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落地窗时，丰苍胤立在窗前，黑色西装被镀上金边，指尖雪茄的青烟与呵出的白雾纠缠着升腾。
庭院里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何嫂正带人修剪越冬的玫瑰。
萧何靴底沾着枯叶碎屑，恭敬地弯腰，双手递上文件：“少主，慕容氏集团的走私证据已经全部整理完毕，包括他们通过地下钱庄洗钱的流水、与境外走私集团的往来密函，以及……”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慕容董事长亲自签署的那份‘灭口名单’。”
丰苍胤修长的手指随意翻动着文件，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抬眸，漆黑的瞳孔里映着电视屏幕上的新闻画面——慕容氏家主正被警方押送，脸色惨白。
“呵。”一声轻嗤从喉间溢出，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眼底划过讥诮，“慕容氏？不过是个走私起家的暴发户。”水晶杯被随意搁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走私？呵，这点小把戏也敢玩。”
他抬眸，目光如刃，“既然法律治不了他，那就让我来教教他——什么叫真正的‘倾家荡产’。”
“很好。”他合上文件，随手扔在茶几上，金属打火机“咔嗒”一声点燃，“把这些，一份送给警方，一份……”火苗映在他深邃的眉眼间，“送给媒体。”
贺兰纪香踩着拖鞋从旋转楼梯款款而下，真丝睡衣随着步伐漾开优雅的弧度。她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屏幕，红唇勾起一抹冷笑：“这不是前几天在慈善晚宴上，捐了五百万就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慕容董事长么？”
她接过萧何递来的平板，屏幕上正播放着慕容珊酒驾撞人后嚣张跋扈的采访视频。
“啧。”她红唇轻启，指尖在平板上轻轻一划，画面定格在慕容珊那张扭曲的脸上，“这就是慕容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她抬眸，眼底闪过一丝讥诮，“看来，慕容家的家教，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贺兰纪香轻笑，指尖点了点屏幕上那张嚣张的脸：“听说，她最喜欢的就是那辆全球限量的粉色兰博基尼......”她转头，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不如，让她亲眼看着它变成废铁？”
丰苍胤低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如你所愿。”他抬手，打了个响指，门外面立刻有人躬身等候，“去，把那辆车处理掉。”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着她的面。”
萧何和下属猛地屏住呼吸，脊背绷直如弦，却在听见少主那从未有过的温软语调时，倒抽一口凉气，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丰苍胤长臂一伸将贺兰纪香揽入怀中，指尖把玩着她垂落的发丝：“听说他女儿昨晚获救后还砸了救命恩人一脸。”
“哦？”贺兰纪香挑眉，素白的手指轻点平板，调出最新社会新闻。画面里妆容精致的千金正对着镜头叫嚣，而她身后是辆撞得变形的玛莎拉蒂。贺兰纪香忽然伸手拂过男人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忍俊不禁：“手残党原来是这样诠释的！”
丰苍胤突然低笑出声，温热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低沉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要不要玩个游戏？赌赌看这对父女能在监狱里撑几天？”
贺兰纪香转身跨坐在他腿上，指尖顺着他的领带缓缓上移：“我赌……”红唇贴近他耳际，吐气如兰，“三天之内，慕容氏的股票会跌得他们连保释金都付不起。”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倾盆。电视里，新闻主播的声音依旧平稳：“目前，林氏集团涉嫌走私案仍在进一步调查中……”
“法面面前人人平等，无论背景多硬、财富多厚，违法犯罪必将受到严惩！本台将持续关注案件进展。”
贺兰纪香慵懒地靠在丰苍胤怀里，指尖缠绕着他的领带，语气轻描淡写：“对了，慕容家那个私生子，好像一直在暗中收购股份？”
丰苍胤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怎么，你想连他一起收拾？”
贺兰纪香轻笑，眼底却冰冷一片：“不，我只是觉得……”她抬眸，看向窗外电闪雷鸣的天空，“这场戏，少了点观众，未免太可惜了。”
丰苍胤盯着屏幕里狼狈的豪门家主，冷笑：“既然敢犯法，就得做好——家破人亡的准备。”
贺兰纪香抬眸，眼底锋芒毕露：“我要他们——牢底坐穿。”
男人搂住她的肩，低笑：“玩够了？”
女人勾唇，指尖在他胸口轻点：“这才刚开始呢，亲爱的。”
——既然法律制裁不了这些渣滓，那他们，不介意亲手送他们下地狱。
丰苍胤会意，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那就，送他一份‘大礼’。”
萧何和下属们默默退下，房间里只剩下电视里断断续续的新闻播报声，和两人交织的呼吸声。