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带你去找爸妈，我倒是要问问看，血缘真的那么重要吗？”
林玉清心中满是火气，拉着林雨晴就要向三楼走去。
林雨晴却是拼命摇头，泪如雨下，“大哥……别去……”她声音发抖，连带着肩膀都在颤，“如果现在闹，爸妈只会觉得我任性……他们现在眼里只有妹妹……”
林玉清的手腕被林雨晴死死拽住，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
他低头看她——那双总是骄傲明亮的眼睛此刻蓄满泪水，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像只被抛弃的小兽。
林玉清胸口一窒。
他从未见过林雨晴这样卑微的姿态——她从小被捧在手心，哪里哭过。
可现在，她连委屈都不敢大声。
他冷笑，指节捏得发白，“二十多年的感情，比不上回家的陌生人，真是可笑。”
林雨晴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滚烫得几乎灼伤他。
她仰起脸，扯出一个破碎的笑：“大哥，我现在就剩你了，如果连你也喜欢妹妹的话，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大哥——”她的声音里满是祈求，“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喜欢妹妹？我知道这样很自私，可是爸妈都喜欢她，都站在她那边，对待她如珠似玉，如果连你都喜欢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林玉清心里。
他猛地将她按进怀里，掌心压住她后脑勺，声音沙哑：“胡说什么？你是我妹妹，永远都是。”
他的眼底闪烁冷意，“你放心，林浅就算是我血缘上的妹妹，也比不过你去的。”
林雨晴满意地将自己贴在他的身上，“谢谢大哥，大哥你真好。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啊？”
温热的触感透过布料灼烧着他的皮肤，她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纤细的手指攥着他的衣襟，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他本该推开她的。
可他没有。
林玉清的掌心贴在她的后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她的发丝间萦绕着甜腻的香水味，混合着眼泪的咸涩，让他呼吸微滞。
林玉清喉结微动，强忍住某种冲动，沙哑着声音安抚道：“以后不要那么傻，你要相信大哥会站在你这边的。那些东西，等以后——”
他压低了声音，“大哥会给你的。”
等后面，他独当一面，掌控整个林家，雨晴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林雨晴听明白他的意思，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红晕，双眼更是激动的发光，“大哥，我真的是好喜欢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疼我的人。”
她撒着娇，“那你只能给我一个人，不能给林浅。”
林玉清笑了笑，贪恋地看着她欢快的样子，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好好，只给你一个。”
林雨晴满意至极，她太了解林玉清了，从小对她百依百顺，现在也依旧如是。
“大哥，那我不打扰你休息，我先回去睡了。”
林玉清嗯了一声，松开林雨晴，温热的触感消失，让他有些怅然若失。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他抿了抿唇，去浴室在脸上泼了泼水，冷静一下。
林父林母是住在3楼，林雨晴也在3楼。
林玉清喜欢清静，所以是在4楼。
而林浅住在客房是2楼。
因此，林雨晴从3楼下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到林母这边的房间突然开了一下。
在见到她的身影过去之后，房门才慢慢地合上。
林父翻身，正睡得香，结果突然被人猛地从睡梦中推醒。
他皱起眉头，满身起床气，打开灯，刚要骂人，却被自己家老婆那一脸阴沉的样子给吓到了。
“你这是怎么了？睡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发什么疯啊？”
林父勉强压住火气，一脸的不耐烦。
“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林父：“骂骂咧咧猜，猜什么？大半夜的有什么好猜的，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啊！”
林母气的人在发抖，“我刚才起来上厕所，听到外面有动静，以为是玉清回来了，正打算跟他打声招呼。没想到雨晴居然跑上去找他。”
林父一脸不解，“所以呢？她跑去找玉清有什么问题？”
林母急了，“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的，你觉得像话吗？”
林父无语了，“你到底想说什么？雨晴跟玉清关系好，从小到大就亲密，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我都说了，你这是无端猜测。今天怎么还继续说这个？”
“再说了，今天给了林浅补偿，她心里肯定不舒服，想要找玉清哭诉，从小到大不就是这样。你还不清楚吗？”
林母抿了抿唇，“确实从小到大是这样，可是……”
“别可是了，”林父打断她的话，“他们是兄妹，别瞎想，快睡吧！别忘记了，林家还需要她。”
林母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顺从地关了灯躺下，或许是她多想了吧，不过她也得提醒儿子，妹妹长大了，不能跟她这么亲近。
第二日，林浅神清气爽地下了楼，刚好见到林母跟林玉清在说话，林雨晴则是因为昨晚睡得太迟，还没起床。
“玉清啊，你最近工作忙，也要多注意休息。昨天晚上我好想听到你跟你妹妹在说话，那么晚了。”
林玉清喝着牛奶的手一顿，嗯了一声，“是，就说了一会儿，妈你听到了？”
林母斟酌了一番开口道：“那个时候我刚打算去厕所，听到了些许动静。儿子，雨晴毕竟长大了，有些事你们兄妹之间也要适当保持距离，免得外人说闲话。”
林浅莞尔一笑，坐下来美滋滋地看戏。
林玉清看也不看林浅，拧起眉头，直接道：“妈，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母放下手中的筷子，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深意：“妈妈只是担心你们。雨晴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你们兄妹感情好是好事，但……”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旁低头吃早饭的林浅，意有所指，“家里现在不止你们两个人了。”
林玉清放下牛奶杯，玻璃杯底与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他抬眸直视母亲，声音冷静：“妈，您是在暗示我和雨晴行为不当？”
林浅将面包送入口中，牛奶的香气在舌尖蔓延。
她忽然轻笑一声，天真无邪地插话：“大哥对雨晴姐真好呀，昨晚那么晚还陪她聊天。我小时候在孤儿院，可没人这样哄我睡觉呢。”
餐桌上的空气骤然凝固。
林母脸色微变，林玉清则冷冷看向林浅：“孤儿院的经历让你学会偷听别人说话了？”
林浅眨眨眼，委屈地扁嘴：“大哥好凶，我哪里偷听，我这不是听妈妈这么说的嘛。”
林母深吸一口气，终于直切核心：“玉清，雨晴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们半夜独处，如果被佣人或外人看到——”
“看到又怎样？”林玉清忽然笑了，眼底却毫无温度，“妈是觉得我会对养妹做什么龌龊事？还是说……”他扫了一眼林浅，“这个家已经容不下雨晴了？”
林母被噎住，林浅则适时红了眼眶：“妈妈，大哥，你们别吵架……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多嘴。”
林玉清冷眼看她，直接起身，“装模作样，我告诉你，林浅，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欺负雨晴的。”
说完，转身离开公司，早饭也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