边的晚霞傻笑。
凌霜走过去，把俩人拉起来：“回去了，晚了食堂没饭了。”
“师父，下次集市啥时候开？”小铃铛仰着头问，眼睛里还闪着光。
“等水菱熟了。”凌霜说，嘴角带着点笑意。
她知道，这星火集市开不开，其实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各宗的人已经像串起来的珠子，你连着我，我连着你，日子混在一起，滋味也混在一起，甜的、酸的、咸的，凑成了一锅热热闹闹的好饭。
回去的路上，小铃铛哼着不成调的曲子，阿雪跟着轻轻和，凌霜走在后面，听着她们的声音在山谷里荡出回音，清清爽爽的，比任何法术都让人踏实。
夜空慢慢亮起来，星星一颗接一颗地钻出来，像撒在黑布上的碎钻。星枢的灯火也一盏盏亮了，和天上的星星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星光，哪是人间的灯火。
凌霜抬头看了看，觉得这星枢的星星，比她去过的任何地方都亮。因为这星星底下，有笑，有闹，有换不完的东西，有过不完的热乎日子。
星火集市的余温还没散，星枢的弟子们又琢磨起新花样。【伐木工007】扛着把新做的木犁，跑到灵田找阿牛：“你看这犁，我加了点流云宗的风灵木，拉着走起来轻省一半，要不要试试？”
阿牛眼睛一亮，当场就套上灵牛试了试，木犁“唰唰”地翻着地，果然比以前省力。“你这手艺可以啊！”他拍着【伐木工007】的肩膀，“回头给我再做五把，我用新收的水菱跟你换！”
俩人正说着，周老农背着个竹筐过来，筐里装着些圆滚滚的东西，外面裹着泥。“猜猜这是啥？”他神秘兮兮地掀开筐盖，“是俺跟百草谷学的‘泥包烤红薯’，把红薯裹在泥里放火里烧，熟了扒开泥，甜得流油！”
【伐木工007】赶紧凑过去闻了闻，一股甜香味直往鼻子里钻：“真的假的？给我来一个！我用木犁的边角料给你做个小炭炉，烧起来更方便！”
周老农乐呵呵地递给他一个：“拿去吃！炭炉不用换，回头教俺孙子做木剑就行，他天天吵着要跟流云宗的人学御剑。”
灵田边的空地上，很快升起一堆火，泥包红薯在火里“滋滋”响。阿牛、周老农、【伐木工007】蹲在火堆旁，你一言我一语地唠，火光照着三张笑盈盈的脸，比红薯还暖。
寒玉峰上，凌霜正在教小铃铛和阿雪练新的冰法术。这次不是练攻击，而是练“冰雕储粮”——把灵谷、干果啥的封在冰雕里，能放很久还不坏。
“看好了，”凌霜指尖凝出冰棱，在一块灵米糕周围绕了圈，冰棱慢慢化成透明的冰壳，把糕子裹得严严实实，“这样就算放一个月，拿出来还是软的。”
小铃铛学着做，结果冰壳捏得太用力，把糕子压成了泥。她“哎呀”一声，嘴一瘪要哭，阿雪赶紧说：“我教你！别用劲，像给小娃娃盖被子似的，轻轻裹就行。”
俩人凑在一起琢磨，凌霜看着她们的背影，转身往冰窖走。冰窖里，她昨天雕的冰柜已经冻好了，分层隔开，一层放干粮，一层放鲜果，一层放草药，整整齐齐的。
刚把新收的水菱放进冰柜，就听见外面传来小铃铛的欢呼：“成了！我雕成了！”凌霜走出去，看见小铃铛举着个歪歪扭扭的冰壳，里面裹着块火晶果饼，冰壳虽然坑坑洼洼，倒真没把饼压坏。
“不错。”凌霜点点头，小铃铛立马乐颠颠地跑去给明辉看，阿雪跟在后面，手里捧着她雕的冰盒，里面放着几颗风灵果，晶莹剔透的像件小宝贝。
凌霜望着她们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冰雕——是她昨天雕的响沙坡、枯骨滩、迷雾泽、火焰山、回音谷，一个个小模型摆在寒玉峰上，像串起来的星火。她突然觉得，这些冰雕不用特意保存，因为那些地方的热乎日子，早就刻在心里了。
