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的暴雪如同复仇女神的裙摆，在疗养院的防弹玻璃外疯狂舞动。南宫蝶站在全息沙盘前，指尖轻点，三维投影立刻显示出“冥河号”撕裂海面的模拟轨迹，那艘漆黑的潜艇像一条毒蛇般在虚拟海洋中穿行。
“他比预计快了2小时。”她眯起那双猫儿般的眼睛，蝴蝶刀在纤长指间翻飞出一道银光，“看来赵慕尧很着急见母亲呢。”
卓倾城从身后环住她，精心剪裁的大衣下藏着战术腰带的冷硬轮廓。他低头吻了吻妻子发顶，声音温柔得像在讨论晨间咖啡：“幽灵引擎的冷却剂箱被我动了手脚，现在他的反应堆温度……”他看了眼腕表上跳动的数字，“应该快到临界点了。”
南宫蝶勾起唇角，后脑勺轻轻蹭过丈夫的下巴。他们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交织成白雾，与全息投影的蓝光融为一体。监控屏幕上，“冥河号”的引擎温度正在危险区边缘徘徊，就像他们精心编织的复仇之网，已经收紧到最后一环。
突然，警报声撕裂空气。监控屏上三个红点呈品字形逼近——赵慕尧竟将潜艇分离成三艘！
“克隆体诱饵。”南宫蝶冷笑，反手将手术刀扎进沙盘中央，刀尖精准刺入代表主潜艇的坐标点，“可惜……”她突然拽过丈夫的领带，在他唇上咬出个血印，“我赌最慢的那艘才是本体。”
卓倾城舔掉唇上血珠，眼底翻涌着暗色：“赌注？”
“赢了今晚你主刀。”她指尖划过他喉结，感受着那处脉搏的跳动，“输了……”
“没有这个选项。”他忽然将人抵在控制台上，医疗手环“滴”地亮起红光，“你心率过快了，夫人。”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敏感肌肤，那里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蝴蝶纹身——他们第一次联手行动后互相留下的标记。
玻璃墙外的特勤队员们集体转身。国际刑警第一小队队长默默关掉了通讯器：“第几次了？”“今早算起的话……第五次？”副队长扶了扶眼镜，假装对数据板上的信息产生了浓厚兴趣。
南宫蝶轻笑着推开丈夫，转身走向电梯，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节奏。“去会会我们的‘贵客’。”她头也不回地说道，手指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全息投影立刻切换到地下三层的监控画面。
卓倾城整了整被妻子弄乱的领带，大衣下隐约露出腰间的战术装备。他朝特勤队员们点头致意，步伐稳健地跟上妻子的背影。电梯门关闭前，南宫蝶的手已经自然地搭上了他的后腰，指尖在隐蔽处轻敲出一段摩斯密码——[今晚别想逃]。
地下三层的审讯室里，赵盈灵突然发出嘶哑的尖笑。她撞碎了最后一只束缚带，鲜血顺着眼角皱纹流成蛛网：“贺兰灵的贱种！你以为……”
“嘘——”南宫蝶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身后跟着正在调整神经麻醉剂剂量的卓倾城，“您儿子正表演三选一呢。”她突然掐住老妇人下巴，强迫对方看向悬浮在空中的全息投影，“不如我们看看……他更在乎密码本，还是您的命？”
投影中清晰显示，最左侧潜艇舱内，赵慕尧正疯狂破解着保险柜——那里面是卓倾城伪造的密码本残页，每一张都浸透了诱发克隆体细胞崩溃的纳米毒素。男人英俊的面容因急切而扭曲，完全没注意到舱壁温度正在异常升高。
“你……你们……”赵盈灵浑浊的瞳孔剧烈收缩，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慕尧不会上当！”
“当然会。”卓倾城温柔地按住老妇人颤抖的肩膀，针尖闪着寒光，“因为他收到的母舰坐标……”他忽然看向妻子，眼底满是宠溺，“是我老婆用您虹膜复刻的。”
南宫蝶按下引爆键的瞬间，卓倾城刚好完成静脉注射。远在三十海里外的湖面突然炸开血色漩涡，而审讯室里只余心电监护仪漫长的“滴——”声。全息画面中，赵慕尧的克隆体在纳米毒素作用下开始溶解，皮肤像蜡一般融化脱落，露出下面鲜红的肌肉组织。
“收工。”南宫蝶转身勾住丈夫脖颈，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沾着硝烟味的吻，“现在，该兑现赌注了……”
卓倾城打横抱起她走向医疗室，路过目瞪口呆的特勤队员时彬彬有礼地点头：“抱歉，我夫人需要……紧急心脏复苏。”他的步伐稳健有力，仿佛怀中轻盈的身躯不是刚完成一场完美复仇的杀手，而只是一个需要他呵护的普通女人。
医疗室的门自动关闭，锁舌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南宫蝶被轻轻放在手术台上，她伸手解开丈夫的领带：“医生，我心跳确实有点快……”
卓倾城的手指已经按上了她的颈动脉，另一只手解开大衣，露出里面贴身的高领毛衣。“需要全面检查。”他的声音低沉，指尖顺着她的脊椎缓缓下滑，“从里到外。”
窗外，阿尔卑斯山的暴雪依然肆虐，但疗养院内的温度却在持续升高。南宫蝶的指甲在丈夫背上留下红痕，就像她每次行动后都会做的那样——用最亲密的方式确认彼此的存在，用最炽热的温度驱散复仇带来的冰冷快感。
“下次……”她在喘息间咬住他的肩膀，“换我当医生……”
卓倾城的回应被淹没在一串急促的警报声中。两人同时抬头，墙上的备用监控屏亮起红光——一艘未被侦测到的小型潜艇正悄然接近海岸线。
南宫蝶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她伸手够向挂在墙上的武器带：“看来我们的客人准备了安可曲。”
卓倾城按住她的手，从手术台下的暗格中取出两把特制手枪：“这次赌什么？”
“赌谁先打中他的膝盖。”南宫蝶利落地给枪上膛，舌尖舔过虎牙，“输了的人……”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丈夫的唇已经封住了她的嘴。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硝烟气息，还有他们之间独有的、永不熄灭的火焰。
当医疗室的门再次打开时，特勤队员们看到的是两位全副武装的复仇天使，十指紧扣，眼中燃烧着同样的光芒。暴雪仍在继续，但这对夫妻已经准备好迎接下一场战斗——无论面对什么，他们都将在彼此的体温中找到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