玄天宗的传送阵光门又亮了，这次来的是道衍真人，手里拎着个锦盒，说是给明辉的谢礼。“上次你说的‘太极融星辰’，俺们弟子试了，练起来确实顺多了。”他打开锦盒，里面是块温润的玉佩，上面刻着太极图，“这是俺们宗的‘养气佩’，戴着能安神，给你挡挡宗门琐事的烦。”
明辉笑着接过来：“谢啦，不过我这日子哪有啥烦的？你看食堂飘着肉香，灵田长着水菱，弟子们吵吵闹闹的，多踏实。”
俩人正聊着，看见林风跑过来，手里举着张纸：“师父！凌霜仙子！玄天宗的灵田也种出水菱了！弟子们说比星枢的甜！”
明辉乐了：“那得去尝尝，让李大嘴做个水菱炖肉，比一比。”
道衍真人也点头：“走！顺便让俺们的厨子露一手，做个‘太极灵米糕’，你们尝尝。”
食堂里很快热闹起来。李大嘴的水菱炖肉咕嘟冒泡，玄天宗厨子的灵米糕冒着热气，两宗的弟子挤在一张桌上，你给我夹块肉，我给你递块糕，争论着谁家的水菱更甜。
小铃铛举着块灵米糕，跑到凌霜面前：“师父你看！这糕上有太极图，跟掌门说的星辰力一样，一圈白一圈黑，真好看！”
凌霜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带着米香。她看着桌上的热闹，看着明辉和道衍真人碰杯，看着阿雪和玄天宗的小师妹比划冰法术，突然觉得，所谓的宗门、法术、地界，其实都没啥界限。就像这水菱炖肉和太极糕，你掺点我的甜，我带点你的香，凑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味道。
窗外的传送阵又亮了，这次是百草谷的胖老头，背着个大筐，喊着：“明辉掌门！俺带了新采的‘蜜露果’，比火晶果还甜，给你们尝尝！”
李大嘴在厨房门口应着：“来了正好！给俺的炖肉加两颗，更甜！”
胖老头乐呵呵地应着，筐里的蜜露果在夕阳下闪着光，像一颗颗小太阳。
凌霜看着这一幕，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是新沏的，混着果香和肉香，在嘴里慢慢散开。她知道，这日子啊，
就该这样热热闹闹、甜甜蜜蜜的，像星枢的灯火，像各宗凑在一起的烟火气，亮堂堂的，暖乎乎的，永远也散不了。
凌霜站在寒玉峰的冰窖前，看着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东西，突然有点恍惚。冰窖最里面，还堆着从响沙坡带回来的骆驼刺种子，从枯骨滩捡的兽骨箭头，从迷雾泽收的水菱壳，甚至还有从火焰山扒的火山石——这些都是她开荒时顺手带回来的，以前总觉得还有用，现在才发现，好像真的用不上了。
“师父，诸葛长老说新地图还得等阵子，系统提示‘世界边缘在加载’。”小铃铛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举着张纸条，上面是诸葛不亮画的简易加载进度条，才走了不到一半。
凌霜接过纸条，指尖划过“加载中”三个字，淡淡道：“知道了。”她转身往回走，冰窖的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像把那些风餐露宿的日子也关在了里面。
阿雪跟在她身后，小声说：“师父，不用开荒了，是不是……有点闲得慌？”
凌霜脚步顿了顿。确实有点。以前天不亮就得起，检查装备、看地图、安排魔傀干活，忙得脚不沾地；现在睁开眼，除了练法术，好像没别的事可干，寒玉峰的冰雕都被她雕了三遍，连石缝里的冰花都快认全了。
正想着，明辉的传讯符亮了，上面就三个字：“来吃饭。”
星枢的食堂，晚上比白天还热闹。玩家们刚收工，一个个端着碗往桌上凑，你抢我一块灵鸡肉，我夺你一勺水菱粥，笑声能掀翻屋顶。明辉已经占好了靠窗的桌子，桌上摆着李大嘴的酱兔头、西施的牛肉面，还有碗刚炖好的火晶果甜汤。
“可算来了。”明辉给她们仨各盛了碗汤，“尝尝，阿雪新学的，加了点蜂蜜，比火焰山的甜。”
小铃铛早就饿了，捧着碗“咕咚咕咚”喝，甜汤沾了嘴角也顾不上擦：“掌门姐姐，这汤真好喝！比百草谷的醒神汤强，那个有点苦。”
阿雪脸一红：“是师父教我看火候的，说火晶果煮太久会酸。”
凌霜喝了口汤，温热的甜意在喉咙里散开。她看着食堂里闹哄哄的样子——血牙正和铁刀门的络腮胡比谁啃兔头快，诸葛不亮戴着眼镜，给几个玩家讲新画的建筑图纸，连玄天宗的林风都端着碗，凑在【龙傲天本傲】旁边，听他吹“上次在迷雾泽徒手抓鱼”的牛。
“以前总觉得，修仙就得清心寡欲。”凌霜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桌上的人都静了静，“现在才发现，听着这些吵声，比在寒玉峰听冰裂声踏实。”
明辉笑了：“这就叫人间烟火。你看那些玩家，天天喊着要‘飞升’，转头就为了块酱肉跟人吵半天，多实在。”她给凌霜夹了块兔头，“多吃点，以前在外面跑，哪有这么热乎的饭菜？”
凌霜没推辞，咬了口兔头，酱香味在嘴里漫开。小铃铛正跟阿雪比划“上次在回音谷听自己吵架”，俩人手舞足蹈的，差点把汤碗碰倒，凌霜伸手扶了一把，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吃完饭，明辉没让她们走，说：“去寒玉峰泡温泉，我带了新采的安神草，泡着助眠。”
寒玉峰的温泉池冒着白汽，水面飘着几片安神草的叶子，闻着清清爽爽的。明辉靠在池边，看着天上的星星：“以前总想着把星枢建得多厉害，现在觉得，能让大家安安稳稳吃顿饭，泡个澡，比啥都强。”
阿雪把脚伸进水里，温热的泉水没过脚踝，舒服得叹了口气：“我娘以前总说，日子就是柴米油盐，那时候不懂，现在才明白。”
小铃铛在池里扑腾，溅起的水花打在凌霜脸上。凌霜没躲，反而伸手泼了她一下，小铃铛“哇”地叫起来，扑过去要挠她痒痒，俩人在水里闹成一团，阿雪和明辉看着，笑得直不起腰。
池边的石桌上，放着刚沏的灵茶，茶叶是流云宗送的“云雾尖”，泡在水里舒展着，像一片小小的绿云。明辉给大家续上茶：“尝尝，比你们天天喝的冰泉水有滋味。”
凌霜喝了口茶，茶香混着温泉的药香，心里暖乎乎的。她望着远处星枢的灯火，灵田边的灯笼、炼器坊的火光、传送阵的微光，像撒在地上的星星，亮得踏实。
从那天起，凌霜的日子慢了下来。早上不再是练剑到日出，而是被明辉的传讯符叫醒——“食堂做了灌汤包，再不来就被玩家抢光了”。
第一次被叫醒时，凌霜还没反应过来，看着窗外的鱼肚白发呆。小铃铛和阿雪也揉着眼睛，趴在床上不想动。
“师父，再睡会儿吧，反正不用开荒了。”小铃铛把头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凌霜刚想说好，传讯符又亮了，明辉的声音透着笑意：“小懒虫们，灌汤包是猪肉馅的，还热乎着呢。”
俩人“噌”地从床上爬起来，拉着凌霜就往食堂跑。到了食堂，果然还有一笼灌汤包，皮薄馅大，咬一口汤汁“滋啦”溅出来，烫得小铃铛直吸气，却舍不得松口。
明辉坐在旁边，慢悠悠地喝着粥：“说了吧，热乎饭比冰碴子强。以后天天来，保证你们长点肉——你看阿雪，最近是不是胖了点？”
阿雪脸一红，摸了摸脸颊：“好像是……”
凌霜看着手里的灌汤包，热气模糊了视线。以前在荒原上，能啃口干饼就不错了，哪想过有天能安安稳稳坐在食堂里，等着热腾腾的包子出锅。她咬了一大口，肉香混着葱姜味，在嘴里散开，比任何灵果都让人满足。
星枢的建筑进度条，每天都在悄悄往前挪。从3%到5%，是玩家们合力盖起了新的炼器坊，比以前的大了一倍，李三锤再也不用光着膀子在外面打铁了；到8%，是玄天宗派来的阵法弟子，帮着扩宽了传送阵，现在一次能过十个人；到12%，是百草谷和蓝婆婆联手，在药园旁边盖了座“炼药阁”，里面摆着两宗合制的丹炉，黑黢黢的看着不起眼，炼起药来却比以前快一倍。
现在到了17%，是因为玩家们在安居园旁边盖了座“学堂”，阿雪和小铃铛当老师，教凡人孩子认字，也教低阶弟子基础法术。
“今天我们学‘凝水术’。”阿雪站在讲台上，手里举着个水球，“像这样，把灵力集中在指尖，慢慢引出水气……”
底下的孩子睁着大眼睛，跟着比划，有个小男孩笨手笨脚，把水球捏成了冰球，急得快哭。小铃铛跑过去，拿着他的手教：“别用劲，像摸小猫似的，轻轻的……”
凌霜站在窗外看着，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孩子们的脸上，金灿灿的。诸葛不亮拿着卷尺在旁边量尺寸，嘴里念叨：“再盖间活动室，冬天冷了能在屋里玩……”
玩家们路过，有的往里瞅两眼，笑着说：“小铃铛老师挺像回事啊！”有的放下块灵米糕，说是“给孩子们当零食”。
学堂里的读书声、笑声，混着外面玩家们的吆喝声，像首没谱的歌，却比任何仙乐都好听。
傍晚的茶会，成了固定节目。明辉搬了张石桌到观星台，上面摆着各宗送的茶——玄天宗的云雾茶，百草谷的醒神花茶，流云宗的风灵果茶，还有星枢自己炒的野山茶。
“尝尝这个。”明辉给凌霜倒了杯野山茶，“阿牛在灵田边种的，说是吸收了水菱的灵气，喝着带点甜。”
凌霜抿了一口，果然有股淡淡的甜，像雾里的水菱香。她看着远处的工地，玩家们正给新盖的仓库上梁，魔傀“嘿呦嘿呦”地喊着号子，血牙站在房顶上，指挥着往下扔瓦片。
“建筑进度17%了。”凌霜说，“比刚来时像样多了。”
“还早着呢。”明辉望着星空，“等新地图加载完，说不定得盖座更大的传送阵，到时候各宗的人来来回回，这点地方哪够？”
小铃铛啃着风灵果，突然说：“到时候我要在新地图盖个冰雕馆，把响沙坡的骆驼、迷雾泽的鱼都雕出来！”
阿雪点点头：“我要种一片火晶果林，让大家都能吃到甜饼。”
凌霜没说话，却在心里默默想：到时候，得教新地方的人盖能挡风的房子，挖干净的水井，像在回音谷那样，让他们的日子也热热闹闹的。
茶喝到一半，李大嘴端着盘烤串上来，是他新研究的“灵犀烤肉”，用的是星枢灵犀兽的肉，撒了点火焰山的辣椒粉，香得人直咽口水。
“掌门，凌霜仙子，尝尝？”李大嘴笑得眼睛眯成缝，“玩家们说，这叫‘两宗合璧串’，既有星枢的嫩，又有火焰山的辣。”
明辉拿起一串，咬了一口：“不错，比单烤的好吃。”她递给凌霜一串，“你也尝尝，别总喝清茶，偶尔也得吃点重口的。”
凌霜接过来，辣劲在嘴里炸开，带着点烫，却让浑身都暖和起来。她看着观星台下的星枢，灯火越来越密，像片落在地上的星空。
传送阵的光门又亮了，这次是玄天宗的弟子，背着包来参加晚上的“阵法交流会”，包里装着新画的阵图，还有给小铃铛带的桂花糕。
“凌霜仙子！明辉掌门！”弟子笑着挥手，“我们宗主说明天带新收的灵米来，熬粥给你们喝！”
明辉挥挥手：“等着呢！”
凌霜咬着烤串，看着光门里来来往往的人，突然觉得，等待新地图的日子，也没那么难熬。有热乎的饭，有暖心的茶，有吵吵闹闹的伙伴，还有每天都在长高的房子，这样的日子，就像那串烤肉，辣中带甜，热乎得让人踏实。
至于新地图什么时候加载完？凌霜喝了口茶，笑了。不急，反正日子还长着呢，慢慢等，总会有新的故事，在新的地方，热热闹闹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